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哥,得想个办法离开江城,妈的,总这么躲着也不是事儿。”
“是啊,不行咱们走水路,雇一艘渔船,从江上走。”
“你以为江上没有警察?我今天去江家村找老江,原本想让他送怎么出去,他不肯,说是江上都是便衣,出去的船全都要搜查!”
也不知过了多久,已经昏昏欲睡的苏海棠猛然被由远及近的低声谈话惊醒,她不动声色,侧耳倾听,脚步声逐渐靠近,竟然停在了隔壁院子前。
咔嚓,钥匙开锁的声音,紧跟着咯吱一声,院门被推开——
“这个王八蛋,搬个家恨不得把房子拆了,连个门窗都没有,这哪里是人住的地方!”
“知足吧你,就这也不知道能住几天。”
“哼,只要不离开江城,这儿就是咱们的落脚点,那个姓黄的想卖房,做梦!”
“你们都低调些,在敢去威胁看房的人试试!”一个熟悉的声音训斥道。
“华哥,我们这不是没法子吗?兄弟们好不容易找到这么个落脚点,要是让他把房子卖出去,又得重新找地方,现在风声紧,实在不好找。”
“你说的这些我能不知道?你们就不能想想别的法子?”
“别的法子?华哥,你是不是有什么好办法?”
这位被称作华哥的人是谭耀华,苏海棠听出了他的声音,虽然他现在说话并没有粤语腔,但声音一样。
谭耀华竟然藏在这儿,苏海棠慢慢坐起身,正盘算是报警还是亲自把他们绳之于法时,就听那边有人惊呼:“啊,鬼火——”
“妈的,你小声点儿!”谭耀华骂道。
苏海棠听到了巴掌声,应该是有人被扇了一巴掌。
“华哥,你这是,这是人骨?你,你从哪儿弄来的?”
“今天离开江家村撞见了鬼火,我走近一瞧,是座破了洞的孤坟,这根白骨就在土里插着,我寻思是前几天下雨把那坟给冲坏了。”
“华哥,你把这骨头带回来干啥?大晚上怪瘆人的。”
“你不是说让这房子卖不掉吗?咱们晚上把这骨头当然了挂在那屋檐下,保管再没人买他这房子。”
“嘻嘻嘻——华哥,还是你有法子。”
“行了,少贫嘴,点燃了挂上去。”
片刻,苏海棠便瞧见隔壁屋子房檐下飘着一团绿幽幽,阴森森的鬼火。
死者为大,这些畜生还真是毫无底线,苏海棠原本还纠结究竟是报警还是她亲自动手,这会儿根本不用犹豫,不过去把他们一个个打成猪头,都对不起隔壁那套屋子!
苏海棠并没有仗着自己力大无穷,会些格斗技能而轻举妄动,她先瞧瞧回屋,接着月光从房间里翻出麻绳,再等到隔壁传来起伏的鼾声,这才拿着麻绳,踩着凳子翻墙去了隔壁院子。
隔壁院子里满地短枝,踩上去咔嚓作响,好在这些人贩子晚上喝了些小酒,这儿酒劲儿上头,睡得死沉,她弄出的那些动静根本不会把人吵醒。
先灭了屋檐下挂着的鬼火,悄悄走进屋子,借着月光能看见堂屋里一片狼藉,果核,瓜子皮,烟头,酒瓶,随处
都是,看来这些人日子过的不错。
她冷笑着走进里屋,十一月的天已经有了凉意,夜风吹在身上,偶尔能吹起一身鸡皮疙瘩,这些人也不知从哪里偷来的被褥枕头,铺了一地,上头横七竖八地躺着四个男人,一人一条被子,酒味,烟味,臭脚丫的味道混合在一起,能熏死人。
苏海棠嫌弃了捂住鼻子,走到几人中间,抬脚就踹,无差别拳打脚踢,这些人酒劲儿还没过去,虽然被打醒了,可神智并不清醒,夜色又暗,还没搞清楚怎么回事,就被打晕了过去。
苏海棠下手落脚都有分寸,专门避开内脏,往同感神经敏感的地方打,出了气,学着沈毅帮人的法子把四个人绑结实后再用绳子串在一起,系在窗框上。
第二天一早,苏海棠苏海棠去隔壁查看,见有人似要转醒,干脆全部又胖揍一顿,再次打晕,这才放心离开。
她先去公安局,一大早的沈毅不在,她又急着去学校上课,便向值班警察报了警,警察不敢大意,连忙组织人去现场。
回到宿舍,苏海棠并没有提及此事,拿了书,跟着舍友了教室。第一节 课是《农业基础知识》,原本上课的老教师心脏病住院,据说这周会有新老师给他们上课。
苏海棠来到教室,选了第三排座位,翻开书正准备预习,班长包小丽坐到了她身边:“海棠,我听说咱们新来的农基老师不但年轻还特别帅。”
包小丽的父母都是华中农业大学的老师,一个教土木工程,一个教英语,可她坚持选择了农学,能坚持自己的选择,一定是个纯粹的人,苏海棠对她观感不错,平时上课也会和她坐在一块儿。
大约是家里的关系,包小丽的消息特别灵通,经常和她分享学校八卦,在这点上,苏海棠觉得她和林月有的一拼。
“你见过了?道听途说可做不了准,也许他是个秃头大龅牙呢?”苏海棠不以为意,翻开书开始预习。
她上辈子不是农学专业,也从没想过学农,但这辈子学了,那就好好学,何况她拥有植语技能,其实和这个专业也蛮搭调的。
“咦,我可不想要秃头大龅牙的老师上课,”包小丽一脸嫌弃,“会影响我听课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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