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了些力将木质地板给拿开,那只有一个小小的坑,四四方方的放着个意外十分朴素,不太像我猜测的那个人的…手笔。
打开盒子后,我的猜想就被印证了。
是了,这个盒子和雷电影没有任何关系…它是…丹羽久秀留下的…
“………”
我沉默的将盒子里已经严重发光,纸张受潮的东西取出。
可能是出于有盒子和地板的保护,那些字还能勉强的看清一点。再加上我对那个人的了解,完整的拼凑出写封简短的信…
或者说是…遗书,这并不困难…
【
倾奇者,我的挚友…也许你看见这封信时,一切都已经来不及了,但请不要因此而绝望。
将军大人不会放弃她的子民,而她的子民也将同将军大人一起,永远护卫这片永恒的乐土…
倾奇者啊,其实能认识你,也是我们大家的幸运呢…
所以,也请继续行走下去吧。
】
信的末尾,字迹变得潦草了起来…
而在这信纸上,时至今日都仍然沾染着些没有散去污秽的气息…很显然,写信的人没有多余的时间了。
踏鞴砂的领导人丹羽久秀一直是个聪明的人…只是很可惜…他被卷入了可怕的阴谋里…
但为了他的朋友和这片国度。
丹羽久秀不会后悔…
看着这盒子与信,在一片沉默之中,我的手中燃起烈火。
我该将它烧掉,毕竟散兵不能知道,他一旦发现丹羽留下的这封信,一切都会被改变了…
但是…我真的要这么做吗?
这么残忍的去抹杀掉丹羽留给他最后的东西?就为了那所谓的因果,继续去做维系者,冷冰冰的保证所有意外都不要出现…?
不…
其实我明白…
当我发现这个东西时,故事就已经发生太多太多的改变。那些我曾经试图恪守的事情早就不受我控制…
更何况,我不是早就违背了自己该维系的规则了吗?已经有不同的事情,被我亲手改变了。
我跪坐在那里,手指无意识的摩挲过盒子,耳畔忽然响起了滴滴答答的声音。
今天的稻妻下雨了呢。
雨夜和被打湿的枫叶…寂寥又落寞的景象…如果有一把火能点燃这个黑夜就好了,那么不仅会亮堂起来…
也能在被烧尽后,得以重生吧?
将信放进盒子,我把它抱在怀里,走向散兵所待的房间。
他就躺在那里,静静的闭着眼睛…眼角滚落了一滴泪。
心中的酸涩不由得发胀了起来,我小心翼翼的去抹掉他眼底的泪珠,正想要把盒子放到他怀里时…耳侧却落进了一阵低笑。
“呵呵…你真的受了很重的伤呢。”阴影中的青年背着手,忽的侧头看了过来。
我的动作一怔。
他便继续道:“哦…你想把那个匠人的东西给他是吗…?哪怕这会违背你的职责,你也愿意接受命运的报复吗?”
缓缓地起身,我回头看了过去。
那人便自黑暗中轻轻来了,他的呼吸和脚步都与这雨夜贴合的无比完美,倒真如这夜中,伴月而来的鬼魅。
博士,或者说是让踏鞴砂覆灭,给稻妻带来灾祸的枫丹发明家…埃舍尔。
是的,我确定。
我的记忆为我分辨,它告诉我,眼前的这个人甚至就是当初那个饰演埃舍尔的切片本人…
“你来的比我想的还要快。”我淡淡的道,手指一点,不必博士多废话,就自行烧了手中的东西。
比起被抢走,还是把主动权什么的放在自己手上吧。
“哦?我还以为你会用神之心和我…”他倒有些意外了,自顾自的说道,却话锋一转,自己想明白了。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那颗心连你都无法彻底使用,是么?”博士笑了起来,显然非常认可自己的推断。
我面无表情:“完全错误。”
神之心的力量我当然可以使用,毕竟它是天理发放的,而我也是天理给弄活的继任者。
而不和博士打架的原因太简单了。
没恢复,我打不过——至于毁掉神之心摇天理来帮我掰头…
我只能说,那是聪明人用来唬人的可能性。天理是我上司,她真的睡死过来,能不能喊醒我能不知道吗…?
她根本没办法醒过来…
他:“?”
他:“那是什么?”
知道怎么逼疯一个学者吗?
答案就是否定他的答案,又不告诉他正确答案是什么,就让他干等着你,急死你。
当然,这还不是最逼疯一个学者的方式。更痛苦的是,在他思考着,快要摸索到正确答案的时候…
“哦,还没恢复呗。”我直言道,“你不会真的在认真思考吧?”
——打断他完美的思考,让他得不到思考的过程,直接被塞答案,仿佛被耍了一样。
博士脸黑了。
不得不说,在逼疯其他人身上,我有一种特殊的天赋,也许是我不做人了的原因吧。
*
哦,好尴尬。
为什么博士要和我一起大眼瞪小眼,他那么有耐心吗?
——来自给坐在散兵身边的我。
虽说我知道,这家伙是想来搞事情,打算领着散兵一起去须弥…美名其曰帮他使用明白神之心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