“虫崽呢?”
埃德加恶狠狠掏了一把雌虫,把贝奇痛得嗷嗷直叫,胸口也涌出了打量的血迹。
“他在我朋友那里。”
“算了,已经没时间了,你如果敢轻举妄动的话……”
席乐立马伸出两只手做制止状。
仿佛牵扯到他心情的不是埃德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而是因为单纯对贝奇的担忧,“我跟你走,你放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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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乐再睁眼的时候,身体上已经被绑满了束缚带。
灯光偏暗,一只眼珠子都已经掉出来的虫就这么和他来了个“亲密接触”,同时下面的嘴巴吐出来几个恐怖的字词:“哥哥,好久不见,我好想你。”
“谁是你哥哥,我不认识你。”
席乐都惊讶于他竟然能从一颗眼珠子的状态判断出眼前虫的“受伤”,“哥哥,我是麦吉啊!”
被这么一只不明生物抱着,雄子感觉自己鸡皮疙瘩起来了,眼珠子不知道流出来是水还是血的液体,就这么滴到了台上,一下又一下的。
“你不记得我了吗?我是纳特·麦吉。”
这个名字……是伊塔国的四皇子!
席乐记得,纳特·麦吉大概要比原主小了个十几岁,和他预想的差不多,埃德加果然坐不住了。
明明应该是快成虫的年纪,如今虫不虫鬼不鬼的,身体上缠满了绷带,带着一股浓烈的腐臭味,席乐都怀疑眼眶那里是不是会爬出来白色的蛆虫。
他的声线就是个小虫的样子,甚至还没变声:“哥哥对不起!我当时是想带着你一起走的,但是雌父不让……”
“你怎么会不记得我了呢。”
席乐瞥过眼,看见自己手上被|插满着的针管,心下了然。
感受到麦吉对自己的态度没有埃德加那么激烈,席乐尝试着想和他沟通,“抱歉,我之前伤到了脑子,真的对你没有记忆……”
“你别装了!你就是纳特·希勒!”
小虫突然间就转变了态度,声音仿佛很是痛苦:“你怎么能忘记我,变得又和之前那样,我明明那么努力了,我可是你最喜欢的弟弟!”
“你怎么了?”这是突然发癫吗?
“你真是太讨厌了!雌父说得没错,你再也不能和我一起玩了!”四皇子其实不仅看着精神不正常,实际上也不正常。
他干枯的手就这么往雄子的下身摸去。
席乐剧烈挣扎,可惜手脚都被镣铐着根本无法挣脱,“你干什么?”
“嘻嘻嘻。”
雄子发出瘆虫的笑声,“我们很快就能永远结合在一起了!”
“麦吉,你在这里干什么?”
灯光打开的瞬间席乐差点被白光弄瞎,听到了重重的拉门声,没猜错的话,应该是埃德加。
趁着这么几秒钟的功夫,他看清楚了自己所处空间里,全都是伊塔的能源石。
只不过它们此刻并没有被激活,看上去就是平平无奇的大理石的样子。
麦吉似乎是被赶了出去,金属虫在漆黑的环境中,眼珠子冒着红光,“希勒,你应该庆幸当初我留了你一命,现在到了你该回报我的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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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乐估摸着埃德加应该是要带他回艾萨克雷给麦吉做手术,毕竟木乃伊转过身的时候,后面裤子都没穿的用绷带绑满的尾椎空无一物。
但事情怎么会如穷途末路雌虫心中所想,芬礼尔带着刚在战场上打了胜仗的军雌们将皇宫团团围住,生擒了夏佐之后,却并没有发现席乐的踪影。
心爱的银色权杖被夺走,凯特却在一旁看都懒得看,“洗干净后消毒完该放哪儿放哪吧。”
某只雄子还在挣扎:“不是我要杀的父皇,是奥斯卡·阿诺他们指使我的!”
旁边的红发雌虫浑身是伤地嘁了一声,“阁下,那名医师分明是夏佐亲自带回来的,我们奥斯卡家族并不知情。”
“杰尼你!”
夏佐心脏被深深戳中了一刀似的,“杰尼,你分明清楚的啊,如果不是父皇他自己……还有你的家主,我哪里敢做这种事情,不就是你们让我做的吗?!”
从这两只虫的对话模式就已经能看出来谁占据主导地位,信息更多。
芬礼尔没空看他们两个表演,黑黝黝的枪口直接对准了杰尼:“席乐在哪里?”
席乐正在尾勾医师面前瑟瑟发抖。
虽然那只医师比他还要抖,不知道是在监狱里接受了多少非虫的折磨,“这里的医疗环境太差了,手术感染的风险很大。”
医师被阿诺的眼神警告得一激灵,立马换了一套说辞,“但是如果非要做的话,也不是不可以……”
“那就赶紧开始吧,时间紧迫,等会他们进来了,你知道该怎么做。”
医师汗流浃背,“是。”
木乃伊兴奋地跑进来,围着手术台转圈圈。
“要开始了吗?”
医师显然被那枚掉出来的眼珠子吓得不轻,他年纪本来就大了,如今还得拖着病弱之躯做这门手术,“阁下,还请您也在这边躺着。”
木乃伊乖乖躺了上去,医师想把他手上那圈绷带解下来准备打针,结果皮肉都跟那些绷带缠在一起了,麦吉痛得嗷嗷直叫。
“麻药!你先给我打麻药啊!”
“可是……”
眼珠子在雄子的嘴边转了一下,仿佛是在跟着嘴边怒吼:“麻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