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园主人」小黄猫咪忽然窜过来,绕着陆洲转圈圈引到这边,哈,猫语还是通的,这不,就见到恋人了。
季容夕笑了:“小鱼干没白喂,怎么了,心情不好?”
陆洲勉强:“也没有。”
季容夕心想,肯定新进指挥部估计遇到挫折了,陆洲是好强的人,该好好安慰才行,嗯,最好留宿陆家慢慢安慰,糟糕,明天要集训不能留宿……
陆洲接过饮料,一脸纠结地打开话匣子:“咱俩正式在一起多久了?”
“5个多月。”被孟夏那小子逼得在车流中变相表白,仿佛昨天。
“我没有给你压力吧?”陆洲一脸正经。
“压力?”
“感情不能勉强,你要是有别的想法……”
“我什么时候有想法了!”季容夕莫名其妙,额心猛跳,“该不会你有什么想法了吧?有什么就直说,咱俩别总猜啊猜的。”
“我想冷静一下。”
冷静?
季容夕晴天霹雳,送岳柏轩走的那天,挺正常的啊,怎么一回来就要「冷静」?
冷静往往都没有什么好结果。
说好的一箭钟情呢?
难道,陆洲是那种「得到之后顿时索然寡味」的那种性格。
季容夕宝宝也有了小情绪:“行吧。”
陆洲没想到他竟然说行,肝火旺盛:“你是不是一直在等我说出口?”
“你自己说要冷静的。”
“我说是我说,你也不能答应!”
这都无理取闹什么啊,三省吾身,这几天没有招蜂引蝶啊。季容夕又好气又好笑,把恋人揽入怀里:“说吧,我又哪里错了?”
陆洲掏出一个小瓶子拍到他手里。
季容夕一看,脸红了:
抑制欲望的药。
原来,下午陆洲去玉梭鱼,在宿舍里转了转。
象征「名花有主」的艾草灯笼擦得锃亮,他很满意。打开柜子,里面有几盒药,抑制欲|望的。陆洲看看母胎单身二十多年的梁南,了然。
不肯背锅的梁南赶紧自清:“我买给容夕的,那会儿他在监狱。”
“监狱就需要这个?你什么脑回路?”
“他一直吃的。”
陆洲一怔:“什么时候开始的?”
梁南一个直男,认为欲望强是好事:“很久了吧,他见你之前都会吃的。”
陆洲晴天霹雳:季容夕在逃避更深入的接触?难怪两人之间总欠一点天雷勾地火,吃这玩意儿,能来火吗?陆洲的自尊如被500只大象碾过,一地稀碎。
季容夕只想缝住梁南的大嘴巴:什么都说,偏偏最重要的事不说:“我吃药是怕伤了你。”
“伤我什么?”
“档案里没有记录,我有施虐和暴力倾向,我怕我失控对你做出什么。”
“嗯?”
“那时候,我跟着吴光老是揍人……”季容夕破罐子破摔,从施暴源头解释起来。
他见陆洲之前总会嗑一片,有效抑制欲望。
说是病,就是病吧。
陆洲恍然大悟,又瞪圆眼睛:“你说怕伤了我才吃,可梁南说你进玉梭鱼不久就吃了!”
季容夕悻悻地说:“就是认识你之后才吃的。咱俩第二次见面,你就穿着睡衣,我的眼睛都不知道往哪里放。我要是不先嗑一颗,怎么防得住你忽然出什么幺蛾子。”
陆洲想起来了,那一次急着回新星,又想见季容夕,所以仓促地洗了个澡清爽出镜。
陆洲害臊了:“你当时竟然还意|淫我?对上级也太不尊敬了吧!”
季容夕幽幽的:“我和小季兄弟都对你‘竖’然起敬。”
陆洲的脸又烧了。
庆幸恋人对自己不是敷衍或恶心。
又心疼恋人一直压抑本性,仅有的失控,一次在陆洲私刑受伤后,一次在监狱的电影院里,都是因为没有药物的约束——明明就很有兴趣的嘛。
陆洲不满地抱怨:“干吗不早点告诉我!”
季容夕:“我等待成熟时机嘛。”
都快熟透了,陆洲指着大树说:“你!背贴在树上,站直,看着我!”
季容夕:审讯犯人吗?
两人面对面,陆洲以树咚的姿势困住季容夕,认真的说:“或许,我一开始只是见色起意……”
“我现在人老色衰了吗?”
“闭嘴,总之以后不许再吃那玩意了!”陆洲用左手压住季容夕的肩膀,不让他闪躲,坚定地吻上去。不再是浅尝辄止,而是强势地探进去。
呼吸灼烈,两人的脊背酥酥的麻了。
一吻终了,一线银丝闪光。
“我好幸运,遇上了你。”季容夕喃喃。
“幸运的是我,终于找到了你。”陆洲低声问,“今天也吃药了?”
“嗯。”
“你呀什么都不跟我说。”陆洲慢慢地半蹲下去,“下次不许这样了。”
四月的夏夜。
起了火焰。
陆洲的少年时代,学校奶茶店新出了一款果蜜冰淇淋,有奶油,有果酱,还有会爆炸的火焰。
据说味道又酸又甜,充盈口腔的滋味像春天,不同于一般冰淇淋。
限量出售,不容易获得。
陆洲期待了很久,终于拿到手。
他握在手心凝望了许久,心砰砰直跳,直到奶白色的冰淇淋有一点点融化,仿佛冒热气,被同伴催促着说「你就一直看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