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颜很快将试卷写完，而后看着卷子发呆。
    老师：“……”
    这才过去四十分钟，这就写完了？
    他走下讲台，在整个教室转了一圈，路过乔颜的时候特地放慢速度，却发现乔颜的答题卡已经写满。
    他是教历史的，看不懂这些题目，一看就犯困。
    本来监考就无聊犯困，这一看更不得了。
    只能说实验班的孩子都不简单。
    挂在教室后面的钟显示四点，铃声响起。
    老师站起来说：“考试结束，大家都停笔把卷子往上传，收拾一下东西离开考场。”
    窸窸窣窣传卷子的声音在教室里想起，可没有一个人说话。
    卷子到了乔颜的手里，她带上自己的卷子递给前面的人。
    就在乔颜收拾笔的时间，前面两个人已经不见了。
    乔颜连忙拿上自己的笔袋回班。
    “颜颜，你刚刚考试的时候怎么睡着了？今天的试卷确实有点简单，对了，你最后一道附加题第三小题那个角多少度？”
    乔颜刚刚走出考上，一个女生就抱着笔袋追上来。
    她是原主最好的朋友，蒋沁渝。
    她的家庭和原主差不过，她爸爸是医生，妈妈是老师，只不过蒋沁渝的妈妈不是班主任，有更多的时间陪她。
    “45度。”
    “我也是。”
    回到班级，乔颜的视线瞬间被坐在窗边的男孩子吸引，
    他手里拿着一本书，刘海随意搭在眼前，他微微低下头看这手里的书，神情专注，五官还有些青涩。
    他坐在窗边，仿佛和周围的一切格格不入，气质清冷让人不敢靠近。
    “颜颜？你怎么不说话呢？”
    乔颜回过神，“怎么了？”
    “你刚刚在考上睡着，是不是压力太大了？纪一枫和温嘉泽两人就是妖孽，你能常年第三已经很不错了，你看你比第四名高了整整五分呢。”蒋沁渝安慰说。
    “没，我只是想着睡一觉脑子清醒一点。”
    “原来是这样。”
    乔颜座位的左边是反派，右边是一个胖胖的同学，再右边一个位置是男主温嘉泽。
    此时温嘉泽已经趴在桌子上休息。
    不少人聚集在一起对答案。
    接下去几门考试乔颜都十分认真，反派成绩优异，他甚至都没有把男主当做对手，想要引起一个学霸注意的最好方法就是在成绩上超过他。
    六门考试很快结束。
    乔颜也从同学们的口中得知，这是高三开学的摸底考，检测学生在暑假有没有好好学习。
    还好。
    纪一枫捐肾的事情发生在十月底，现在才九月初，一切还有挽回的机会。
    “哎你们说这次年级第一是谁？”
    “还能是谁，肯定是纪一枫呗，他不是常年第一吗？”
    “谁说的，有几次温嘉泽就超过他了。”
    “无非就是他们两个人，反正又不会有第三个人，管他呢。”
    “说得对，其实他们交白卷也无所谓，谁让他们上学期就被清华录取了。”
    乔颜转过头，看了眼正在看书的纪一枫。
    “纪一枫，你觉得你能拿第一吗？”乔颜凑过去问。
    纪一枫抬头，一下子就对上同桌那双充满好奇的眼睛。
    他记得这个同桌从高一就很努力，也很少说话，长的斯斯文文，听说学校里有很多暗恋她的同学。
    偶尔有一次她和蒋沁渝写小纸条丢在地上的时候他瞧了眼，才知道同桌那么努力是为了成绩超过他拿第一。
    说实话。
    挺难的。
    高中两年，他们说过的话屈指可数。
    可今天，这个沉迷于学习的同桌居然问他能不能拿第一。
    纪一枫：“肯定比温嘉泽考得好。”
    不远处的温嘉泽正好听到这句话，翻了个白眼。
    纪一枫这说话的语气还真是欠。
    就在这个时候，班主任汪老师站在门口说：“纪一枫，你出来，你爸爸找你。”
    纪一枫随意将书反过来放在桌面上，而后站起来走出去。
    乔颜也朝着门外看去，透过玻璃窗，他看到了一个记得手脚不知道往哪里放的中年男人，他长得很老实，长相并不出众，只有那双眼睛很好看。
    而纪一枫很好的继承了那双漂亮的眼睛。
    纪父：“一枫，你大伯说有事求你，我们回家再说。”
    他满头大汗，拉着纪一枫就走。
    纪一枫皱了皱眉，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这么着急。
    年前堂哥突然晕倒住院，听说大伯花了很多钱，如果是来借钱找他做什么。
    由于纪一枫已经提前被录取，而且纪父看起来十分交集，好像有大事，所以老师也没拦着。
    乔颜心里一紧。
    肯定是纪一枫的堂哥需要换肾，他的大伯大伯母来家里求他。
    乔颜只能安慰自己，现在还没有走到换肾的那一步。
    即便纪一枫再聪明，他也是个学生，对失去一颗肾的代价并不清楚，而纪父纪母都是老实巴交的打工人，也不清楚。
    在大伯和大伯母的刻意隐瞒下，他们居然真的同意纪一枫换肾。
    两人在纪一枫退学后也十分后悔，可那是两家结仇，他们后悔也无济于事，那颗肾已经拿不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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