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祁嫣撑着身子站起来,“你去通报,就说马受惊跑了,但是我人没事,我不会让北堂殊罚你。”
“是,卑职这就去!”
祁嫣回到休息台,阿愿哭着跑过来搀扶着她:“姑娘,你吓死奴婢了。”
“这不是没事?”
“真有事就晚了!”阿愿抱怨着,“奴婢去喊随行御医来。”
祁嫣在休息台上坐着,御医替她诊治疗伤。
没多一会,北堂殊快马加鞭赶了回来。
他还未下马,便扬起鞭子抽在了那名侍卫的脸上,发出一声脆亮的鞭响声,那名侍卫的脸部顿时皮开肉绽。
“废物!”北堂殊大喝着,当他听到马儿受惊的消息时,他整个心都悬到嗓子眼了。
北堂殊翻身下马,大步走入休息台,好看的眉头拧起:“伤哪了?”
“小伤。”
北堂殊眼眸阴鸷:“不尽职,不尽责,孤应该把他剁碎了拿去引猎。”
“多亏了那个侍卫情急之时将我救下,马儿受惊又不是他的错,你不仅不谢他,还罚他,实在不讲道理。”
北堂殊心里憋着一股火,上不去,下不来。
不过好在她没事,否则他也不知道自己会失控到何种地步。
这种怒火与爱意多么深刻无关,她是他的,他无法接受她出现任何差错。
看她身体情况还好,北堂殊传令下去:“御马侍卫救人有功,赏白银三千两,但其看管不力,致使马匹受惊,遂逐出大晋。”
那侍卫原本以为这次至少是个不得好死的下场,没想到如今既能领钱还能离开,大喜过望,脸上的伤口顿时不疼了,硬是愣了许久才反应过来,跪下磕头谢恩。
“至于你,也罚。”北堂殊坐在祁嫣身前,一把掐住她的手腕,掀起她的袖子。
她任由他牵着,神色平淡:“你想罚我什么?”
北堂殊脑海里瞬间闪过无数残酷的手段,各个血腥骇人,残忍至极。
半晌后,他凶神恶煞地颁令:“今晚饿着!”
祁嫣:“……”
她的衣裳被树枝划破,肌肤也有不少划痕,上面已经涂了药膏。
明明不是多么重的伤,北堂殊瞧着心里就是不舒服,狩猎的心情也消散了。
“摆驾回宫。”
“别!”祁嫣阻止他:“其他将军兴许还在兴头上,我也好奇大晋骑射最厉害的是哪位将军,不如我们等等?”
“说吧,你想看的是哪位将军,让孤猜猜……”北堂殊忽而凑近她,俊美的脸在她的瞳孔中放大,他握着她的手腕,长眉一挑:“萧听延?”
第261章 残暴君王(27)
“我看他干什么?”她眼中疑惑,“我对他没兴趣。”
北堂殊松开她的手腕,她最好如此,哪怕是仇恨与憎恶,都只能落在他一个人的身上。
狩猎结束,各个将军带着狩得的猎物回归。
他们尽兴交谈着:
“好久都没这样痛快得玩了。”
“听说萧大将碰到了一只花豹。”
“真的吗?有没有猎死?”
“不清楚啊,我离老远就听见他们骑马去追的声音了。”
众人得兴而归,却看见坐在休憩台上的君王满目冷色,便知道大事不妙。
先前在猎场的时候就听闻陛下中途离开的消息了。
他们四下打听了一番,原来是嫣姑娘的小马驹受惊了,陛下匆匆赶回来之后便一直陪着,没去狩猎。
各将士对于这位隗国公主早有耳闻,如今隗国早已成了淮州,她又被陛下下旨夺了姓氏,后宫中没有明确位份,所以至今上下都称她一声嫣姑娘。
后宫妃子死于侍寝的不在少数,尸体都能堆成一座山,这位嫣姑娘倒是头一个,也不知陛下什么时候打算抬她做王后。
将士们心思各异,没过多久萧听延回来了。
他在前面走着,身后是部下帮他牵马驮兽。
那大布兜子里装得满满当当,甚至需要五六个人抬着,其中正是有一只花豹的尸体。
北堂殊并未参与狩猎,如今这春日围猎的魁首一目了然。
北堂殊牵着祁嫣的手,放在掌心中揉捏把玩,可目光却是看向萧听延的,“萧将军果真骁勇,实乃大晋第一将。”
“陛下这么早就回来了?”萧听延惊讶。
“嗯。”
祁嫣适时开口:“都怪我,是我不小心惊了马。”
萧听延本想张口问她有没有受伤,但他注意到她身旁的君王,关心的话到嘴边便咽了下去,转而改口:“末将赢得不光彩,若是陛下在场,哪有末将出彩的机会。”
这番话说得漂亮,毫无破绽,北堂殊照例赏了些金银珠宝,此番春日围猎便结束了。
对于祁嫣来说,这正是开始。
她看着侍卫清点着猎物,看得出神。
“走了。”北堂殊拍拍她的手背。
“嗯?”她回过神来,指着那堆动物尸体,“你看,大多数的猎物都是萧将军所猎杀的。”
北堂殊拧眉,牙根泛酸,“你就这么喜欢?”
“不是,我是发现了一点特别的地方。”
“说。”他语气不善,她最好真的能说出来一些特别的东西,否则她今晚别想消停睡觉了。
她浑然不觉自己的一番言论把自身的处境架在了‘彻夜难眠’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