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渊君权被夺走,如今整日里闲暇在呆在殿中,此时他叫来了自己仅剩的老兄弟裴寂。
李渊观了天幕后高兴地道:“昔日汉高祖被困白登之仇无法得报,今日我的儿子却能讨灭突厥,这证明我托付的人,没什么好担忧的了。”
裴寂无言,不知是不是天幕看多了,他内心只想吐槽,当今陛下的能力可比你高出一大截,您有什么资格担忧呢?
【当颉利被押入长安之后,太上皇李渊非常高兴,直接叫来太宗皇帝和王公大臣等在凌烟阁把酒言欢。
李渊亲自演奏琵琶,太宗皇帝则舞蹈助兴。大臣们纷纷起身祝贺直至深夜时分。
后来在公元633年,太上皇李渊在汉朝的未央宫内举行宴会。席间他令颉利可汗起舞,又让南蛮酋长冯智带吟诗。
李渊感叹道:“胡、越一家,自古未有也~”
能同时让北方的胡人和南方的越人同为一家,这是自古以来从来都没有过的。
李渊造就了历史名场面“长安舞王颉利可汗”。】
破案了……原来是太上皇爱看颉利可汗跳舞……
太宗皇帝侧头看向刚刚急声嚷嚷的尉迟敬德,早说过了,朕真的没有想看颉利跳舞……
尉迟敬德尴尬地低着头,他还以为是陛下一直嘴硬呢……敢情是太上皇想看啊!
【后来,这位北方雄主或许是离开了北方辽阔的草原,来到精致繁华的长安之后,他一直郁郁寡欢,在未央宫起舞仅仅一个月后,他便突然去世了。
大唐与突厥的这场战役,打是打完了,但是后续还是有很多的问题,例如东/突/厥的人口如何安置,突厥的土地又要怎么样使用?
当时东/突/厥剩下的旧部有的向北归附了薛延陀,有的向西投奔了西域,然而投降大唐的占了最大的比重,这些投降的人口就有十万多人。
这十万人口到底要怎么样安置,是贞观君臣的重要讨论议题。
大唐朝廷上多数的臣子认为应该降归附的突厥人迁移到汉人境内管理,避免他们再一次集结生乱。
河南的豫州、兖州一带是个很好的选择,臣子们建议将这些人口直接拆分然后分散安置在各个县内,并且教他们学会耕种、织布,是他们成为唐朝的编户齐民。
简而言之,就是“汉化”。
臣子们认为这样不仅能够补充大唐的人口,还能使得漠南之地清空,如此一来,中原再也不会有北方游牧民族的侵扰。】
太极殿外,朝臣们皱着眉头,听着天幕所讲,若有所思,有的甚至头一点一点着,显然相当认可这样的观点。
贞观初期,大唐的人口在经历了隋末乱世、和武德年间的好几次大战之后,人口其实还未恢复过来。
有人,经济才能发展起来,因此人口是一样非常重要的国家资源。
太宗皇帝敛眉细思,这……要是人口迁移到中原,那打下来的地盘空置了,岂不是浪费?且更北的方位还有西域等国,另外薛延陀还未解决,地盘一空下来,傻子才会放着那块地不去争夺。
太宗皇帝越想越觉得不行……
【很显然,这些臣子应该是对北方游牧民族的发展和形成不太了解,他们的思维模式还是受到汉人生活习性而固化的。
因为汉人一般祖祖辈辈都生活在同一个地方,除非大灾大患,百姓才会迫不得已背井离乡,但即便背井离乡了,大多数汉人在灾难过后还是会选择回到曾经的家乡。
但北方游牧民族不是这样的,他们一辈子都在迁徙,哪里草肥水清他们便迁移到哪里去。
所以突厥人要是走了,则必定会有其他游牧民族迁入这块空置的地盘重新发展起来,几十年、几百年后说不定会重新发展成另外一个“东突厥”,然后再次南下侵扰中原汉地。
这简直就是将好不容易打下来的土地送给其他的游牧民族,当初拓跋鲜卑迁入了大汉,后面又来了柔然,胡人就像野草一样,春风吹又生。】
众人深以为然,匈奴、柔然、鲜卑、突厥……一个胡族衰落就会有另外一个胡族盛起。
中原王朝的农耕文化与胡人的游牧文化天生就是对立的关系,中原与胡族的矛盾或许需要几百年,甚至更加长远的时间来调和。
此时,中书侍郎颜师古突站出来道:“若不然将东突厥各部安置在河套以北,各自选举酋长分管各自部落。”
他的这个方法类似当年曹操安置南匈奴时一样。
礼部侍郎李百药也出声音表示赞同,不过他在颜师古的提议上又加多了一条,“陛下,各部落酋长分而治之之上,大唐还是要有能力控制,所以臣认为需在定襄设立都护府统一管辖。”
【关于这个棘手的问题,夏州都督窦静、中书令温彦博、秘书监魏征等人都一直在讨论,这群人先后上书达十二封,主要都围绕着是否要将突厥人迁入内地而展开。
最后大宗皇帝采纳了温彦博提出的大方向,那便是将归附的突厥人都安置在河套地区。
但如此一来,河套地区就被变成了汉人、胡人夹杂而居的情况,那么地方政权必然要做出变动以此来适应杂居的情况。
太宗皇帝自然也考虑到了这个问题,所以在河套地区的具体架构上综合了十余封奏疏的意见,东至幽州、西至灵州、设置了顺、祐、化、长四州都督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