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廷:“。”
韩一扬:“。”
他们这群人里,祁安的哥哥最为长,其次便是顾肖。许是顾肖素来严肃,几个小的都怕他。
张廷是个爱热闹的性子,今晚直接将竹苑包了场,前前后后来了二三十号人,几乎将宁海城里有头有脸的二代三代们都喊来了。
顾南湘觉得有点夸张,她以为只是群里面七八个人小聚。这其中也不乏顾南湘许久没见面的塑料小姐妹,知道顾南湘这几年在国外混得风生水起,对她也越发热络起来。
顾南湘没有推拒来攀谈的人,不管情意真假,这些千金小姐们从今往后都是南湘里的潜在客户,她愿意为南湘里去维护一些关系。
一杯果酒刚端起来,就被顾肖盖住了杯面。
韩一扬起哄,“璟珩哥,这酒还没二十度,喝不醉。”
顾肖不接话,只侧眸看向顾南湘,“药还在车里,就惦记着喝酒?”
顾南湘:“……”
话虽是这么说,但今晚到底还是她的接风宴,她不好驳了这么多人的面子,“我就喝一口,没事。”
“我替你喝。”说着,顾肖就要接过顾南湘手中的果酒。
“璟珩哥,你要替可以,但可不能喝这个。”韩一扬许是被那声哥哥叫上头了,一副不怕死的样子,“来,给咱哥满上。”
一群人年纪相仿,爱玩爱闹,当即就有人将汩汩的白酒倒进顾肖面前的杯子里。
“还是别……”顾南湘话都还没说完,顾肖已经端起酒杯。
“我代念念,敬大家。”
明晰的喉结轻滚,顾肖一饮而尽。
“一杯没诚意,三杯!”
“对,三杯!”
“哇哦,跟一个三杯!”
这帮小的从前根本不敢闹顾肖,眼下终于逮着机会,一个个可劲儿地作。
“行,三杯。”顾肖笑着应下,似是心情很好。
顾南湘却有点急了,在桌下扯他的衣角,顾肖却像是根本没察觉,自顾给自己倒满,一连两杯。
他坐下到现在一口东西都还没吃,大半瓶酒已经灌下去,将薄薄的唇浸润出昳丽颜色。
顾南湘看在眼里,很揪心。
顾肖的胃也不好,根本经不住这么折腾。
众人闹了一通,暂且放过他们,顾南湘找机会溜出来,问竹苑的经理要解酒药,又给顾肖发了条信息:【隔壁清竹包间,你过来一下,别让其他人看到】
张廷这帮人喝起酒来特别闹腾,要是知道谁偷偷吃了解酒药,一定会被群起而攻之。顾南湘就目睹过有男生被轮流灌酒,直到完全醉掉,不省人事。
消息发出去,顾南湘又觉得用词欠妥,看起来有点暧昧。她刚想要撤回,一个“好”字跳了进来。
顾南湘:“……”
顾肖其实可以不回的,直接来,眼下他发来一个“好”,那种奇怪暧昧的感觉更强烈了。
顾南湘压下心中的异样,摸了摸玻璃杯,温度适宜。
片刻,有脚步声渐渐靠近,继而包间的门被推开,走廊上的光漏进来,又被挤压出去。
包间里亮着一盏壁灯,光线黄软。顾肖走到她身边,身上带着薄薄的酒气,混着一贯洁净的清冽气息。
“找我有事?”
被酒精浸润过的嗓音,沉磁醇厚。
顾南湘无端有些耳热,她忽略这一点不适,指了指桌上的小白盒,“这个是解酒药,我找会所经理要的,你——”
顾南湘的话卡在了喉咙里,忽然就接不下去。
顾肖垂眸看她,落下来的视线太灼热,让她莫名心悸,连语言的能力都短暂丧失。
视线相接,顾南湘先偏过头,看向窗外,她薄白的耳廓因此而彻底暴露在空气中,耳尖红红。
“你吃了……会舒服一点。”
很低的音色,温温柔柔,像一汪春水,搅得人心尖泛软。
“关心我?”
“……”顾南湘咽咽嗓子,不看顾肖敛着碎光的眼睛,“不管怎么说,我们都是……都是……”
顾肖却逼近,几乎要将她笼在身前,“都是什么?”
轻哑的声音。
“……”
温热的气息扫过她的颈侧,顾南湘的眼睫不受控制地微颤,她想要往后退,可身后就是红木的太师椅,“这里有热水,你……你把药吃了,我出去了。”
话落,顾南湘作势就要从身侧的狭窄空间蹭出去,顾肖伸手扣住了红木椅背,将她最后的退路切断。
“把我喊来,自己又要走?”
这样的姿势,顾南湘整个人像是被顾肖圈在了怀里,气息交缠在一起,她身上清甜的花香,顾肖身上洁净的木质香,还有萦绕的酒精,交融缱绻,浸在鼻息。
顾南湘觉得大概是身上这条裙子太厚了,不然她怎么觉得热烘烘的。
“顾南湘。”顾肖喊她的名字,他鲜少这样连名带姓地喊她,三个字缱绻在男人的舌尖,勾缠出暧昧。
“你就这样走了,是不是不太负责任?”
顾南湘霍然抬眼,触上男人深静却灼灼的视线。
他好像在控诉她当初不负责任的行为,一走了之。
周遭阒然,昏软光线落在顾南湘清润的眼底,晃晃然然。
蓦地,顾肖扯出个笑,他拿起桌上的解酒药,指尖在铝膜上一抵。
白色的小药片被他捏在指腹间,视线却始终落在顾南湘的脸上,一错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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