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种奇怪的感觉像是被打开了开关,争先恐后地钻进他的心脏。
然后那种说不清道不明,让他无法用言语去形容的是情还是感,促使他的心泛起了密密麻麻的疼。
“我们...是什么关系?”
张起灵意识到自己的声音有些发抖,可他不明白,为什么仅仅是注视着她,就会给他带来这么多无法理解的情绪,以及并非身体受伤的另一种痛苦。
在他的目光下,姑娘像是想到了什么,抿着唇微微笑了笑,随后缓缓开口,“只是朋友。”
“朋友...”
这个答案令张起灵有一瞬的愣怔,等他反应过来才意识到自己已经捏紧了拳头,用力到骨节微微泛白,心口更是因为这几个字变得酸涩不已。
这种变化很奇怪,张起灵无法理解,仅仅因为她说了“朋友”而已,他的身体就给出了这种反馈。
他尝试忽略,不去感受,或是压抑,却在她说出第二句后彻底破防,
“嗯,普通朋友而已,不必太在意我脖子上的淤青,我已经没事了,等回了格尔木,我们就分道扬镳。”
姑娘轻描淡写地说完便站起身,“你也早点休息,我先回去了。”
她拢了拢身上的外套,张起灵盯着那件过于宽大,明显不是她尺寸的衣服,他记得这是那个青年的,忽然就觉得特别碍眼。
见她要走,张起灵来不及去思考她那些话里的信息量,几乎是立刻起身抓住了她的手腕。
然后,姑娘不得不停下了脚步,面露疑惑地盯着他,唇边还挂着微笑,“怎么了吗?”
刚才的冲动在对上她视线的后一秒化为了乌有,他咽下了对这件衣服的不满,接着摇了摇头,后知后觉地松了手。
这一晚,张起灵都没睡,他望着夜幕中数不尽的星辰,独自坐到了第二天早晨,但看得最多的还是其中一顶帐篷。
没有车就只能步行,胖子提议把食物减半,丢弃帐篷,多出来的空间全用来带水,少吃点没事,但没水是真坚持不了几天。
4天后,队伍走出了魔鬼城,又走了有一个星期,总算到了公路,还拦到了一辆suv的驴友,用车上的电话和裘德考的人取得联系。
大概30个小时后,阿宁公司的车队赶到,将众人救起。
回程的路上,祝音希坐在靠窗的位子休息,手机充上电,一进入有信号的区域后就响个不停。
打开一看,好么,电话和短信轰炸了99+,大多数来自父母和亲哥,还有莫妮卡,miss smith,其他几个要好的同学朋友,甚至是一些合作过的伙伴。
然后,祝音希认命地开始挨个打电话,或者发信息过去报平安。
有祝庭芝帮她稳着大前方,她是不虚的,不过这也带来了一个弊端,那就是她被念叨了半个小时,说什么他会尽快过来,让她直接去北京等着。
挂掉电话,坐在她旁边的吴邪就一脸生无可恋道,“音希,你哥要是看到你变成这个样子,他会飞杭州杀了我吧?”
“不会的,放心吧。”
结果祝音希安抚的话刚说完,莫妮卡的电话就打了进来,她只好歉意地笑了笑,随即按下了接听键。
“对...好啦,大小姐,我的确是处理了一点事,现在很好,别担心。”
“亲爱的,你这次猜错了哦。”
“当然没有这个必要,我过两天会去北京,就在那里见面吧。”
“嗯,但是我哥这几天也会到,所以,亲爱的莫妮卡,我可能不能陪你玩的太过哦。”
下一秒,手机里传来一阵尖锐暴鸣,那声音大的,车里的其他人都纷纷投来了视线。
“我的耳膜快被你震碎了,大小姐,我现在可还在外面,正巧有些急事需要处理,晚些时候再说吧。”
电话挂断,吴邪与莫妮卡也算相识,在英国旅游的时候相处的还不错,他便顺嘴问了一句,“你们都要去北京吗?”
对此,祝音希本就没有隐瞒的意思,她点点头解释道,“嗯,我家在国内除了祖宅就只在北京有房产,哥哥他因为工作的事正好去北京出差,莫妮卡的发小在北京,下周过生日,所以她也会去。”
刚说完,后排的胖子突然凑了过来,“那感情好啊,妹子,等到格尔木咱一趟飞机?”
而祝音希则有意瞥了眼坐在胖子旁边的青年,见他在闭目休息,便压低了些声音道,“好呀,我没有意见,不过我们必须先去一趟医院,身上的伤口还是再处理一下比较好,”
回到格尔木,几人入住了当时祝音希和吴邪落地时订的酒店,两人的行李保存得很好,稍作休整就组团去了医院。
张起灵的随身行李原本丢在了神庙的,后来扎西到那里救了阿宁和潘子时,顺道带了出来,因此他的一些证件并没有丢失。
不过除了身份证和银行卡,其余的包括他的手机还有能证明两人关系的东西全被她偷偷顺走保管了,
当看到身份证上的名字一栏是张官时,他的表情出现了明显的茫然与疑惑,照片一样,但名字对不上其他人告诉他的信息。
经过一通检查,他的身体没什么大碍,至于失忆,据医生说,并没有发现脑损伤,大概率是受到了外界的刺激才会导致记忆丢失,需要静养。
至于吴邪则是皮外伤,胖子疲劳过度,挂了几瓶营养液就缓了过来,潘子也恢复的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