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如今的教令院,没有任何阻拦,这里上上下下一片秩序井然,人们各司其职。
千手飞鹤朝着大贤者日常办公的区域走去,现在,这个地方已经属于艾尔海森了。
“砰砰砰——”
她事先敲了敲门,才走进去。
“稀客,传言中的草神大人来找我,是有什么事情么?”
艾尔海森坐在高椅上,手中的笔刚刚放下,边上堆着一叠文书,看起来才把今日的文件一个个批完。
难得从他嘴里听出打趣的意思来,千手飞鹤还有些稀奇,她说道:“来看看朋友不行吗?”
阿飞和她一起走进来,看着千手飞鹤身后的少年,艾尔海森皱了皱眉。
“这是阿飞,”千手飞鹤看出了他的疑惑,出言解释,“他……他以前和我有几分渊源,现在失忆了,暂时跟着我,阿飞,这是艾尔海森。”
阿飞点点头,他看起来似乎很腼腆,并不太想和艾尔海森交谈,而艾尔海森的回复更加冷淡。
他只随意答了一声,以示自己知道了,接着又问道:“那你为何事而来?”
千手飞鹤可不像闲来无事会找他消遣的人。
“妮露给你的邀请函你看了吗?今天晚上的庆功宴啊。”
说起邀请函来,艾尔海森在桌上拿起寄给自己的那一封书信,其实要论起这场庆功宴,他觉得自己是没出多大力的,但是友人相聚,也不失放松一下心情。
“不必担心,如果是这件事的话,我会去的。”
他并没有表面那样不近人情,居然还来特地说一声。
艾尔海森给出了一个肯定的答复,接着就看见千手飞鹤挤眉弄眼的表情,“怎么样,当大贤者的感觉怎么样?已经是相当于做一个国家的统治者了诶!”
权利的巅峰,一般人都会觉得骄傲的吧,但是艾尔海森并不是一个会被突如其来的权势冲昏头脑的人,他只是略显疲惫地捏了捏眉心。
“如果下层人员能更听话,想必会更轻松一些吧?”
一件又一件的烦心事,前任大贤者阿扎尔留给艾尔海森的烂摊子,他已经用了最有效率的方法去解决。
但是阻碍其实施的居然是负责这些事的人们,他们总会擅自揣摩人心,多做无用的事,甚至于有些还弄巧成拙。
看来教令院的风气还得整顿,什么时候学者们不把心思放在学习与守则之上,反而一门心思地投机取巧,奉承上级。
而那些办事熟悉、效率高超的贤者们一部分刚被救出来,身体虚弱,无法复职,一部分获罪,受到流放。
他现在渴望的是须弥什么时候能够推举出一个能干实事的大贤者,这样他就可以回到自己书记官的岗位,清闲自在一些,或者须弥的动静赶紧平定下来,他就好借此机会立马辞职。
在艾尔海森的脸上出现不理解和厌烦的神情,那可让千手飞鹤哈哈大笑起来,快乐就是要建立在别人的悲伤之上,现在的她甚至都记不起两人初见的尴尬。
一直到笑够了,看着艾尔海森逐渐不善的眼神,生怕他拿什么麻烦事找上自己,千手飞鹤赶忙捂着笑得发痛的肚子,往外头走,“晚上见,我先溜了,还要去看看纳西妲呢。”
“小吉祥草王大人在净善宫,我想你应该记得路。”
“我当然知道,再见,不用送!”
带着小尾巴阿飞离开了这里,一路上阿飞都很沉默,他依然觉得自己好像不被需要,这个认知令多愁善感的人偶有些委屈起来。
“你怎么了?”
千手飞鹤转头看着他,她对于情绪的感知还是有些敏感的,此刻看着他垂着脑袋,一言不发,好像一个自闭儿童一样。
和平日里一说话就闲不下来的好兄弟一斗丝毫不一样,这让千手飞鹤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心里还有些犯怵。
“飞鹤,我们以前关系是不是不好啊?”
“嗯?怎么会呢,我们简直天下第一好!你怎么会这么想,我们是朋友,你要信任我,不要一天到晚东想西想……”
关爱小弟心理问题,给他灌输自信思想,千手飞鹤已经将嘴遁运用到了极致,称得上‘奥义·满嘴跑火车’。
净善宫里,纳西妲就坐在她的莲花座上,翘着脚,手里还拿着一个拼图碎块,比划着图案,在冥思苦想。
“纳西妲!”
千手飞鹤一路跑过来,给纳西妲来了一个举高高,小小的神明并不认为这是冒犯,反而很开心地笑起来。
“飞鹤是来找我玩的吗?”
“对啊,以及,我还想问点东西。”
千手飞鹤指了指站在后头的阿飞,他有些无聊地站在那里,看着前方的一人一神,无措地摸摸帽檐。
纳西妲看着他,眼里闪过了了然,很明显,她见过他。
“我在世界树前见过他,但是那时候他行为癫狂,不太清醒的样子,他击退了旅行者进入世界树,我也没有拦住他。”
那时候千手飞鹤并没有注意月读命之中的事情,散兵已经疯了魔,逃了出去,却又被世界树吸引,来到了那里。
荧的伤还没好,打斗之下,自然虚了几分。
现在,看着眼前前尘尽忘的人,纳西妲托着小脸叹了口气,“这对他来说,不知道是不是一件好事。”
“对我们来说不就是一件好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