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过频繁以至于我都懒得理了。”
“艹。”德拉科说,脑海里重新播放起整个过程。
“好了我要走了。”格兰杰说。她的声音里有一种颤音,表明她正处于笑出声的边缘。
她离开了。德拉科没有——再说一遍,没·有——在她离开时盯着她的臀部看。他知道,那个混合物的一些残留会使他说出一些愚蠢的话。
所以好吧,在她几乎走出视线的时候,他偷偷看了一眼,就一眼。
纳西莎回来了,鼻子上施了粉黛,眼睛重新变得明亮而不是红色。
“一个出色的女孩。”她这样评价格兰杰,“相当出色。不过她今天穿的是什么?”
德拉科并没有告诉她他还挺喜欢这样的穿着的。纳西莎已经承受了足够多的冲击了。
最后,纳西莎在反复确认过她唯一的儿子、她的宝贝、她的膝下麟儿,并没有要离开这个美丽的世界的迹象了之后,回到庄园休息去了。
德拉科第二天回到庄园陪伴她了,但却在他母亲和担心他的家养小精灵的共同密切关照下几乎要窒息而亡。在接下来的一周里,他的每一步——在络绎不绝的朋友和问候者中——都被精灵们或者纳西莎带着黄漆姑软膏、恢复性汤水或热敷毛巾所团团围绕。在最初的几天里,他还自我陶醉地享受着他们的贴心照料。但这之后,他逐渐厌倦了这种生活,并在康复的剩余时间里躲在庄园的各种遥远角落。
一天早晨,当德拉科觉得自己有足够的交际欲望和母亲一起在餐厅吃早餐时,他发现母亲正在努力制作一个真正令人惊叹的插花艺术。它浑身散发着活泼的能量——飘动的蜂鸟风信子*、闪耀的红宝石罂粟、舞蹈的哈拉藤*。
“这简直是您目前为止最好的作品了,母亲。”德拉科说。
“你喜欢?那就好。我希望她也能喜欢。”
“她?”德拉科重复道。
纳西莎越过肩膀看了他一眼,似乎是想确认她身后的确实是她儿子,而不是一个不请自来的傻子。“是的,她。格兰杰治疗师。不然还能有谁?”
“她肯定会为之疯狂的,我敢肯定。”
“这个应该会在今天晚些的时候送出。”
“由其中一只家养小精灵?我建议亨利特,她——”
纳西莎严厉地打断了他:“一只家养小精灵?你认真的?那位女巫救了你一命。你应该把它送过去,并且尽可能充分地表达你的谢意。”
她把一个厚厚的信封塞进了摆设底部的丝带下。“我的感谢之词。我亲手写的。我并不信任我自己能够在不失态的情况下亲口说出它们。在这方面我已经让自己够尴尬的了。”
现在纳西莎掸了掸手,退开来,用挑剔的眼光观察着它。她叫图比拿来了更多的丝带。“而你的另一项任务,德拉科,将是找出格兰杰治疗师心中最喜欢的事业,并确保我们的名字和加隆立即排着队去支持它。”
“我原本也是这么打算的。”德拉科说。
“除非那项事业是关于家养小精灵的强词夺理。”
“是了。”
“或者什么麻瓜的东西。不能是关于麻瓜的事情。好吧——也许可以是关于麻瓜的事情。他们那里有孤儿吗?你一定要弄清楚。”
“当然。”
谈话中出现了一阵冷场。纳西莎清了清嗓子,不紧不慢地说:“说到家养小精灵——他们提到我不在的时候你带来了许多晚餐客人。我很高兴你能给他们找点事情做。”
“乐意至极。”德拉科带着同样不紧不慢的腔调说,“他们做得很好。”
“顺便一提,他们还提到,格兰杰治疗师也来过。”纳西莎说。
德拉科觉得他们这才来到了谈话的真正核心所在。“是的,她确实来过。”
“…我可以询问一下你们谈论的主题吗?”
所以他的母亲决意要在这方面多管闲事。这一点都不让人意外。
“是因为我不得不做出补偿——我害她烧焦了一个馅饼。”
“你害她烧焦了一个馅饼。”
“是的。我们当时在为她的水獭争吵。”
“她的水獭。”
“是的。提醒你一下,她只是部分占理;我确实让麦克拉根得脑震荡了。”
“你让麦克拉根得了脑震荡?”
“在别的一些伤之上,是的。反正他的脑子也不怎么好使。问话结束了吗?”
“我必须承认,现在我的肚子里的疑问比收到的答案多多了。”纳西莎说,“亨利特还告诉我他们填充了格兰杰治疗师的储藏室?”
“哦,那个。是的——我当时相当沮丧地发现,那位即将救我一命的女巫在靠干货和金枪鱼罐头维持生计。而且这也让精灵们有了点事情可以忙活。”
纳西莎看起来非常困惑,但还是说:“当然。”
德拉科将语气里的漫不经心调到了最大档:“这就是与一位同事共进一次晚餐,仅此而已。”
“一位同事?”
“魔法部的公事;无聊至极,而且是最高机密。不能多说。”
“我明白了。”纳西莎说,“那我就不进一步打探了。”
“这是明智之举。”
纳西莎揣摩的盯视被一声“啪”打断了。
亨利特突然出现并弯腰鞠了一躬。“请原谅我的打扰,夫人,先生。德拉科先生,唐克斯夫人在飞路那儿找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