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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陈君惜道:“二十年前的那场大火不是意外,柳蝶跳楼的直接原因不是被迫献给山匪;城内浓郁的鬼气也并非出现的无缘无故;半夜子时的唱戏声……更不是鬼怪所为。”
    她作了下停顿,一字一顿道:“这一切,都有迹可循。”
    第27章 月下红蝶幽怨深深完下
    抹布一取, 洪玉宣大力吸了口气,也顾不上脏, 赤眼问陈君惜:“你到底,是怎么知道这些事情的?”
    “当意识到此命案不是鬼怪所为之后,小女子百思不解,不明白凶手是如何操控死者在半夜子时登台唱戏,那些乐器又是如何自行弹奏;也不明白凶手为何要大费周章做这些。”
    陈君惜沉着道:“直到昨晚看到那位在戏台上唱戏的姑娘,小女子才推测出了缘由。洪公子,你这一时冲动不仅暴露了自己,还出卖了同伙。”
    洪玉宣怔了怔,恼恨的攥了攥拳头:“你倒是说出来啊, 当年发生了什么,这几日的命案又是怎么回事。”
    陈君惜声如温语:“洪公子,我师尊有一句话没有说出,公子这般梁才,入朝为官确实不适。”
    她将话说的委婉, 但是个人都听得出是在讽刺, 包括洪玉宣, 他面红耳赤驳斥道:“你不过俗人一个, 你懂什么?!你们这些人只配庸俗一辈子……只有她,只有她懂我。”
    “谁?”陈君惜眼尾稍稍一扬道:“柳蝶吗。据小女子所知,柳蝶身处的戏班是从西域而来, 她对中原的诗词了解多少?”
    洪玉宣哑然, 羞愧满面。
    引来周遭人的哄堂大笑。
    “洪玉宣不愧是洪玉宣,拿自己那上不了台面的破诗词去骗不谙世事的小姑娘, 让人笑掉大牙。”
    “幸好没拿去让西域那些王孙贵族看, 不然丢了我们中原的面子。”
    “原来世上还真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还想做文科武状元?我看是在做春秋大梦吧!”
    “有一个词叫什么来着, 对!痴心妄想,哈哈哈!”
    看着大笑的人群,陈君惜没有一点笑意。
    她在想,一个从外地来的姑娘,在人生地不熟的地方爱上了一个与自己身份悬殊的人,为了表达自己足够的喜欢,去结实一个落魄书生教自己写诗,只为了送爱人一份勉强拿的出手的礼物,可怜世事无常,事不如人意,到最后,留下的一句没来得及给出去的诀别诗。
    洪玉宣是个可怜可悲之人,仕途失意,爱而不得,常年结郁心中,最终成为了世人口中所唾弃的“疯子”。
    正因为是疯子,做出的举动往往令人意想不到的惊悚。
    等到笑声稀稀拉拉逐渐消下去,陈君惜才对着洪玉宣开口道:“明明知道是徒劳,还要不惜赌上自己的后半生,小女子不理解。”
    洪玉宣怔了怔,失魂落魄的看了她一眼,沉甸甸的垂下头:“只要她能回来,让我做什么都行。”
    陈君惜确实不懂,她有过喜欢的人,她也认为自己很爱对方,爱到可以把自己最稀珍的东西送给对方。可是她不敢保证,如果将来有一天面临生死的时候,会不会选择用自己的命去换对方的一世长安。
    如同昨夜,虽说出来有些不耻,但却是不可磨灭的事实。她承认当时冲上去替楚云曦挨那一下存有较大的目的性。
    一是为了保证目标人物的安全,让任务有可行性,提高回家的几率;二是为了提升师尊对她的好感度,不至于到时真的刀剑相向,对方不念旧情挥剑去她首级。
    然而她还是低估了楚云曦,她师尊不喜欢依靠他人,更不喜欢拖欠他人。
    这个女人,永远自立、自强、自傲。修仙界对半砍,一半是厌恶她的人,一半是倾佩她的人。厌恶她的人觉得她自命清高,端着一副高高在上的架子;倾佩她的人觉得她如空中月,看得见摸不着,高不可攀。
    陈君惜则不敢苟同,她只觉得楚云曦变化无常,有时淡然的平易近人,有时冷漠的拒人千里之外,令人捉摸不透。
    她也不清楚昨晚自己的行为究竟带了几分救人的冲动,但是当时的她,理智占于多半。
    顾凌揪着洪玉宣的后领布料往旁边一扯,对方惊慌失措的摔进椅子里,他鄙夷道:“世上肯本没有起死回生术,人已经死了二十多年了。况且就算救回来了,人家也不会和你在一起,你只能看着柳蝶和那位郡主双宿双飞。”
    洪玉宣缩在凳面上,脸上难看的失了血气。
    陈君惜给顾凌使了个眼色,示意小心把人给打击崩溃。
    “仙人,您就把另一个凶手告诉我们吧,小民真的很想知道啊”有人道。
    “是啊是啊,那个杀了八条人命狂魔到底是谁啊,仙人您就说出来吧。”
    “这人变态杀人狂,不能任由他逍遥法外,就应该让他下地狱!”
    “……仙人,您要替小民做主啊。”
    “……”
    后面拖拖拉拉跟着一大堆的附和。
    陈君惜在众人的注视下,眼神冷漠的看向台前坐着的贺丰。
    随即有人发出一声不可置信的叫声:“是他?!”
    不知道什么原因,尾音拐了个怪异的弧度,听起来有点滑稽。
    “老贺虽然长的贼眉鼠眼,但也不至于是个杀人狂魔吧。”
    “这……他这五六七十的年纪,杀的动人吗?”
    “他一人制造杀戮困难,但是有洪公子相助就轻松了许多。”陈君惜凉然道:“所有的事,依旧要追溯到二十年前。比起洪公子的痴情,贺叔,不,应该是当年的贺公子,泯灭了人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