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既然这是你的决定,那本王便成全你,传家法!!!”
男人用尽力气吼道,然而无人敢动。
“你们聋了?!不知道这个王府谁说了算吗?王民——”
“老奴在……”
“你没听到本王说的话吗?”
“殿下,世子他……他……”
“你再磨磨蹭蹭,本王连你也一起罚!”
“是,老奴这便去……这便去……”
王总管一刻都没有怠慢,他照着吩咐去叫来了两个家仆。
这俩人人手一根板子,他们直接走到瑞王面前,任瑞王差遣。
“别愣着了,赶紧动手!”
瑞王凶着一张脸,硬声命令道。
“你,要是还想继续反抗,就给我跪下,我倒是要看看你的骨头有多硬!”
瑞王这声指着儿子,怒视道。
梁宥这会儿才松开林晚倾,他对上林晚倾的眼眸,给她使了个不要乱来的眼色。
林晚倾想阻止他,要他和自己的父亲和解。
可梁宥脾性倔强,早便做好了和父亲硬抗到底的思想准备。
他用眼神再三示意林晚倾不要胡来,随后他便往前行了三步,好离林晚倾远一点,一会儿家仆动手的时候才不会伤到她。
梁宥提衣而跪,虽然他的膝盖弯了,但他的腰板还挺得很直,这似是他无言的抵抗。
那两个拿着板子的家仆即刻动了手,他们举着手里的家伙,一人一板子,没有瑞王的吩咐,他们不能停下。
但他们根本没下重手,就像是做做样子,还不如弹棉花用的力大。
“你们是没吃饭吗?给我用点力!”
瑞王看不下去,这完全是在敷衍了事。
他上去抢下其中一人手里的板子,然后下足了力道,他手上的板子狠狠砸向梁宥。
“世子——”
林晚倾直接冲了上去,她也不知道自己何来的勇气,只是身体比脑子更快做出了反应。
她挡在梁宥身前,替他挨了这板子。
“晚倾——晚倾——”
梁宥心头一紧,抱住了她。
他眼睁睁看着她挨了这一下,心上几乎要疼出血来。
瑞王也没料到林晚倾会莽撞地冲过来,他惊愕地停了手,一时愣了神。
他这一下可是下足了狠手,林晚倾疼得直不起腰。
虽然她身上穿了厚实的衣服,但也禁不住这一板子。
梁宥顾不上其他,他直接横抱起林晚倾,头也不回地出了暖阁。
“唉这臭小子……”
瑞王左手还抓着那根板子,右手便指着儿子那身背影。
这臭小子居然无视他!
男人肚子里都憋了一团火,这回他的怒意真是无处可泄。
梁宥抱着林晚倾一路回了自己的院子,路上还不忘吩咐见义去找大夫。
“这才多大点事,不必找大夫……”
梁宥抱她回房,轻轻地把她放到榻上。
“怎么不大?我父亲一巴掌都能拍死一头虎,他今日用的可是板子!”
梁宥抓住她的手,一会儿吩咐下人备热水,一会儿吩咐下人备换洗之物。
王府的下人手忙脚乱,而林晚倾的婢女则在一边看着,她们难得清闲一次,只是这代价不是一般大。
“世子可真是会说笑,世上哪有人能一掌拍死老虎的?”
“我亲眼见过,你不信我说的?”
“真的?”
林晚倾躺在榻上,睁着那双天真的瞳眸问道。
男人紧握着她的手,笑道:“半真半假,这确实是真的,但不是老虎,而是一只连捕猎都不会的幼虎。”
林晚倾眨着水汪汪的大眼睛,被他这么一逗,咧着嘴笑。
“以后别再这样了,千万千万不要这样了,我皮糙肉厚,随便打几下不打紧,再说那是我父亲,他不会对我如何的。”
“我知道了,下次不会了……我其实也没有多想,只是不希望看到你被自己的父亲责打……”
“我可以当做这是你对我的关心吗?”
男人这抹笑容既爽朗又温柔,还带了些调皮。
林晚倾沉眸微笑,他这张嘴真是会逗人。
见义把大夫找来,好在林晚倾只受了一板子,伤得不轻,大夫也只开了外用的药。
因天色已晚,加之林晚倾受了伤,她今夜便被梁宥安排宿在了王府。
她原是想回去,可梁宥让她安心住下,其余的事不用操心。
男人多的是理由,林晚倾也没太多精力与他拉扯,便答应下来。
这里是瑞王府,梁宥任何动作自然都会传入瑞王的耳中。
瑞王早知儿子把外面的女人留下,但未等他发话,梁宥便亲自来找他。
隔日清晨,梁宥早早地便在父亲的房外等候。
瑞王一睁眼便听闻了此事,还以为这天是要下红雨了,自己的儿子竟这般反常。
“儿子给父亲请安,儿子昨日鲁莽,情急之下冲撞了您,还请父亲宽恕。”
梁宥一见父亲,直接磕头叩拜,还直言认错,态度那是绝对端正。
瑞王饮了口手里的温茶,他含了一会儿,随后伺候的下人端上痰盂盆,他一低头,口里的茶全部吐进了盆中。
“起来吧……”
这一大早的,他神清气爽,还不想和人争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