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祝音希只是无辜地眨了眨眼,“好嘛,你要不要看看你自己的手,上面还粘着头发。”
被这么一提醒,吴邪才低头检查,这不看还好,一看就吓了他一跳。
只见他的手上和脚上都有稀稀落落的几根头发,像是从伤口里长出来的,他拍了几下没什么用,结果一扯,伤口就翻开来了,血肉和头发纠结在一起。
这种伤口令人毛骨悚然,解雨臣拔出匕首先用小火消毒,随后让他躺下,接着坐在他肩膀上,踩住他的手腕,忽然问了一句,“你觉得秀秀怎么样?”
很明显,这是为了转移注意力,吴邪也很清楚,他急忙大喊一声,“等一下!”
说着,他立马扭头看向正在围观的姑娘,并伸出了另一只手。
结果还没等祝音希有所反应,解雨臣已经先一步手起刀落,在吴邪杀猪般的惨叫中成功挑出一片指甲大小的陶片薄片,上面还粘着头发和一点点肌肉组织。
“应该是从陶片上长出来的,不过,生长好像停止了。”解雨臣颇为意外道。
疼的龇牙咧嘴的吴邪也凑过来看了一眼,“停止了,你怎么知道?”
“你自己看。”
解雨臣指着陶片,“虽然这些肌肉被头发缠住,但是头发丝全都长出了你的体外,并没有在你的体内生长。”
这时,吴邪也看清楚了,他摸了摸下巴,“那会不会有毒什么的,你还是帮我先全部弄出来。”
但解雨臣没有说话,自顾自将那块陶片放到他被血染红的铁衣内测,没一会儿,那些头发忽然轻微地扭动起来,往血污最重的地方缓缓刺去,开始打卷。
奇幻的一幕被祝音希拍了下来,她觉得与其说是头发,倒更像寄生虫,毕竟谁家正常头发这么变态,可别侮辱头发了。
而一旁的解雨臣还在认真分析,祝音希看他抓起吴邪的手,用伤口的血做实验,立马觉得自己的想法没错。
“吴邪吃过麒麟竭,他的血之前驱过螭蛊还有蚰蜒,想必这头发应该类似寄生虫,所以也怕他的血,只不过他毕竟不是天生麒麟血,所以效果会差一点。”
“这么说,的确很有可能是这个原因。”
解雨臣若有所思地点头,随后又烤了下匕首,继续为他处理其他伤口的头发。
话音刚落,被他按着的吴邪就疼得闷哼一声,他权当没看见。
“反正这对于我来说是个非常好的消息,我相信婆婆是故意这么安排的。如果你和那个黑面神都有这种血,那么非常合理,两个人应该分开使用,她们大部队用大号的,我们这里用一个小号的,而且很显然,你有个很不错的头脑,这可以弥补你在体力上的不足。”
“你踏马的看上去体力也不是特别ok的那种,我最多说你比较会爬和跳而已。”吴邪立刻怒道。
“从中国墓葬进入到完整葬制的时代开始,倒斗淘沙这种行当的首要素质就是灵活敏捷的身体,不是经常能碰到这种可怕的场景。”
说到这里,解雨臣的表情忽然变得奇怪了起来,盯得吴邪背后一凉。
“怎么了?”
而对方只是轻描淡写地来了一句,“不好意思,我不小心把你的血管挑断了。”
反观吴邪却跟个木头一样,就愣在那儿,直到祝音希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他才意识到自己被耍了。
“我靠!小花,你他娘的...”
不过他还没骂完,解雨臣就笑了,笑得很是含蓄,“这只是一个玩笑。”
“玩笑?”吴邪看着他。
只见他又是失笑,递过去一个水壶,“你的人生一定很枯燥。”
另一侧的祝音希就安静抻着下巴看他们的互动,难得轻松的时刻,她不自觉弯起唇角,思绪自然而然飘去了远方。
嗯,想小官了,想见他。
两个小时后,伙计上来了一趟,在他的帮助下把解雨臣吊到了悬崖顶端,之后他又下去准备更多的药品和必要的装备。
后面的两天,三人都待在悬崖上的巢里,一直到第三天,一个巨大的信封从悬崖下吊了上来。
来活了!
信封里全是纸和照片,第一张就是胖子、云彩还有张起灵的合照,背后还写了三个字:羡慕吧。
剩下的不少照片都是他们那边的队伍进山拍的,阿贵充当了向导,霍老太像老佛爷一样,还坐在銮驾上。
很快,解雨臣便翻到了一张被红笔打了个记号的照片。
那是一段岩石通道,张起灵让开了身子,堵在他前面的是一块石板,上面有一个浮雕,圆形的类似星盘的图案。
照片后面也写了行字:从入口入内七百米,遇到第一道障碍,解开这道障碍的关键应该在你处,不知你处情况,请尽力分析。
为了节省点儿时间,祝音希果断剧透,“看来他们想要通过拿到石墙,需要我们这边来找密码,难怪要分两队,好厉害的张家古楼,也不知道这个设计师是谁。”
吴邪也跟着点头,“照片上这个圆形的图案,刻的就是我在洞室里看到的那个铁盘。”
后面的几张照片也都是拍的这图案的细节,解雨臣一一看过才赞同道,“的确,想必大概率和祝小姐分析的相同。”
这天晚上,吴邪一直在分析照片上的图案内容,解雨臣听得很认真,时不时还会附和几句,倒是祝音希,听到一半就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