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趁诸王会后继续为了利益吵吵的时候,李牧一边审问抓到的贵族俘虏,一边悄悄派人出去收集情报,先给自家赵国选一块战略和资源上能够均衡的上佳之地,然后再给自己李氏圈一个上好的封地。
李牧的自传写了不少他那个时代的人与事,成为后世史学研究的重要材料,就是很少写个人心迹,让人引为憾事。不过这个内容在陪伴他左右的孙子李左车那里得到了一定的补充,虽然李左车不可能确切知道大父心中所思,但他记述的李牧的一些安排,大事决定前的神色表情,都可以揣测一二。
另外,李左车的记录也更生动,比如说他写到了齐王建一次醉后的哭泣,这个年纪已经很大的齐王拉着他年老的舅父的手,哭着说:“先王不智,这样的地方不来占据,让我等不得不与秦为敌,乃至沦为秦国之俘。”
后胜一边安慰,一边无奈地道:“齐与西域隔绝千里,先王也没有办法。”
齐王建果然是醉了,嚷嚷着说:“可以走海路,韩国就是走了海路!我齐国本就临海,这里本当是我田氏的天选之地啊!”
他是在宴会中饮醉的,当时在场的不止齐人,所以这件事被好些人记了下来,有人写成了文章,有人当作趣事告诉了自己的后辈,所以可以认为是确凿发生过的事实。
而李左车记录下来的经过最详细,因为他还听见了最年少的楚王熊心的低声嘲笑:“老童!”
虽然是不曾出现过的词,不过很好的形容了齐王建在人们心中的形象,于是创了个新词,并使得后来齐楚长期交恶。
六国从故地征召的士卒看着不少,以至让当地的官吏担心人口流失太多,但这些人作为一支军队来说并不多,战死后沿途还补充了不少匈奴人与西域胡人。所以活着抵达的六国士卒没有失望,他们哪怕才能平庸,身份都天然高人一等,成为有实封的大小贵族。
刘季活到了最后,得到了一块封地,因着他的籍贯,称为“新丰”,他被封为新丰君。
他在西域停留的那一年找了几个没了生计的西域胡姬,生了三个高鼻大眼跟他很像的子女,就是多少带点胡姬的影子,五官轮廓深刻,头发颜色也有点浅。
那一年大伙虽然没有封地,但是破城之后的赏赐并没有少给,足够他们挥霍了。
但刘季并不是只找了几个姘头,他还在西域成亲,娶了个被父亲抛下的贵族庶女——当然,也是胡姬。
樊哙等人不理解,夏侯婴在刘季劝他也找个合适的人成亲时拒绝了,表示以后衣锦还乡,要娶个家乡女子才行。
刘季就不再劝了,也没解释自己的想法。
他一路行来,在一场又一场战事里学会了很多,自视甚高,坚信自己只要不死一定能得到封地。而身毒那地方听说人都晒挺黑的,比胡姬还不像中原人,他不太想娶那边的女子为正妻。而家乡呢?
虽然衣锦还乡,肯定不缺好女子,可是人在身毒,肯定也不会有什么贵女能下嫁随他远走。
他年纪不小,除了刘肥,这才刚有了新的子嗣,等老死的时候孩子都还嫩着,得指望孩子母亲。普通女子可撑不起他的家业。
新立之国难免动荡,他们这些人就算活到成为封君,又能传承下去几代呢?
不娶个有手腕的妻子,怕不是他一蹬腿,封地就要被别人吞了,被国君收回哦。
所以他用心在西域寻找,终是找到了这个被抛弃后还活下来,并且成功地经营起家业的前贵女、现商人。两人一拍即合,结为了夫妻。
重新出征后,家眷不许随军,他的妻子带着商队跟在大军后面,一路走一路做生意,什么事都没耽搁。
发现身毒的战斗力低下之后,军心浮动,不但六国散开了,连他们这些在军中有乡党抱团,成为中级将领的人都坐不住了。最后实际上都四散开来。赵国有李牧在还算镇得住,齐国虽然田氏贵族很多,但也还好,至少在最后分功之前他们愿意先抱团。
楚国的封君本来就又多又不听话,直接各自为政了,楚王幸好还能掌握最强的一军,其他贵族看当地的战斗力那么弱,直接带着自己的人马打出去,要趁着这当口划拉尽量多的封地。
真正是各自为战,也亏得对方战斗力是真的不行,本来应该的各个击破,变成了四面开花。
刘邦也趁这个混乱的世道,趁着上层默认谁抢到封地归谁的机会,给自己占了块地。
等他有了封地,妻子的商队直接拿出现钱开始招兵买马筑城墙,又把在西域的孩子接了过来。
刘季一直到老死都很满意自己这个决定,而那时候,他也已经成功的为自己谋取到了一个新王的头衔——这是因为秦国并不在意在这里多封几个王,他把秦国有进取之心的宗室、愿意在边鄙之地立国的功臣也封到了身毒,或王或侯,各有封赏。
哪怕是后世,一个国家能治理好的疆域仍然有上限。嬴政收敛了对土地的渴望,专注于治理好秦国现有的土地,将南北紧邻的土地也看作囊中之物,只待技术条件能跟上,就去占领那资源丰厚之地。而像身毒与中亚这样过于遥远的地方,且让诸侯自领,再看将来。
所以,不管是什么身份,只要能占下土地,他并不吝惜承认他们的头衔。
秦国很难完全控制身毒,比那些蛮荒之地更难。不过已经形成的文明也有好处,诸侯都不需要国内大量移民了,这里的人口足够立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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