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我的人,没关系……”
梁宥根本不把那些人放在眼里,林晚倾感觉他的唇愈发靠近,便急中生智,引开了话题。
“世子,若无其他的事,我今日可否回翠绿园了?”
她可不愿再待在这个是非之地,瑞王不好惹,她还是离王府远远的比较好。
这句话确实成功转开了梁宥的注意,她又出了个题绊住了他。
梁宥沉思一会儿,然后道:“不着急,我会安排。”
“是……”
林晚倾只盼着早些回去,可她似乎忘了一件事。
梁宥先前本就劝过她搬来王府,而她如今已经进来,这正合了他的意。
林晚倾哪里知道,他的心思到底有多深。
她既然进了王府,梁宥便不可能再放她离开。
“姑娘,您先坐着等吧,说不准一会儿便来人了呢。”
林晚倾这一日都在望着院外那扇门,春芽怕她累着,便关心道。
“我再看看……”
她恨不得直接走到那扇门前,上午的时候梁宥分明答应过她,会安排她回去。
可她都已经等到了下午,愣是一个人都没有见着。
她若是一声招呼都不打便离开,这又失了礼数。
林晚倾三步一徘徊,焦虑得根本坐不住。
“哎,姑娘,来人了来人了——”
林晚倾刚一回头,春芽便看到有人进了景瑞轩。
而且那人还不少,一眼望去应有十来人。
林晚倾立即朝门口走去,只见一个有些年纪的妇人领着一群婢女进来。
每一位婢女的手上都捧着一个盒子,林晚倾纳闷,这也不像是送她回去的样子啊。
“奴婢见过林姑娘,姑娘万福。”
那妇人走到林晚倾面前,甚是恭敬地福着礼。
“娘子有礼,不知这位娘子如何称呼?以及娘子来此所为何事?”
“姑娘言重了,奴婢只是王府的一个下人,岂敢受姑娘这句娘子?姑娘唤奴婢一声宁姑姑便好。”
“是,宁姑姑……”
“姑娘,奴婢是受瑞王吩咐,来给您送些补品,顺便传个话,瑞王嘱咐,本王府会好生伺候姑娘养胎,姑娘便安心住在王府里,若有何需要,姑娘尽管开口,王府不会亏待姑娘的。”
宁姑姑说话之时,还不忘使唤身后的小婢女做事。
那些个婢女仔细地捧着手里的补品,如同捧着一盒黄金。
她们手上的东西虽不比黄金,但也是值钱得很,她们一年所赚的数目,都比不过一盒高丽人参的十中之一,可不得悠着点做事。
“额,姑姑,我这……”
“姑娘可是有何吩咐?”
“殿下真的准我住下来?”
“哎呀姑娘,这可是瑞王亲口说的,怎能有假?不然便是姑娘不信我这婆子说的话!”
“哪里,姑姑说的话自然是能信的,只是我初来乍到,对王府生疏,怕打扰了瑞王……”
“哎哟姑娘,您如今这肚子里怀的那可是咱们世子的骨肉,殿下会准您和小少爷在外受苦吗?您呀,便安心住下来吧,这儿有的是伺候您的人,姑娘便在此好生养胎,若您日后真诞下个小少爷,这瑞王府的荣华富贵可得有您的一份儿呀!”
宁姑姑也是个会说话的,句句都很中听。
然而林晚倾不但高兴不起来,而且平白无故还多添了几分烦恼。
“敢问姑姑殿下何在,民女应当亲自去谢恩。”
“这便不必了,殿下已经免了,说您怀着身孕就不用去谢恩了,怪辛苦的。”
“可是……”
“姑娘便照着奴婢说的去做吧,啊——”
姑姑夹着白帕子的手轻轻拍了她的手臂,待所有东西都送到,她们便匆匆离开了。
林晚倾愣了片刻神,直到春芽唤她,她才从恍惚中抽出魂来。
“姑娘,这些东西该怎么办呀?我们难道真的要住下来吗?瑞王殿下不会再对您动手了吧?”
“别胡说,还记得进王府前我是怎么交代的,管好嘴巴。”
“是……”
春芽乖巧地闭实了小嘴,她呆呆地立在林晚倾身旁,只等着林晚倾吩咐。
林晚倾很是头大,她没有等来自己想要的。
梁宥这会儿还未回来,她也不好拿主意。
“这些东西先放着吧,等世子回来再做定夺,春芽夏草,你们随我来。”
“是。”
“是。”
林晚倾出门前,认真检查了自己的着装。
确认一切稳妥,她才带着婢女出门。
“姑娘,您都不认识王府的路,咱们这是要上哪儿啊?”
春芽跟着她,眼见她们这便出了景瑞轩,一旦出了这里,春芽便觉得她们不再受世子的庇护,不免慌张起来。
“自然是去见瑞王了。”
“啊,可是……方才那位姑姑不是说了,殿下已经免了您的礼数……”
夏草是有些胆小的,她一想起瑞王那凶巴巴的面孔就害怕。
“这确实是瑞王的意思,可到底尊卑有别、长幼有序,瑞王是尊者,又是我的长辈,无论如何我都应该去谢恩,这是做人最基本的人情。”
林晚倾已经绕出了景瑞轩好长一段路,她深知自己不识王府,但她有嘴,只要寻到人自然能问个清楚。
然而她感觉自己都绕了好几个园子,可还是没有见到一个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