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至少也得让他立下韩白之功,在史书上浓墨重彩的记上一笔再死吧。
哼,他必不会白死的,怎么也要大闹一番才行。
并非李世民小小年纪态度消极,而是从两晋之后,虽说门阀世家屹立不倒,其实细究起来也不能较真,也不是没有主支覆灭换了支脉上位。
改朝换代时,高官显贵合家被抛入黄河的有,合家被砍杀的也有。现在这位陛下,一登基就杀了太子和兄弟侄子就罢了,赏赐突厥人那么多钱财也不知道图什么。去年有一阵子,母亲约束他们兄弟几个不许外出,就是因为城里人心惶惶,好些个忠臣因为这个事情上谏,竟然就被陛下杀了。母亲还劝父亲献马给陛下呢,说是陛下连阿耶都怀疑。
李世民私心里觉得,他们大隋这位陛下,登基没几年,已经像个昏君的样子了,也不晓得以后大隋会怎么样。
大隋一旦乱起来,天知道他们李氏能不能幸免。李世民决心自己以后去书上看,这些天也没有向孩子们询问。
他猜秦皇汉武是不是跟他一样,所以才没向他询问什么。
不过他还真想错了,那两人纯粹是帝王心态,对他也并非全然信任,根本没打算问他,同样是打算自己再学一段时间后找史书去看而已。
从学生们的作息,三人组大约弄清楚了,这里人以七日为一循环,称为一周,这一周的末两日休息。不过这个规律没多久就被打破了,他们惊讶地看到大孩子们也回来了,而且在家一待就是五六日不曾走。
被询问的陆星星不以为意:“国庆节,放七天,不过后面要补课,烦死了。”
又过一阵,好几个大孩子放假回来没再去,原是水稻陆续成熟,这会儿是抢收的时候,他们跟学校请假在家帮着收割呢。
这个活计就是嬴政跟刘彻都不陌生,他们也是去观农过的,这个贫困村没有机械化,用的仍是延续了多年的人力收割,十分辛苦。
但水稻的收成,在三人看来十分对得起他们的辛苦,这个地方在本省也偏南,湿热,十分适合水稻生长,平均亩产能有八百斤。他们之前看抽穗只知道产量会不少,但也没想过竟然会这样多。就像嬴政之前所想,哪怕是缺水的地方再修个郑国渠引水来种也值了。
李世民已经足够震惊了,赢政知道具体的产量之后更是心中巨震,甚至都没继续矜持下去,同刘彻一样,亲自去帮着陆根水脱粒称量运回来晾晒,仿佛不这样不能确定自己不是在做梦。
“八百斤。”累了一天的刘彻坐在堂屋里眼睛发直,喃喃自语。
他甚至没换算这亩产在自己大汉是多少,就一直念叨着八百斤。
赢政好一点,他还没有开始自己波澜壮阔的后半生,而前半生他大部分时间都在隐忍中学习,耐性要比刘彻跟李世民这两个受尽宠爱长大的爹宝妈宝要强得多。
但是他内心一点也不比刘彻受到的震撼来得小。他这几天已经在田边用脚步丈量过,把这里一亩的大小,跟他那时候的一亩地大概换算过,也同样估过两边斤两的不同。
而他那个时候水稻亩产才多少?一百多斤!
不足八倍,但六七倍是有的。一亩地多七倍,百亩地呢?千亩地呢?稻产是这么多,粟呢?黍呢?麦呢?
难怪陆根水只种了那么两亩地,他们原来只用目测,到底不是老农经验不足,估计得还保守了。他们对陆根水种的田,只当是年纪大了干不动太多,全靠外面儿子寄钱回来供养。现在看来,只作口粮,两亩地的产量也是够了。
就是不知道这里的租税占几成,口赋或是军赋又要交多少。
除此之外,他们三人参与了收粮的全程,打谷脱粒都一起干了,还发现了一件好东西:打谷机。
村里有手摇式打谷机,也有脚踏式打谷机,比隋朝时不好说,但比秦汉时摔打稻禾来脱粒可轻松多了。
这还引得李世民想起来踏碓这么个舂米的东西,兴冲冲给他们介绍,再一问陆根水,果然村里也有。
反正,至少对嬴政与刘彻来说,就是现在立刻回去,都不算亏了。
第15章 不纳粮
到各家都将稻谷收仓之后又过了几天,嬴政跟刘彻突然发现一件奇怪的事。
叫来陆星星同学当翻译,连说带写的,刘彻作为代表向陆根水询问:“你们怎么不去纳粮交税,也不见人到村里来收?难道纳税的时间不是这个时候吗?”
不在刚收了粮的时候收税,官府就不怕农民饿起来不管不顾,把税粮都给吃空了么。
咦,好像是不用担心这个,一亩地七八百斤粮食,足够吃了。
哪知道陆根水费力巴拉的听孙女读完他们写的字,敲着旱烟的烟斗哈哈大笑起来:“你们在山里还晓得交公粮的哦。早就不交了,十多年喽,十多年前就不用交公粮喽。”
陆星星帮着翻译完了,自己一本正经地补充道:“那叫农业税,我们老师说的,国家取消农业税了。”
“什么!”
某种程度上说,这比亩产八百斤还令人震撼。
理论上来讲,亩产既然可以从几十斤变成一百多斤,从一百多斤变成两百多斤。那么再经过数百年上千年,涨到八百斤也不是特别不能接受的事情。
可农业税就不一样了。不管是两千多年前的秦始皇汉武帝,还是一千多年前的李世民,他们所生活的时代变化再多,都仍处于所谓的生产力落后的封建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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