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他们小股骑兵队伍入侵大衍境内,对方想了不少对付的办法出来。如今前去劫掠承担风险不说,基本都没什么收获,所以这一招实在是很难再用。
现在要去查探铜鼓关,那就必须要动用机动性强的小股骑兵方才有效果。
吩咐完,他挥手让人下去后便又坐下,敛目沉思起来,大衍特意派人前来建立榷场,是为了什么?北地之前一系列的政令,是否又与此有关?
他眼睛微眯,大衍朝想要榷场与域外商人交易,说不定是想突破他们对马匹矿藏之类的封锁,由此绕过鞑罕部族。
无论如何,这件事情绝不可能那么简单,最好的办法是阻止他们的进行,如果查探属实,那就必须部署前往铜鼓关的兵力了。
另外,扶洛国,只怕也要派人前去敲打敲打了。
还须尽快将此事禀报给王庭。想到此,他迅速摊开密折,就要将此事禀报给鞑罕王。
就在此时,突然又有人来报,说是王庭来人要求见。
四王子一怔,当即放下手中的事,吩咐让人进来。
不多时,就有人进来,参见行礼。这人是四王子留在王庭的心腹,这次他亲自过来,想来是有什么要事。
四王子摆摆手,直接进入正题,“说吧,有什么事。”
“四殿下,王庭恐有变故。”心腹属下开口道。
四王子心中一惊,“什么?变故?怎么回事?”
心腹属下组织了一下措辞,然后说道:“大王子已经准备从鞣安国班师回朝,鞣安国已经递交国书,称臣乞和。王对于大王子的功绩很是赞赏,封赏赐爵已经下来了。”
四王子脸色已经变了,他没想到大王子竟然这么快就拿下了鞣安国。
他与大王子素来不和,为了争夺继承人的位置好几次争锋相对,如果大王子得势,他绝对讨不了好去。
他原本想着自己南下,尽快获得胜利,攻城略地,建功立业,便能与大王子一决高下。只是没想到,大衍军队虽然战力不行,然而却依据险要地势建城,以至于城池巍峨,难以攻略。
他们的骑兵的确是很难有对手匹敌,然而耐不住大衍驻军龟缩不出,他们即便有力也难以使出来,就仿佛一拳打到了棉花上。
也是因此,他的攻城略地计划迟迟无法推进,如今他深陷于此进退两难。
他原以为只要大王子也未有寸进,那么自己就还有时间,哪里想到今日突然就有了这么个惊人的消息?
大王子真成了储君,那么自己之前所做的一切努力都白费了。而且大王子心胸狭隘,等他上位,定然容不下与他作对的自己。
所以绝不能让大王子顺利成为继承人。
只是王庭中虽然留有他的势力,可以想办法阻一阻大王子的造势,可是他这个主心骨不在,只怕事情不好办。
“王庭中大王子的势力可有什么举动?”四王子沉声问。
“回殿下,这些人上串下跳,大肆宣扬大王子的功绩,王庭上上下下都已经知道鞣安国求和之事。民众对于大王子战胜鞣安国也是赞口不绝,王庭中已经在议论,说是王准备宣布大王子为继承人了。”
四王子闭上了眼睛,手指已经攥紧了桌面上的纸张,这是裹挟民意,想要胁迫父王顺从民意承认下此事,这招不可谓不毒啊。
也难怪他们的人会专程派人前来与他说起此事了。
心腹眼巴巴的看着四王子,“殿下,我们该如何行事,还请殿下示意,我们也好着手准备。”
四王子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让他们暂时不要有什么动作,我这里会尽快找到突破口,尽量取得一场胜利,才有本钱跟大王子叫板。”
心腹眼睛一亮,“殿下可有什么办法了?听说大衍高城深池,固守不出,我们很难进行攻城。”
否则也不会这么久殿下都毫无寸进了。
“此事本王会另想办法,总要引蛇出洞,才方便我军行事。”他话虽如此说,可是真正的办法却很难实施。
大衍军队已经学乖了,知道跟他们难以真刀真枪相抗,便很少再出来。即便对上,也仅仅是小队人马,很难获得大胜。
就在这时,一个火急火燎的声音传进来。“前方有军情急报。”
四王子脸色不善,这个时候能有什么军情急报来?
还没等他宣进,人已经闯了进来。四王子大怒,正要怒声呵斥,却见这人浑身染血,狼狈不已的样子。
他已经认出来了,这是他麾下百人骑队的队长。
岂有此理!什么时候他们鞑罕的军人会成这个样子了?
四王子正要询问怎么回事。这队长已经一把鼻涕一把泪的道:“殿下!属下无能,令弟兄们伤亡大半,请殿下治罪。”
这话不清不楚,四王子伸手按了按突突跳的太阳穴,“到底怎么回事?给本王说清楚。”
好一会儿,四王子才听清楚了事情原由。
他们小队今日例行巡查,由于这些日子以来,没有什么成规模的战斗,大衍驻军龟缩不出,他们也就无所事事。
本来他们还可以一队为单位潜入大衍境内劫掠物资,然而,大衍境内防范越来越严密,很多时候即便进入了大衍境内,也没有什么收获,便歇了心思。
就是因此,他们一个个都闲的淡出鸟来了,正巡查间,突然就遇上了一支大衍军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