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祝庭芝见吴邪拉不住胖子,便主动过去,但他不是帮忙,而是一脚给人踹翻在地。
只这一下,胖子瞬间清醒,要不是吴邪拦着,两人差点儿打起来。
那边的动静同样吸引了张起灵的注意,但他也只瞥了一眼便将视线重新放到她身上,“希希?”
而她只是笑着,“小官,我还没有见过你喝醉的样子呢。”
顶着姑娘的星星眼,张起灵沉默了,少顷才开口,“我...尽力。”
他没有说的是,有一次是醉过的,但也只有那么一次,并且心甘情愿。
吃过饭,吴邪主动帮忙收拾,顺便和那两个小姑娘聊天去了。
而祝庭芝一个人出门了,说是在寨子里溜达一圈,至于胖子,他吹了会冷风便在饭堂里到处看,最后站定在一个夹了很多照片的相框前。
那是一张有点发棕的黑白照,其实没什么奇怪的,只是照片里的其中一人却是陈文锦,另一个是个穿瑶族的民族服饰的男人,还有一个小孩子在背景处。
看到这张照片的下一秒,吴邪就拉了阿贵过来询问,一下就问出了关于文锦的那个考古队的事。
事情发生的时候,阿贵只有10几岁,当时巴乃非常贫困,几乎与世隔绝,因此考古队的出现让他记忆犹新。
考古队的成员有10多个,由陈文锦带队,是跟着外面赶集的人回的寨子,因为阿贵的父亲是村子里的联络员,所以就去接待。
据文锦所说,他们是城市里来的考古队员,要在附近进行考古考察,希望阿贵的父亲能够配合。
他们有政府的红头文件,这在寨子里算是件大事,阿贵的父亲不敢怠慢,帮忙安排了住宿和向导。
考古队在这里待了有半年,但他们大部分时间都在外头山里跑,寨子里的人基本没和考古队有接触,和他们关系最密切的就只有阿贵父亲安排的向导。
后来考古队走了,村民才去问向导,但他自己也说不清楚。
那几个月,考古队几乎走遍了附近的山,最后找到了地方后,他们就不需要向导了,陈文锦便让他隔3天去报到一趟,还特别提醒不要早也不要晚。
向导一开始都是3天去一次,但后来的某一次他要帮亲戚打草,想着提早一天去也没关系。
结果到了才发现考古队的营地里一个人都没有,不知都跑哪去了,他吓坏了,以为遭了祸害,又不敢乱说,就自己一个人去找,但找遍了附近的山都没发现。
第二天再去,那些人又出现了,营地里热热闹闹,好像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
考古队离开时,带走了10几箱东西,据说都是从那一带找到的,不过谁也不知道里面装的什么。
听到这,胖子已按耐不住兴奋,“是哪一年的事,你记得么?”
阿贵却用他的烟杆指了指照片后面背景中的小孩,“这就是我,太小了,年份搞不清楚,当时没有书读,不过肯定有人会记得,你们要想知道得更详细,我明天去帮你们问问。”
吴邪道了谢又问,“你是本地人,那山里,你们当地有没有什么说法?能有什么东西?”
“那一带叫羊角山,我还真不知道那地方会有什么,其实我也挺好奇的。后来我也问过一些人,据一些老人说,那山沟里原先有个老寨子,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的,后来皇帝打仗,起了山火,被烧了大半,死了好多人,就荒废了。也许他们在研究那东西。”
阿贵解释完又打量了几人一眼,“怎么?你们也感兴趣?”
“相当有兴趣。”胖子诚恳道。
“那山有点远,路不好走,而且很奇怪,野兽很少,我们一般不去。不过那里有一道河谷,可以抓鱼,可这个季节下雨很多,会有危险,我建议你们还是不要去那里玩。”阿贵劝道。
这时,一直没出声的张起灵破天荒问了一句,“你去过没有?”
阿贵老实地摇摇头,“我也没去过,我爷爷去过,说那山火非常厉害,地面上能看到的东西都没了,土里兴许还剩点地基椿子,好多年的事了。”
说到这,阿贵又吸了口他的烟,“你们想知道那考古队的事,不如我明天带你们去找当时的那个导游问问,他一定知道得比我多,山里最好就别去了。”
但张起灵并不理会,只问,“如果一定要去,应该怎么过去?”
“要顺着溪走,路很难走,你们要过去,我可以帮你们找个带路的,200块,怎么样?不过明天去不了,起码得过两天,现在猎户都没回来。”阿贵提议。
几人互相对视了一眼,吴邪便应下了,不过阿贵转头就开始嘀咕,然后精准地猜到了他们是为了倒卖文物。
胖子喝多了差点儿一口承认下来,还是吴邪赶紧用胳膊肘捅了他一下,用旅游团找景点为由搪塞过去。
但阿贵所说的这些又让胖子起了捞明器的念头,一个劲在吴邪耳边唠叨,让他烦不胜烦。
祝音希倒没参与这个话题,她来到廊柱边左右张望着外头的村中小路,张起灵就跟在她身后,看她这举动便安慰,“庭芝有分寸,不会丢。”
可她却叹了口气,“小官,你又不是不知道哥哥的性格,我怕他不小心招惹了这村里的人。”
自家便宜哥哥什么样,祝音希再清楚不过,说他有分寸那也得分人分情况,在工作方面是绝对靠谱,但一脱离那种环境,譬如到了这种地方,他可就再也不会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