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他又瞥了眼吴邪他们,脸色不善道,“你这孙子该不是嫌钱少,又另找了主顾,想诓我?”
老爹儿子连忙说不是,还特别强调了几人是政府的,那中年人半信半疑走过去。
“你们是哪个单位的?这镇里的人我还都熟悉,怎么就没见过你们?”
这种人,祝庭芝见得多了,他似笑非笑地开口,“熟悉?那正好,你和我仔细说说,你认识这镇里的谁,我也好向上面报备,原来这一块的地方政府还和你这位...有合作,或者我现在就帮你从省里问问?”
撂下这句话,祝庭芝掏出手机,他翻开通讯录很快找到一串备注为陆叔的号码,作势就要拨通。
吴邪以为他只是做戏,但祝音希可知道他是真打,连忙按住他的手小声道,“等一下,直接打给陆叔事情可就闹大了。”
而那中年人一看对方那架势,主要这通身的派头,看着就不是普通人家的,立马怂了,打着哈哈就道,“误会,都是误会,我这就是来找我叔,几位慢聊,慢聊。”
接着,中年人又把老爹儿子拉过去叽里咕噜说了些什么,看对方点头才风风火火走了。
这边的吴邪还在震惊于祝庭芝的那句“这里的主席姓陆”,那边老爹的儿子已经回来了。
一问才知那人是他们的一个远房亲戚,说是老爹的侄子,他的堂兄弟。但其实这人就是个地痞流氓,一直在北京混日子,两边早就不来往了。
也不知道这人最近跟了哪个老板,跑回广西收古董,到处让他介绍人,他们也不敢得罪,就这么先应付着。
自然而然的,吴邪就问起了他们是不是有什么宝贝,否则不可能被人这么惦记。
老爹的儿子则叹了口气,“说这事我就郁闷,我家老爹有块破铁,一直当宝贝藏着掖着。说是以前从山里捡来的,是值钱东西,还一直让我去县里找人问能不能卖掉,我就当他发神经。”
说着,他又摆出一副无奈的表情来,“前段时间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事被那远房亲戚知道了,他还真找人来买,出的价格还不低,结果我老爹来了劲又不卖了,惹得那小子就是不走,一直在这山沟里猫着整天来劝,给他烦死了。”
现在看来,盘马老爹之所以爽约,完全是为了躲这远房侄子,而且那破铁也很有问题,如果真是铁块,就不可能被人高价收走,又不是做慈善。
阿贵在一边抽着烟笑道,“你就不能偷偷从你老爹那儿摸了去,换了钱不就得了,以后政府来收可一分钱都不给。”
说到这,老爹儿子就露出了懊恼的神色,“不是我不想,这老头贼精,我有一次说要把那东西扔了免得他魔怔,他就把那东西给藏起来了,那时我就找不到了。哎,想想真想抽自己一巴掌,没想到那块破铁真的值钱,要是能做成这笔买卖,是天上掉下的金蛋,我儿子上学的事就不用这么发愁了。”
这部分已经属于人家的家务事了,几人都只是听着没有插嘴的意思,倒是张起灵忽然问道,“你父亲把东西藏起来,是不是在两年前?”
老爹儿子想了想,点点头,“哎,你怎么知道?”
“你父亲肯定是把东西藏到山里了,老人心里不放心,所以隔三差五去看看,这就是你父亲反常的原因。”吴邪解释。
几人便一边闲聊一边等盘马老爹回来,他儿子则说起不少关于他父亲的事。
盘马是当地的土著,在这片土地繁衍了好几代,是现在仅存的老猎人之一。
他们的下一代大部分汉化,一般只在农闲的时候打打猎,更多时候都是外出打工,女孩子也都嫁去外地,直到旅游业发展起来,情势才有所变化。
盘马老爹在当地也算个名人,枪法好,百步穿杨,而且身手利落,爬树特别厉害。
经济发展起来以后,他年纪也大了,慢慢不被人重视,开始有点儿疾世愤俗,为人又很固执,和子女的关系也不太好。
只是一直等到下午,老头还是没回来,老爹儿子很不好意思,就出门去找,结果这一走也没回来。
阿贵自觉没面子,嘴里骂骂咧咧的带几人走出院子,却正好碰见老爹儿子匆匆路过,身后还跟着一批人,也没打招呼,直接往山上去了。
看他们行色匆匆的样子,阿贵抓了个人一问,才知道有人在山上发现了盘马老爹的衣服,上面都是血,可能出事了。
那地方在周渡山和羊角山前面的山口,要走大半天才能到,阿贵劝几人先回去,但没人听他的,他只好让自己的小女儿云彩跟着,以免走散。
村民们聚集了大概20人,举着火把和手电,带着猎狗,浩浩荡荡往水牛头沟走。
山路漆黑一片,这里的林场都被砍伐过一遍,并不难走,只是雨水充沛,积水坑比较多,里面全是山蚂蟥。
那一条条在水里的虫子让祝音希头皮发麻,她突然就特别后悔选择一起上山,走得小心翼翼,生怕踩进去。
好在张起灵有扶着她,甚至是直接单手抱起她越过一些比较大的水坑,愣是没让她碰到一点。
一直到保林区,路才变得难走起来,但这些山民都是猎人,经验丰富,并不太吃力。
据云彩所说,水牛头沟一带是大保林区和护林区的边界线,正好夹在羊角山和周渡山之间。
而羊角山后面就是深山老林,林场的人都会在山口立牌子,警告村民别进去,除了以前的老猎人,至于更后面的林子更是鲜有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