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还想着这一代能够依靠芬礼尔壮大家族,结果现在却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虽然这孩子的雄父并没有什么优秀的基因,但无论是为了斯莱特家族的兴盛还是上将您如今的身体情况考虑……我都建议您最好能够留下它。”
“只是……”
“只是什么?”
“尽管您的身体接受了改造,但是本质上并不是适合受孕的雌虫。所以在您孕育期间,需要及时吸收虫蛋雄父的信息素,否则你们二虫随时可能都会有生命危险。”
医师交代完一些需要注意的事项后,芬礼尔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嗯,我明白了。”
“这件事还请您暂时保密,无论这颗虫蛋是走是留,我都不希望有太多的虫知晓。”
第3章 先知阁下(小修)
“小甲,斯莱特上将还是不肯见我吗?”
甲壳虫虫侍恭顺地头,“雄子阁下,还请您不要再为难我了。”
席乐本以为自己死得会比原主更快,比原主更惨。
但芬礼尔并没有因为两人滚了一次床单后就加大刑罚,还是按照既定的情节好吃好喝地对待他这个身为雄虫的战俘。
这又让席乐燃起了生的希望。
也许是上天终于听到了他的祷告。
安德鲁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走到了电网面前:“斯莱特上将要见你。”
这是原文里没有的情节,更是席乐被关了半个多月后与芬礼尔的首次见面。
大门打开,一入眼的便是花窗下站着的高挑身影。
和在阴冷潮湿的地牢密室给人的感觉不同。
金色且柔顺略微扎起的头发,手腕脖颈露出来的白皙皮肤上还有红色的疤痕。
阳光下,身着的白色轻薄的透衫显出了他精干的身材。
但席乐认为,芬礼尔最绝的地方并不是在这里,他还记得……
认识到自己关注的点并不对,某人赶紧低下了他的头。
心脏随着脚链移动的碰撞声扑通直跳。
求生的欲望和那日混乱的羞耻心,突然后知后觉地交缠在了一起。
安德鲁把席乐带去了跟前:“阁下,虫送到了。”
芬礼尔跟听着动静转过身来。
尽管听力恢复了一二成,但虫族的眼部神经更为精细,愈合的较慢,他现在还是无法视物。
蒙眼布上不再是瘆人的血迹,席乐莫名地放下心来。
“见到您身体恢复的不错真是太好……”
“嗖——”
随着安德鲁出去的瞬间,一直钢笔直接蹭着席乐的脸颊而过,然后重重地插在了紧闭的门板上。
席乐本意是先来两句客套话,芬礼尔却直接出手了。
他为了躲避踉跄了两步,跌倒在地上时,还怔怔地盯着那支整个头都已经进去了的钢笔。
汗流浃背。
【纳特·希勒实在是找不到什么可以用来做飞镖的东西,于是他看到了副官衣兜里放着的钢笔。“啊,就是你了。”这个游戏实在是太过有趣,纳特·希勒干脆命人找来了整个王宫所有的钢笔,他发誓自己今天一定要把那清高的芬礼尔扎成刺猬。】
莫名的,席乐脑海里突然就呈现出来了书中的这一段。
眼前的人双手缠满了绷带,他又不是没见过芬礼尔手上那被锁链穿过的七八个大洞。
席乐只剩下了唯一一种想法——自己好像真的要死在今天了。
“哒,哒,哒。”
芬礼尔拿了支新的钢笔。
然后,站在了席乐的身前,捏住了他的脸。
“嘶——”
他甚至都还没反应过来,钢笔已经深深地扎进了席乐的肩胛骨。
从天使到魔鬼只需要一秒。
“啊……”席乐都来不及哀嚎,只能紧紧地闭上眼睛等死,因为芬礼尔这回从腰际的袋子中抽出来了……一把匕首。
无数个被折磨的夜晚,芬礼尔总在想着如何将这只雄虫碎尸万断,才能宣泄心中的愤怒。
他能够从这只虫咬紧的牙关和绻缩的面部肌肉中,感受到真切的恐惧。
只是突然一阵剧烈又拧巴的腹痛,匕首掉落到地上。
席乐等了半天都没有感受到脖子上的凉意,结果一睁眼就看见雌虫满脸痛苦地弓着身,手还在捂着肚子。
“芬礼尔?”
席乐凑上前去,却听见了他骂人的声音,“你这该死的东西。”
“什么?”
席乐的脑袋被一把抓过,天灵盖和天灵盖狠狠地撞在了一起。
芬礼尔真的恨不得立刻杀了席乐:“给我,给我你的信息素!”
后者一脸懵逼:“什么信息素?我没……”
·
良久。
两个人气喘吁吁地分开,席乐感觉自己的舌头要被嗦走了。
“上将,您没事吧?”
安德鲁火急火燎地把门推开,“医师打光脑过来报告,说您身体的数值不太稳定!”
“我没事。”
芬礼尔左手狼狈地捂住唇,右手扬了扬,“去把医师请过来,让他给我重新做一次检查。”
“是。”
等到医师赶过来后,席乐乖乖地站在角落看着他给芬礼尔检查身体。
白色的囚服从右肩开始被血液染黑。
“阁下,您这个……需不需要我帮忙包扎一下?”
席乐不敢说话,轻轻地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