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和三月就这么悄悄过去,到了四月初,褚宜的收获不能说没有,只是寥寥。首都公立学校基本是只招应届毕业生,社招也对户口有要求。褚宜很快转换思路,开始瞄准私立学校。
“明天是国际学校的面试?”李雾山坐在褚宜家客厅问道,两人各占着一个沙发。
褚宜从电脑前抬起头,疲惫地点了点下巴,说:“这个挺难的,门槛很高,近几年他们招的英语老师大多都是外教。”
李雾山腿上也摆着一个电脑,见状把笔记本挪到沙发上,走到褚宜面前伸手捧着她的脸,上下搓揉了几下,把褚宜的嘴捏成小鸡的形状。
“内……干吗?”褚宜看着他,说话含糊不清。
李雾山忽然弯下腰在她嘴上啄了一下。褚宜还没反应过来,他就迅速拉开距离,若无其事地走了回去。
褚宜的脸已经不会像之前一样动不动就红了,此时她淡定地把自己的笔记本也挪开,走到李雾山身旁。李雾山好整以暇地仰头看他,唇边带着笑,似乎等着她的动作。褚宜也有样学样,去揉他的脸,刚要去捏他的嘴,腰间就被一股力量狠狠一带,整个人被拽到李雾山的怀里。
李雾山的手臂把她箍得死死的,褚宜用手推着他的胸膛,怎么也推不开,倒是摸了一手结实的肌肉。她摸了一把,收回手没一会儿又去蹭了一下,无不羡慕地说:“练得真好啊!”
她最近陪着晓瑄健身,练了半个月,除了睡眠质量有所提升,几乎没有改变。平日也不见李雾山去健身房,不知道为什么他身材这么好,胸肌梆硬。
她胡思乱想着,软软地瘫在李雾山身上,又摸了一把胸肌。李雾山叹着气把她的手攥住,不让她摸,送到自己唇边,亲了一下,说:“好了,回去吧,我要工作。”
褚宜瞪大了眼睛,感情是我自己跑到你怀里的?
她生气地看向李雾山,李雾山松了手臂的力量把她扶着站起来,揉着她的手晃了晃,说:“看你快睡着了,逗逗你。”望着褚宜的脸色不太开心,他又解释道:“下次不能在你家工作了,总是不专心,效率很低。”
两人约好周末在家一起工作,一个上课一个加班,很社畜的约会方式。经过这次试验后,褚宜也意识到这个活动不能长期持续,不光是李雾山,她自己也很容易分心。
而在晓瑄看来,这就是纯粹的热恋降智期了。她和贺正就不会这样,贺正已经熟练掌握了一边用手机开会一边陪她试纱并在她询问的时候给到精确又详细的反馈的能力。
说到晓瑄,她的婚礼是褚宜四月最重要的日程。
婚礼前一天,褚宜刚刚结束一所学校的试讲面试,李雾山在学校门口接上她,立刻往晓瑄住的酒店赶。她要陪着晓瑄一起度过婚礼前夜。
没有派对也没有香槟,两个从小一起长大的小姑娘头挨着头靠在一起,说些关于婚姻和爱情的小话。
“有一种很不真实的感觉。”晓瑄脸上敷着厚厚的面膜说。
“我也觉得,”褚宜点头道,“我总觉得结婚离我们很遥远。”
新娘子拉过褚宜的手,说:“也许明天看到贺正就会觉得真实了。”她说起明天的时候眼中像燃烧着一只蜡烛。
褚宜冲她傻笑,为她最好的朋友能够走入一段人生的新阶段感到开心,即使没有人能够保证下一段路是否比现在更好。
“你准备什么时候结婚?”晓瑄问褚宜。
“我吗?我还没想过。”褚宜实话实说。她确实没有想这么远,现在她的首要目标是找个稳定且让她觉得有价值的工作。李雾山很好,但他们自重逢以来还不到半年,她不喜欢预定未来。
但是,如果到了她要走进婚姻的那天,她希望身边的人是李雾山。
一夜好梦,醒来的时候新娘和伴娘气色都很好,这让推门进来的化妆师和婚礼跟拍都很满意。之前陪着晓瑄去看的庭院都装饰起来了,接亲仪式之后,褚宜趁着新娘换装的时间,先去看了一眼。
原来的小土包果然被白色的丝绸裹了起来,丝绸地毯撒上花瓣绵延到新娘入场的拱门,两边便是宾客的座位,观礼席再往外,是各种食物酒水的推车,中间有一大片空地供大家走动聊天。婚庆团队本来想把这一块做成舞池,新郎新娘仪式结束后,可以在这里共舞一曲,但被晓瑄否决了。
“贺正跳舞难看。”她的理由很直接。
此时,“跳舞难看”的新郎正在草地上跟早到的宾客说话。褚宜觉得他面前的两个人有些眼熟,走近一看,一个是伴郎贺方,另一个则是李雾山。
李雾山先看到她,喊了声她的名字,褚宜便拎着裙摆走了过去。
甫一走近,两人都愣了一下。李雾山是被她一身浅米色的丝绸长裙惊艳到了,她缓步走来的时候,裙边光泽闪动,像一杯摇晃着的香槟。而正装的李雾山也让褚宜眼前一亮,没有什么比这一身西装三件套更能凸显他身材的优越性了。
两人对视着发呆的场景被贺方看在眼里,调笑地用胳膊肘撞了李雾山一下,随即取下自己胸前的一朵香槟玫瑰,插到李雾山的口袋里,把褚宜拉到他旁边站着,打量道:“不错,这才般配嘛,我把伴郎让给你算了。”
李雾山赶紧要去取胸口的花,贺正却摆了摆手,让他戴着。李雾山不解,褚宜便告诉他:“这不是伴郎花,每个宾客都可以拿一朵戴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