亨利特行了一个女士的鞠躬礼,图比则鞠了一躬。
“我确信梅布尔小姐做的鱼馅饼也很好吃。”德拉科说。
“什么?谁是梅布尔小姐?”亨利特问,“是您的家养小精灵吗,小姐?”
“不是。”格兰杰说,“她是,呃——她做那些你可以在商店里面买到的鱼馅饼。好吧,我实际上都不确定她有没有真的实体;这可能不过是营销手段…”
“冷冻鱼馅饼。”德拉科对亨利特说,“小姐会冷冻起来,然后在她有半个瞬间考虑要喂养自己的时候,把它拿出来放进锅里加热的那种馅饼。”
亨利特听见这一消息后倒吸了一口凉气。图比则飞快用手掩住了自己的嘴。
“而当这一计划失败的时候,小姐就会拿出两罐金枪鱼和一些干扁豆。这些就是她橱柜里的全部东西。”德拉科变得严肃起来,“我这辈子见过很多让人心焦的事,亨利特,但小姐的橱柜完全无可比拟。”
亨利特将手放在自己的心口上;双目圆睁:“不!”
“哦,是的。我亲眼所见。”
“先生有亿点夸张了。”格兰杰说,她抓着叉子的手暗示着如果德拉科在不停止惊吓这些家养小精灵们,她可能会用叉子狠狠地戳向他。
“你是对的。”德拉科说,“还有一盒饼干,只有几年历史罢了。有点积灰,但还是不错的。”
亨利特和图比都看向了格兰杰,似乎马上就要哭出声来。
“这个星期我还没有来得及去商店。”格兰杰说,试图让人放心,“这就是为什么我的橱柜这么空。我最近有点忙。”
“哦,没错。”德拉科说,“因为通常情况下它们都满得要溢出来了,不是吗?”
他一直等着格兰杰的桌下踢,果然这不就来了吗。他直接一把抓住她的脚踝,嘴上啧啧称奇。
格兰杰试图夺回她的脚,但德拉科告诉她,踢人意味着她已经失去了脚的管理权。
一旁的亨利特并没有关注两人的暗中较量,因为她正忙着为为什么没有人帮助小姐和她的空柜子而心烦意乱。而图比则像是要死于过度换气一般。
“我有一个谦卑的提议。”德拉科说。
格兰杰的腿抽搐了一下,但德拉科的铁钳并没有为此放松。还有,“抓”——这就是德拉科的全部动作了。虽然她的脚踝在他的手掌下如丝绸般光滑绵软,让他的手指对她骨骼的精致形状产生了极大的兴趣,想要沿着它的形状轻轻描摹,但他没有放任自己的手胡作非为。因为这是格兰杰。而他对抚摸她的脚踝没有半点兴趣。
如果他在任何层面上觉得对这样做感兴趣——再次声明,他并没有——那也都是洋蓟的错。
格兰杰似乎不太敢在亨利特面前大声要求德拉科把她的脚还给她,因为这样大概率会引来很多让人尴尬的问题——即她为什么要试图在用餐的时候踢先生——这可是一个远比在餐桌上阅读要严重的失态。
“什么建议?”格兰杰用一种低声咆哮的方式问道,就像一只被抓住脖子的猫咪。
“没有我母亲和她的各种活动,家里的家养小精灵们每天都觉得日子无聊透顶——所以你为何不给他们一个机会,让他们每周到你家里去两回,把你的橱柜装满?至少在我母亲回来之前?”
“绝对没——”
德拉科在格兰杰的脚踝上捏了一下,在她说出什么伤透小精灵幼小的心灵的话之前制止了她。
当格兰杰开口的时候,亨利特和图比都一下子朝她转过身来,因为想到她空荡荡的橱柜正等着别人来关怀就忍不住双眼冒小爱心。亨利特的手按在她的胸前;图比的手则折叠成一种祈求的样子。两只小精灵的大眼睛水汪汪地闪着光。
格兰杰的咽下了自己未说出口的话。
“绝对没有理由拒绝。我想刚刚小姐是想说。”德拉科对家养小精灵们说。
格兰杰看了他一眼。德拉科合理怀疑格兰杰马上要再给他来一脚了——只要她不害怕再失去另一只脚的掌控权,德拉科乐意奉陪。她给了小精灵们一个最甜美的微笑。“或许可以让先生和我私下讨论一下细节?”
“那就是同意了,小姐?”图比喘着气问道。
“当然是同意了。”亨利特说,眼里都是小星星,“小姐绝不会如此无礼地拒绝先生的提议的。她太高尚了。”
格兰杰的微笑凝固在了嘴角。
小精灵们来来回回行了多次礼,然后才幻影移行回到厨房里去分享这个好消息了。
“你是在考验一位圣人的耐心。”格兰杰咬牙切齿地说,“在我把你变成那只蟑螂之前,把我的脚还给我。”
德拉科放开了她的脚,可能比必要的速度慢了不过亿点点吧。放手时,他的手指尖浅浅拂过了她的脚踝。
她注意到了这个小动作,颧骨上飞起一抹粉红。或许是酒的缘故,又或许是其他的什么东西。
“我只和一位圣人说过话,而她可是很喜欢我呢。”德拉科说着用手捋了捋头发。
格兰杰尽管脸红了,但并没有妨碍到她的愤怒。“她只是在你宝贵的陪伴下和你共处了五分钟。这不足以让她发现你有多让人持续性抓狂。就像在所有生灵中,非要强行把家养小精灵塞给我一样。如果你做出这个决定前有思考过哪怕一瞬间,我也想斗胆问问你这一瞬间是怎么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