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她都不着急我又操心什么呢。波本耸耸肩,随着田纳西的动作一起闭上眼祭拜。
“你知道这里的潜规则吗?”闭着眼的波本突然听到田纳西出声,他下意识地睁开眼看向田纳西,却见她仍闭着眼双手合十。
“你指什么?”波本挑眉。
“这里埋葬的很多是警察,因公殉职的,意外死亡的,或是死前死后都见不得人的警察,”她睁开眼放下手,看向远处的岸谷母女,“你要是在组织这段时间死了,估计就属于最后一种,那时你的墓碑就是眼前这一座了。”
波本头一次听这样的说法,看向眼前这尊无名墓碑,又想起刚才田纳西虔诚的举动,有些慎重地问:“所以……这座碑是为那些不能透露名字的人而立的?你……认识其中的某个人吗?”
田纳西盯着墓碑看了会儿,嗤笑一声:“骗你的,刚看到这座墓碑现编出来的,你个警察都不知道这种事情,我这个在组织长大的怎么会知道,你还真是什么都信。”
波本勉强微笑着深吸一口气压抑住心中的火气,果然在这个女人面前任何认真的情绪都会遭到毁灭性打击,他越来越怀念那个一句话不说的田纳西了。
“好了,走吧。”田纳西说完扭头就走,挥了挥手示意波本也跟上来。
“哈?”波本看了眼那母女俩的方向,又看了眼田纳西,她分明是往大门口走,完全没有去找那对母女的意思,“喂,你不是要找岸谷……”
“那边的小姐,请留步……”岸谷夫人的声音远远传来,打断了波本的问句,“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
真的有人在看吗qaq给我提点建议吧大人们
第34章 邀请
=========================
田纳西似乎早就预料到了这事,她不慌不忙地停下脚步,没来得及回答岸谷夫人,先转过头来先朝波本笑了一下。
波本很难形容那个笑容,却清楚的知道这笑容的含义,她仿佛在说——“早告诉你了,别质疑我的计划”。
波本的嘴角有些不受控制的抽动。
他不计较,他不生气,他这样催眠自己。
在波本自我催眠的间隙,田纳西已经站定,面向了岸谷夫人,她指指自己,装作疑惑的样子问:“您好?您在叫我吗?”
“是的,孩子,”岸谷夫人在女儿的搀扶下走了过来,她走近了又打量了一遍田纳西,说,“孩子,我总觉得你很面熟,仔细一看,长得有点像我丈夫的一位故人。”
“我不记得我见过您,”田纳西垂眸,明明带着墨镜足以遮挡自己的目光,“不过大概是我们有特殊的缘分。”
岸谷夫人愣了一下,然后温婉地笑了笑:“你说得对,这是……特殊又……的缘分。”
波本没听清岸谷说了什么,下意识向前一步拉近距离,岸谷夫人这才注意到他。
“孩子,这位是?”明明都是第一次见面,岸谷夫人却在向田纳西询问波本的身份,这种被忽视的感觉波本还是头一次体会到。
“这位是我的……同伴,”田纳西回答,“我带他来祭拜我的家人。”
“家人吗?”岸谷夫人的视线似乎轻飘飘地扫过了那座破旧的无名碑,又落回自己所来祭拜的碑上,“我们也是来看我的丈夫,想来竟然也一年了,但总感觉像是昨天发生的一样。”
“您的丈夫?”田纳西明知故问。
“是啊,今天是我丈夫的忌日,他是个警察,”岸谷夫人看向田纳西,那双眼睛像是沉静的深潭看不到底,“我隐约想到会有这么一天,但没想到来的这么突然。”
波本注意到听到这句话的田纳西像个局促的孩子一样手指无意识捏紧,他有些奇怪,抬头看她的脸,却见她并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
“节哀顺便,您和您的家人都是值得尊敬的人。”田纳西微微欠身,说道。
“谢谢你,孩子,”岸谷夫人伸手礼貌性的虚虚搀扶了田纳西一下,“我们只是普通人,但我的丈夫确实是个值得尊敬的人,或许他对自己的命运早有预料,但他还是选择义无反顾地去做自己该做的事。”
“……”田纳西似乎是噎了一下,或许是因为她这样只求苟活的人不理解为什么有人偏要去求死,于是她干巴巴地说,“是舍生取义的伟大警察啊……”
岸谷夫人突然笑了一下,像是被田纳西的反应逗笑,她本身气质就优雅温润,笑起来更显慈祥:“好像要下雨了,如果不介意,我知道附近有家不错的餐厅,二位要不要和我们共进午餐呢?”
“妈妈?”岸谷美和一直没说话,但其实早已经对自己的母亲向陌生人搭话的行为颇感奇怪了,而此时她竟邀请这不认识的人一起吃饭,岸谷美和终于是没忍住问出声来。
“遇到就是缘分不是吗?这位小姐很合我的眼缘。”岸谷夫人拍了拍岸谷美和的手示意她安心。
“谢谢您的邀请,非常荣幸。”田纳西笑着回答。
岸谷夫人转身走在前面:“那二位随我来吧。”
田纳西和波本遂跟在岸谷夫人的身后慢慢走着,波本注意到,送岸谷母女来的那辆轿车一直跟在他们后面,车里应当就是派来保护她们的保镖,如果是平时他们大概会阻拦陌生人接触这对母女,但鉴于这是岸谷夫人的主动邀请,他们也不好干涉,只能在安全距离内盯着避免什么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