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一会,虞礼礼开始脱衣服,然后钻到被子里,心跳砰砰砰的。
没一会儿,门口响起“滋——”的一声刷开开门声,然后是一道清浅的脚步。
心跳得更剧烈了。
虞礼礼用被子挡住脸,悄悄地探出一双黑润透亮的杏仁眼。
因为本来就白,加上红,整个人呈现一种粉粉的感觉。
撞见虞礼礼的样子,檀苏然意味不明地挑了挑唇。
然后一步、一步、一步地朝她走来。
难言的热气与香味在空气中发散,混合成让人羞闷的海。
虞礼礼掌心冒出了汗,攥着被子。
身边一陷,檀苏然坐到了她的床边。
她有些心摇神荡,因为酒精的作用,飘飘而然,晕晕乎乎,又本能地追逐着原始的渴望。
“准备好了吗?”在这个环境里,檀苏然清冷的嗓音也带上了浅浅淡淡的娇感。
虞礼礼捧着脸,从被子里发出了一声“嗯”。
一声窸窸窣窣的响动。
心跳声越来越大。
“来吧。”简单的两个字,却像是裁判发号施令的枪响,击中了虞礼礼的心脏。
在酒精的作用下,她顿了顿,慢腾腾地转了个身。
然后就看到……
檀苏然的好整以暇地伸出一只手,和一柄指甲刀。
饶是不那么清明的虞礼礼也呆滞了。
这是什么意思。
“忘了?上次不是缠着要给姐姐剪指甲。”
啊?
虞礼礼又委屈又想哭地瞪了檀苏然一样。
檀苏然脸上也带着点酒色,抬眼看她一眼,似乎在说“你还想干什么”。
再然后……
虞礼礼就睡着了,直到此刻。
天呐。
天呐。
天呐。
所以昨天晚上,满脑子黄色废料的是她吗?而禁欲好女人是檀苏然。
虞礼礼咬着手。
所以……
她们俩一直都是盖着被子纯聊天(剪指甲)的关系,根本什么都没发生……
虞礼礼垂下头,双手盖住脸,满眼懊恼。
乌龙乌龙大乌龙啊!
“想什么呢?”檀苏然倦懒的声音在耳旁响起。
虞礼礼嘴巴闭得紧紧的,不想跟她说话。
“anna这是,昨晚没做够?”檀苏然睁开凤眼,淡淡一笑。
听听。听听。
她这样说话。
还以为昨天晚上多激烈呢。
换谁都会误解吧。
要是虞礼礼昨晚又断片了,肯定今天还会自我谴责,色胆包天。
怎么又又又没管住自己。
虞礼礼愤愤地瞪了檀苏然一眼。
檀苏然缓了缓神:“你记得晚上发生了什么吧。”
虞礼礼又瞪她一眼,不说话。
檀苏然慢条斯理地掀开被子,身上披着件淡绯色的真丝睡衣,也丢给了虞礼礼一件睡袍:“新的,没穿过。”
虞礼礼穿上衣服,看了檀苏然背影半天,开口:“所以,我们就只是剪指甲的关系?”
檀苏然轻笑一声:“你好像挺遗憾?”
虞礼礼耳尖一红,抽着脸说:“你你你,你才遗憾呢!”
檀苏然没回答,只是转过身来,上下地扫着虞礼礼,虞礼礼捏着被角,鼓着气说:“你看什么。”
檀苏然掐了个响指,点着下巴说:“还是哑巴好。”
哑巴、哑巴、哑巴……
这个词如一记重锤砸到虞礼礼心上。
她猛然想起,从喝大了开始,她就一直叭叭叭个不停。
檀苏然会不会认出来她的声音啊。
看虞礼礼立马把嘴巴闭得紧紧的,像沾了强力胶一般。
檀苏然若有所思地望过去:“为什么要装哑巴?难道……”
虞礼礼的心提了起来。
檀苏然细长的手指来回搓动:“我们在别的地方见过?”
虞礼礼如坠深窟。
她僵硬、缓慢地摇动着脑袋,希望檀苏然的戒心。
檀苏然却慢慢靠过来,细指前伸,捏住虞礼礼的下巴,从上到下,从左到右地细细观摩着。
虞礼礼的心咚、咚、咚、咚地跳了起来。
眼睛一眨都不敢眨。
良久,檀苏然忽的一松手,拉开距离说:“把妆卸了。”
虞礼礼仓皇地躲进洗手间里,脊背靠到冰冷的墙面。
看着镜子里花了吧唧的妆大松一口气。
卸妆、这辈子都不可能卸的。
她取出卸妆膏把残妆卸,又细细地重新补上了新妆。
出来的时候,檀苏然已经不在房间里了。
虞礼礼拿出手机,消息很多她都没管,直接给杜昙语拨了个电话。
电话刚一接通:“杜杜,我给你微信发了个地址,你快来接我,或者有认识的人在附近,把我带回市区。”
杜昙语利索地应了一声,想问虞礼礼昨天玩的怎么样,又顾忌着身边的人,没多说就挂了。
虞礼礼打电话时,杜昙语正准备熬个早餐粥,她把手机扔给客厅的齐珞:“老齐,礼礼给我微信发了个地址,你帮我发条朋友圈问问谁在那附近,把她带回来,没人我开车去接她。”
白色的粥米在锅里咕嘟咕嘟地滚开。
香味慢慢向上飘散。
另一边。
檀苏然手上拎着一碗粥,放到了房间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