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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陶小白!”
    狗狗不是送走了吗?
    陶程还是很喜欢陶小白的,毕竟谈秋生要上班,在家里只有陶小白陪着他,他们之间建立了一层浅浅的友谊,如果不是为了争谈秋生的宠,这份友谊会深很多。
    古往今来,凡涉及到三方的感情注定不得善终,就算三方中有一方是狗也不例外。
    “所以你是把陶小白送给他们了,那我以后想陶小白了,可以去看它吗?”
    如果那时候陶小白还在人间的话。
    谈秋生默默腹诽,拍了拍他的头:“吃东西的时候不要说话。”
    陶程软软地应了声:“哦。”
    谈秋生冲陆一九抬了抬下巴:“孩子面前正经点,别张嘴就调戏人,他有名字,叫陶程。”
    “行行行,陶程。”陆一九耸耸肩,“叫可爱鬼都吃醋,谈老板是酸菜缸转世吗?”
    十殿在一旁嗤嗤地笑。
    谈秋生没搭腔,事已成定局,他长了嘴也说不清铺天盖地的绯闻,无论干什么都会被多加解读,为今之计,只有冷处理。
    娱乐圈的人都这么干,等个十天半个月,自然就没人讨论他的恋情瓜了。
    “事情进展如何?”
    “陶小白立了大功。”
    陆一九奖励地拍了拍狗头,看向四殿,后者点点头,他才继续道:“下午公安大学有个讲座,我们打算去听听,谈老板一起去吗?”
    “什么讲座?”
    “心理讲座,著名教授苏彦青讲述生与死的意义,怎么样,有没有兴趣?”
    谈秋生心里一动,他对心理学的印象还停留在电视剧上,刑侦类片子里的主角团大多时候都会有研究犯罪心理的,能够作出嫌犯的画像侧写,看起来挺玄乎的,好像有种超自然的力量。
    更不要提催眠一类的手段了。
    谈秋生点点头:“去看看也行。”
    狗进不了会场,十殿对劳什子讲座没兴趣,主动承担了遛狗的任务。
    “交给他能行吗?”谈秋生有些担心,“他这次该不会带着狗乱跑吧?”
    陆一九努努嘴:“放心,他哥在呢。”
    谈秋生一想也是,能让十殿怵的人很少,四殿绝对是其中之一。
    下午三点,讲座准时开始。
    谈秋生和陶程坐在最后一排,他们来的晚,座位只剩下两个了,陆一九和四殿发扬风格让出了座位,主动站在会场最后面。
    这俩人八成是想商量案子细节。
    只是不知道想背着的人是他,还是陶程。
    来听讲座的人很多,整个会场里挤满了人,除了公安大学的学生还有不少校外的人,最夸张的是架起来的摄像机,谈秋生扫了一眼,是桐市网媒的记者。
    一个心理学的讲座连记者都来了,这苏彦青是多大的来头?
    谈秋生心中一惊。
    “让我们掌声欢迎苏教授!”
    苏彦青今年三十六岁,风华正茂的年纪,他一身白色西装,戴着金丝眼镜,笑容很淡,浑身上下透着儒雅的书卷气。
    相貌算不得出众,但气质很独特。
    谈秋生说不上来,只觉得苏彦青很特别,是扔在人堆里,第一眼就能让人瞧见的气质。
    “大家好,我是苏彦青。”
    又是一阵热烈的掌声。
    等声音停下,苏彦青才淡笑着继续道:“很高兴大家能来捧场,我是第一次在公安大学开讲座,在座的同学都是打击犯罪的储备人才,被这么多未来的人民警察注视着,我都要紧张了。”
    台下有同学喊道:“苏教授别紧张,你不是犯人,我们不抓你!”
    会场里回荡着笑声,原本严肃的气氛变得轻松起来。
    陶程小声道:“我不喜欢他。”
    谈秋生挑了挑眉,这是陶程第一次明确表示不喜欢某个人:“为什么?”
    陶程张了张嘴,磨蹭了一会儿才道:“他在说慌,他一点都不紧张。”
    “那是客套话,他是在带动现场的气氛。”谈秋生提点了几句人情世故,话锋一转,“其实我也不太喜欢他。”
    陶程瞬间来了兴趣,好奇地问道:“为什么?”
    “我不喜欢戴眼镜的人。”
    陶程眨眨眼,转头看向挤在人群中的四殿,谈秋生笑着扳过他的头:“不用看了,我也不喜欢他,他可烦了,你以后离他远一点,他就爱欺负你这样的小孩。”
    也不完全算是假话,四殿执法严明,对待厉鬼向来不留情面。
    “可是你自己也戴眼镜。”
    谈秋生之前在客厅里看文件,鼻梁上就架了一副眼镜。
    会场里很安静,陶程执拗地盯着他,要一个答案,谈秋生无奈,偏过头,小声用气音道:“所以我也不喜欢自己。”
    他说的很随意,但听的人当了真。
    陶程抿着唇,没心思注意苏彦青讲了什么,台上的侃侃而谈和台下的互动喝彩都入不了他的耳朵,他的脑海中只有谈秋生的一句“我不喜欢自己”。
    怎么会这样呢?
    他那么那么喜欢的谈秋生,为什么谈秋生本人会不喜欢呢?
    “……世人畏惧死亡,其实是惧怕未知,我们不知道死亡背后的意义,不知道人死之后将会去往何方,所以讳莫如深,如临深渊。”
    “其实畏惧死亡,同样是生存的意义之一。”
    台下的学生叽叽喳喳地讨论,隐在人群中的陆一九摸了摸下巴:“他说的有几分道理,生与死都不值得被恐惧,值得被敬畏的是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