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很是头疼,暗暗朝着徐公公使眼色。徐公公一脸苦色,这皇宫之中,最不好惹的就是这安平长公主。
可是现在皇帝都已经暗示了,他却不得不硬着头皮上。
“长公主殿下,陛下正忙国事,脱不开身,不如这样,老奴让人去陪公主殿下?”徐公公也只能硬着头皮说道。
安平公主一脸鄙夷,迁怒道:“你算什么东西?本公主跟父皇说话你个奴才也敢插嘴?”
徐公公诚惶诚恐,“公主殿下恕罪!”
安平公主还待训斥,皇帝插言道:“行了,你这性子什么时候能改改?到时候选驸马,朕看谁还敢要你。”
“我才不要那些油头粉面的纨绔子弟做驸马,本公主才不稀罕。将来驸马的人选我要自己选,父皇你可不能随随便便就将人给定下来了,不然我可不依。”
“你这丫头,选驸马岂是儿戏?哪有自己选的?”皇帝无奈的道。
其实皇帝也在为长公主的驸马人选为难,眼看着长公主已经到了适婚年龄了,可是长公主名声在外,有哪个不怕死的敢应下来?
他也旁敲侧击问了好几家有跟安平公主年龄相仿的子弟的。可是人家一听说安平公主,便吓得不住摇头,要么就说家中子弟资质平庸,万万配不上长公主。要么就是自家儿子早已经定亲,只怕有负皇帝厚爱之类的,着实让皇帝着恼。
“不嘛,我就要自己选驸马,不是自己选的,我可不要。不然便是来了公主府,我也得将人乱棍打出去。”
皇帝闻言直皱眉,这叫什么话!这话要是传出去,岂不让人笑话。
“好好好!你爱怎样就怎样吧。”皇帝敌不过安平公主的软磨硬泡,还是败下阵来。“今儿个父皇陪不了你,改日再陪你赏花吧。”
安平公主神情恹恹的,“这话前日里就说过了。”
皇帝心有愧疚,想着既然如此,那他就将手中的事情处理完就去吧。
就在此时,殿外有小太监支着脑袋往里张望。徐公公眼尖,认出这是他的干儿子徐成,来找他应该是有什么事。看了一眼正安抚公主的皇帝,便轻手轻脚往外走去。
“干爹!”徐成见到徐公公连忙笑着凑上前来,“陛下可还在发火?”
原来他竟是听说皇帝在发火,又加上安平公主在才不敢进去的。就怕被安平公主逮住,无缘无故就得罪了安平公主,那他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因此才在外头探头探脑的。
徐公公哪里会不知道他的鬼心思,屈指给了他一记爆栗,“你小子,到底有什么事,快说!”
徐成也不敢怠慢,从怀中掏出一个密封的信来,小声说道:“干爹,这是南边那位送过来的信,您看……”
徐公公一愣,一把抓起信,复又打了他一巴掌,“小兔崽子,这么重要的东西,不早点拿过来。”
徐成摸着被打得头顶,心中万分委屈,他这不是一接到信就巴巴送过来了么?
徐公公小跑着来到皇帝面前,满脸喜色,双手将信奉上,“陛下,魏先生来信了。”
这信来得及时,有了这封信,想来皇帝便没功夫理安平公主了。
“什么?你说谁来信了?”皇帝转过头来,有些不可置信。
徐公公又说了一遍,皇帝才醒悟过来,连忙接过信,迫不及待就拆开来。
安平公主急得跺脚,却又不能阻止。
魏先生?难道是他?以前在朝中之时,父皇就对他颇为敬重。后来不知为何告老还乡了,可父皇却经常念叨着,就连她都听了不少回。
魏先生的来信,对父皇来说无疑是很重要的。父皇只怕没功夫搭理她了,她来之前还答应了母妃,今儿个一定要让父皇过去来着,看来也只能食言了。
她看了一眼徐公公,很是气闷,徐公公也是,什么信早不拿晚不拿,偏偏这个时候拿出来,是故意跟她作对是吧?
徐公公不知道自己已经被安平长公主暗自记下了一笔,不过就算知道了,他也不会放在心上。
公主虽然肆无忌惮,可是他也是皇帝跟前的红人,从小伺候皇帝长大的。就这点,公主也不敢轻易对付他,最多不过言语上逞能几句罢了。
第50章
徐公公小心观察着皇帝的脸色,见皇帝逐渐面露喜色,心下微松,便笑道:“老奴就说嘛,魏先生即便身处江湖也是心忧其君的,这不,就替君解忧来了。”
皇帝心情愉悦,一目十行的看下去。越看心中越是震惊,到最后喜不自胜,“你说的没错,也只有魏先生能替朕分忧了。咦?这陶溪是何许人也,竟能得魏先生如此赞誉?”
徐公公也好奇,这信上到底写了些什么,能让皇帝如此高兴?之前他去往凤宁县时,也没听魏先生说起过什么特别的啊?
不过嘛,这陶溪他却是知道的,便道:“老奴南下见魏先生之时,曾见过这陶溪陶郎君,当时他与魏先生相谈甚欢,看起来魏先生对他颇为欣赏。”
他这话说的比较中肯,既然魏先生的来信中提到了陶溪,那就说明魏先生是比较看重他的。
如此,他不如讨点巧,说点好听的,让这陶溪能在陛下面前留下点印象来,也算是巴结魏先生了。
他是离皇帝最近之人,自然也能揣度皇帝的心思。在他看来,即便魏先生现在不在朝中,皇帝对魏先生依旧是十分敬重的,而魏先生迟早也会重新站在朝堂之上。所以能讨好魏先生,对于他也是有利无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