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禛垂眸。
安世舟明白了，心中顿时一片复杂。
好一会安世舟又问：“是因为我？”
晏禛抬头，目光沉着冷静，带着一股狼一样的狠劲儿：“他们敢那么对你，既然我知道了，就不会让他们好过。”
安世舟闭眼扶助额头，他妈的还真让卢克说中了！
“你这样……”
“我没有违法，”晏禛打断安世舟的话，“理论上来说我只是发现了他们并准备举报，而他们为了阻止我才差点对我杀人灭口。现场鉴定和伤情鉴定都支持我的说辞。”
安世舟都气笑了：“逻辑挺严谨啊！能耐了你！”
晏禛：“就算重来一次我还会这么做！”
安世舟冷眼看着晏禛：“你知道不知道这样做多危险！”
“我用公式计算过，做过现场情节模拟，危险系数并不高，完全在可控范围内，我还设置了突发情况的应对办法。”晏禛逐渐放缓语气，“舟哥，我只是想教训他们替你出气，不是要把自己搭进去，我没那么傻。”
看晏禛这样，事情做得绝话又说得软，安世舟就是想发脾气都觉得不合适。
“你……总之以后不能这样了！我做任务有我做任务的方法分寸，你别做多余的事，再有下次看我怎么收拾你！”
一听这话晏禛就知道这一茬过去了。
之前他就担心这事终有一天纸包不住火会被安世舟知道。他想过安世舟会责怪他斥责他，说他视法度如无物，但怎么都没想过这人会这样就原谅他！
“舟哥，谢谢。”
“谢什么谢！这防弹衣怎么脱？”
晏禛：“在刚刚拍的位置连拍三下。”
安世舟照做，几秒种后包裹全身防弹衣再次变成蓝色胸针。
晏禛：“就算不出任务你也可以当胸针戴着，这宝石不大，戴着也不夸张。”
安世舟：“大小是不夸张，但这宝石看起来成色很好，谁瞧都不是便宜货，成天戴会显得太招摇。”
晏禛：“那要不我让他们改一下，换个伪装？”
安世舟：“不用麻烦，现在这样就很好。”
晏禛微笑：“我觉得这种海蓝色的宝石很适合你。”
安世舟挑眉：“之前也有人送过我宝石，不过我没收。”
“舟哥喜欢宝石？”晏禛涌起一股危机感，“我还有很多，改天挑一盒子给你。”
安世舟：“不过就是颜色漂亮的石头而已。”
晏禛：“那舟哥喜欢什么可以跟我说。”
安世舟微微眯起眼睛：“有求必应啊，你让我想起了一种动物。”
晏禛：“什么？”
安世舟摇头：“没什么，吃饭。”
第42章 病逝
两人吃到了八点多才吃完。侍者将餐盘撤下去，送上来两份饭后甜点。
安世舟刚要吃，终端通讯响起。
不是他手腕上的，是他口袋里装着的那只。
对面的晏禛注意到安世舟的表情瞬间有了变化，等看完从口袋里拿出的那支终端上的消息后，脸色已经变得非常难看，眼底隐隐漫上悲痛。
他没问安世舟怎么有两个终端，黑市上一直有卖不记名终端他也知道。安世舟既然会有致使自己受枪伤的“私人情况”，有一支不记名终端已经不算什么。
“怎么了？”
安世舟收起终端站起来：“有个长辈病危，在南丁医院。我得过去看看。”
晏禛跟着起身：“我送你过去。”
“嗯。”
重型悬浮机车的速度比很多悬浮车都要快，而且这个时候也正是交通比较拥堵的时候，机车更方便。
南丁医院距离不太远，二十分钟就到了。
安世舟一路去到六楼，在电梯斜对面的病房前停住脚步。
这层楼都是高级病房，病房都是公寓型两室一厅的格局。透过房门上的玻璃，可以看到拉开的帘子后面，一个骨瘦如柴的老妇人躺在病床上，约莫五六十岁的样子，头发已经白了一大半。身上插着很多管子，手指上连接着仪器电线。
病床边上坐着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男子，一头黑色长发，身形纤瘦。从背影看容易被错看成一个高挑美女，看侧面才能认出是个十分俊美的男子。
安世舟站在门前几分钟都没动，晏禛就在安世舟身后，一直没有出声。
又过了一会，安世舟深吸一口气，走上前敲了敲门。
里面长发男子转身看过来，安世舟推开门。
四目相对，一时无言。
长发男子咬着嘴唇，起身冲过来就要给安世舟一拳。
晏禛本能地想要替安世舟拦下，可看到安世舟不躲不闪，眼中有光芒闪动，他硬生生压下了拳头，只是脚下迅速往边上挪了一步，站在安世舟身后。
长发男子那一拳终究没落下来，一把抱住安世舟的肩膀，“你这个混蛋！”
安世舟的手悬在半空好一会才在男子后背落下：“莫姨怎么样了？”
长发男子放开安世舟，抹了下眼角直摇头：“不好，医生说……应该撑不过今晚了。要不是这样我也不能给你消息。”
安世舟走到老妇人的病床边缓缓坐下。
老妇人似乎感觉到有人过来，有些费力地睁开眼睛，在看到安世舟时本已经浑浊的双眼顿时爆发出光彩：“小、小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