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要的是她,而他所有的疑虑只是让自己看清这个简单事实的最后防线,他想要她,但上辈子的他注定要失去她,因为他武断的出动了手里的棋子,一个都不剩了,最后她只能用自己去翻盘。
“我希望你再给我一次机会。”
“当然啦,虽然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你很难改变,但我愿意,我正在做这件事,不是吗?”阿洛高兴的叹了口气,“不知道这辈子儿子还会不会来,我又会生几个孩子,但我愿意扭转那些错误的结局,但是,我一个人不可以,巴蒂,你必须陪着我,你要帮我,和我一起。”
突然,她的右手放在他的脸上,一直在揉捏,“我要你——不要楚楚可怜的恳求我,不要严肃刻板的表情和动作,也不要你闪烁其词的眼神,我告诉你,我会坚持到底,对于我们的家庭,对于你想做的任何事,任何事,任何事,当你准备好了,我就嫁给你。”
她的手不捏了但是还没有放开,“希望这次,我们别再搞砸了,用你的打压教育或者其他方式,要不然这还会成为你下半辈子的心结——我也不想这样。”
说完,她把手放在了他的胸口上,“我爱你,我想要这个。”
“那就给你吧。”
在回伦敦的火车上,焦虑和痛苦的记忆逐渐淡去,巴蒂的脑中萦绕着一些模糊的回忆,提醒着他之前在五年级结束的暑假发生的事情,那些让他拼命记得,如梦似幻却又真实存在的事情,就像在等着城门打开伺机而入,但是如果它愿意,可以直破城门或者挖洞入城。
六年级结束的暑假和上个美妙的暑假并没有什么不同,如果硬要说,那就是这辈子他不用熬迷情剂了,巴德莱·巴伯顿的别墅小房子风景不错,斯拉格霍恩很欢迎他来这里拜访,并以女婿的身份在常住下来——毕竟这能经常让他看见自己的女儿,而当巴蒂接到父亲关于自己这个暑假都要待在斯拉格霍恩家的回信时,那短短的一行字让他哭笑不得。
“我以你为傲,我的儿子。”
卡斯珀的确是个很好的父亲,和他完全不同的父亲,只是找到了未来的妻子,父亲就恨不得把他夸到天上去——不需要扫帚。
他把猫头鹰放走后,又回到了客厅里,此时阿洛已经在研究那本《至毒魔法》了。
巴蒂喜欢看她这副模样,她已经脱了鞋子,银发盖住了头底下鼓鼓囊囊的软枕,面向他躺在地板上,光着两只白嫩嫩的脚,一只叠在另一只上。
她身边放着巧克力、阿里奥特软糖,还有两杯加了冰块的樱桃汁,用严肃纠结的目光盯着那本书,偶尔转向他时,又变得温柔、坦率、善良,他永远也分辨不出来那里面有多少种复杂的情绪,因为她看他的目光里永远带着笑意。
有一两次她发现他盯着她的脚看,他看得出来她喜欢这样,因为她抬起了腿,把脚放在他腿上——他正坐在她旁边的地板上,她知道他在想什么,她也知道他很喜欢这种感觉。
冬天时这双脚还裹在龙皮靴子里,现在它们在地毯上或者他的腿上,他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也知道他们将要走向何方,他更知道他们还没有到达终点,这并不是他们将要在一起的全部生活。
这个暑假以来,他很愿意的看到,他们之间不再是一片摄魂怪到处飘荡、在生与死之间绝望挣扎的无人地带,而是生机勃勃的花园,尽管没有被标明,但很像窗外那些寂静无声的玫瑰和绣球,充满了希望和欢乐。
这种欢乐和12月25日圣诞节他的复苏一样让他着迷。
他又开始充满希望,并且对她感到信任,因为他没有发现她身上有什么可能会让他再度恐慌的东西了,一切都变得美好了,并且她带他来到了他从未见过的属于她的地方,也将是属于他的。
如果没有她和这种美好的日子,他的生活还会变得不值一提吧?
“要一个吗?”阿洛撕开了软糖的包装纸问道。
“我要吃这颗。”巴蒂说。
但是阿洛已经把它放进了嘴里,带着一脸挑衅的微笑,好像在说:我料你也不敢来我的嘴里拿,那你就别想吃咯。
巴蒂俯身,用唇压住她的嘴巴,找到糖果,然后用舌头卷走。
她咯咯笑着,巴蒂这才反应过来,她就是想让他这么做,她又在使坏,但他又转念一想,他可以在嘴里玩一会儿再还给她,于是,他也这么做了。
当他再一次沉浸在他们的吻中,他感觉到她的手指热情的梳理着他脑后的头发,一个想法将他紧紧攫住:他今天还没有说爱,但是他们靠得很近,非常近。
近得仿佛就像闯进彼此的身体中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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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重生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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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60年9月1日,霍格沃茨城堡。
“唉!”这已经不知道是阿洛第几次叹气了,惹得长桌上的同学都看了过来,但她还是望着旁边闷头吃晚餐的男人,止不住的叹息。
“怎么了?”海伦放下叉子,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没生病呀,怎么今天一直叹气呢?丹尼跟我说你在火车上也是这样,我在级长包厢都快担心死了,还以为你病了。”
“我宁愿我是生病了,”阿洛百无聊赖的戳了戳盘子里的小羊排,“我真不知道麻瓜怎么会有那么多稀奇古怪的想法…说真的海伦,你应该跟丹尼去麻瓜界待一阵子,可以看到他们的治疗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