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主,你明明不想放她们走,还搞这一出干什么?】系统没忍住开口。
【强留和自愿,是两码事。】
【自愿了吗?】
【当然。】
【......】
次日,将王荷香的月银据为己有的张桑良,又惦记上了张翠芝那份。
“爹,我的月银不能动,要留给你赎身。”
“好闺女,给爹自己攒着。”找个机会出去赌一把,要是能赚,还愁不能自由吗?
“爹,你又想出去赌是吗?”
“谁说的?”男人像被踩了尾巴一样跳脚。
张翠芝却很清楚,每次男人起了念头,都是这副好说话的样子。
“不给就不给,你别在主子面前胡说八道,不然老子打死你个臭丫头!”
张翠芝没有吭声,待其离开,才抬起头来,正好对上戚渺了然的眸子。
“跟我出去一趟。”
“是。”
石头,哦不,现在是戚磊了,小跑跟了出来。
“姐姐我呢?”
“你也一起。”
“嗯嗯。”
自从青云寨之后,每每看到二人相处,张翠芝都由衷生出艳羡之情。
因为在戚渺没回来的日子里,戚磊跟她说了秘密。
不是亲姐弟,胜似亲姐弟。
而她是亲女儿,却总得不到爹娘疼爱,为什么呢?
“看路。”戚渺提醒。
张翠芝忙回神,差点就撞到柱子了。
在东西大街逛了一圈,本打算带他们找学堂的戚渺,最后变成了探店。
一人给塞了一根糖葫芦后,戚渺打算求助系统,没想到它先一步开口了。
【宿主,有新目标,城门口一妙龄女子正卖身葬父,因为要价太高,始终没人掏钱,画雀楼老鸨闻讯赶来,见到人后下定决心,无论多大代价都要将其买下。】
【只想为受苦受难一辈子的老父,办个体面的葬礼,让他入土为安的良家女子,终究还是妥协了。之后摇身一变成为画雀楼头牌,短短几年为老鸨赚得千两之多。】
【趁现在还没定下,你可以抢先一步把人买下,然后转……】
【打住!我有更好的办法。】戚渺忙开口制止它的提议。
【那宿主你快些,机不可失。】
【知道了。】戚渺语气淡淡,但脚步明显快了几分。
此刻的城门口,衙役们目不斜视,耳朵却竖了起来。
女子跪在一旁低声啜泣,旁边躺着没了气息的老汉,未被完全遮盖的脑门上,有个大窟窿,一看就知道是摔的,很可能是导致他亡故的原因。
“卖身葬父,孝心可嘉。”
“是啊,可惜我没十两银子。”
“多少?十两?她怎么不去抢?”
“说是老父生前困苦,死后该有的都不能缺。”
“那要的也太多了。”
“的确。所以大家都只是看看,没人掏腰包。”
“来了,画雀楼的老鸨来了。”
“啊?不会是来买这个女子吧?”
“很有可能。”
……
很快。
画雀楼的老鸨,带着两人走了过来。
“小娘子当真要卖身葬父?”
女子缓缓抬头,弯眉如月似勾,眸子泛着盈盈水光,柳面芙蓉梨花带雨,我见犹怜。
看惯了美人的老鸨都有一瞬间愣神,更别提围过来的路人了,听到身后有人倒抽了一口气的声音,她更想将人带回画雀楼了。
“贵人予十两银子,小女子愿为奴为婢、当牛做马。”哭过的嗓音婉柔似含情,尾音像带着钩子般,听得人抓耳挠心。
听到要十两,老鸨有些肉疼。
“她可不要你为奴为婢,是让你躺着伺候人去的。”人群中有人开口。
再看方才感恩戴德的小娘子,此刻又垂下头抹泪,多有不愿,老鸨当即冷了脸。
“我们画雀楼的姑娘,可不是谁都能见到。”
“我、我不去。”
“那你爹怎么办?”下定决心要买这人,老鸨不再迟疑,直接了当。
女子身形一颤,像是脱了力般,跪坐在小腿肚,目光落在身旁躺着的至亲,一颗心像是被攥紧了,痛苦无助。
竟是、竟是再没旁的选择了吗?爹爹若是知晓,怕是不会认她这个不知廉耻的女儿了。
看着她这般模样,老鸨清楚必会妥协,也不急了。
早接受,跟自己回去了,也省得多费力气。
但没想到,会杀出个戚渺。
二话不说,蹲下身就给人手里塞银子。“你要的十两,先处理好令父后事,其它的以后再说。”
女子看着她,视线再一次模糊。“谢、谢谢您。”说着连磕了两个响头,第三个磕在了戚渺手背上。
“对不起恩人,小女子……”
“无妨。”
“敢问姑娘为何要抢我画雀楼的人?”老鸨上前一步,皮笑肉不笑道。
“她不是良家女子吗?”戚渺一脸无辜地回望她。
“你!”
“嗯?”
老鸨和她带来的两人愤然离去,围观百姓也四散开来,目送女子请了人将亲爹抬出城,戚渺长叹一口气。
“小姐,她要是不回来,怎么办?”张翠芝问。
“旧的不去,新的不来。”
“……”
“姐姐,那人好凶,会不会伺机报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