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吴邪的世界观又崩塌了,祝音希微微叹了口气询问,“阿宁小姐,这两个录像带从哪里寄来的?”
或许是她淡定的神色太过不合时宜,阿宁不免有些意外,“从记录看,应该是从青海的格尔木寄的。”
“原来如此,难怪寄件人会写吴邪。”
祝音希点点头,又瞥了一眼还在重塑世界观的青年,踌躇着道,“从这东西的年代来看,肯定不会是近些年的,往前推的话,吴邪还在浙大上学,这里面的人就不可能是他,至于长相,世界之大无奇不有,不排除有两个毫无血缘关系的人长得很像的可能性。”
“的确,但这个可能性未免太小,而且目前唯一的线索就是吴邪,否则我也不会来。”阿宁不置可否地耸了耸肩。
于是,祝音希干脆起身来到吴邪面前蹲下,在对方呆滞的目光中伸手捏住他的脸颊,再同时往外拉扯。
“好啦,现在可以肯定的一点是,你就是吴邪。所以先努力冷静一下,事情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糟糕,小三爷,想想你的父母亲朋,如果你不是吴邪,那岂不是证明他们也是假的,永远不要怀疑自己。”
望着眼前姑娘温柔的笑脸,吴邪控制不住翻涌的思绪在某一刻得到了缓解,他像是被喂了一颗定心丸,重新找回了自己丢失的理智和声音。
“音希...谢谢...”
这时,胖子也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就是,小吴,你先冷静点儿,别急,这事儿也不难解释,你仔细想想,你有没有什么兄弟跟你长得像?”
而吴邪则苦笑着摇摇头,一旁的阿宁沉默了好一会儿又问,“如果不是你,你能解释这是怎么回事吗?”
这个问题,吴邪显然答不上来,胖子怀疑可能是人皮面具,但这种东西想伪装成另一个人容易,但伪装成一个特定的人就很难。
除了要熟悉被模仿的人的脸部结构外,还得了解他的各种神态表情,否则就算面具做出来,只要佩戴着一笑或一张嘴,就会露馅。
大半个下午,吴邪都很沉默,阿宁等不下去,就留了个电话和地址,回酒店去了,说如果有什么想法,再通知她。
晚上,三人去吃了火锅,只是氛围明显不像上午那样活跃。
虽然有祝音希的安慰,可在事实没有揭晓前,吴邪仍在苦思冥想,钻牛角尖中。
只不过,胖子是认为录像带里的指定是吴邪,肯定是有苦衷,他才不能说。
对此,吴邪直接发了个毒誓自证清白,胖子这才勉强半信半疑,然后俩人就扯到了寄录像带的人去了。
祝音希没参与,因为她在专心致志地涮牛肉吃,压根没空搭理他俩,而且齐达内的报备又发来了,她还得回信息。
于是,吴邪和胖子在那讨论得热火朝天的,她就在这开开心心吃火锅,还有人陪着聊天。
结果,他们说着说着忽然齐刷刷站起来,留下一句“音希,你先吃着,我们俩回去拿个东西,待会就回来”,然后头也不回地冲出了火锅店。
看吴邪兴冲冲的表情,祝音希就知道他应该是想通了录像带的关键,她稍微思考了一下给备注为老公的号码发去一条短信:过两天要去鬼屋玩,好期待呀!
寄给吴邪的两盘录像带都被他拆了,里面一个贴着一张便签纸,内容是:青海省格尔木市昆仑路德儿参巷349-5号。
另一盘里则是把老旧的黄铜钥匙,流行于20世纪80年代的四八零锁的那种钥匙,看着有些年头,钥匙柄贴着胶布,只有一串模糊的数字:306。
这一晚,吴邪说了很多自己的想法和猜测,祝音希便安静地倾听,时不时给出一些中肯的看法。
最后得出的结论还是,至少得去格尔木亲眼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否则他可能后半辈子都不会安生。
这次不是去倒斗,吴邪就没和胖子说,当然,祝音希是明确表示要去的,反正地址她都知道了,就算他不带她一起,她也能自己去。
所以,吴邪第二天就找了在旅行社的朋友问了路线,去格尔木没有直达的航班,先飞成都双流再转机,机票和酒店都拜托了人家处理。
如果不是有祝音希,吴邪这次还得是经济舱,他在飞成都的航班上睡得很舒服,转机格尔木的几个小时就一直在思考事情。
格尔木在藏族中的意思是“河流密集的地方”,这座城市只有50多年的历史,是扎出来的一个城市,早年繁华无比,但现在,地位已经逐渐被拉萨给替代了。
只是才下飞机没多久,祝音希就因为高原反应突然昏迷了,吴邪也没好到哪去,刚接住她,自己也不行了,一屁股坐到地上,眼前黑了几秒钟才清醒。
好在机场的工作人员及时注意到这边,把两人一起打包送进了机场医务室,吴邪吃了些药又休息了一会儿就缓的差不多了,可她还没醒。
虽然很想立刻赶去便签上的地址,但吴邪可不放心丢祝音希一个人在这,她人生地不熟的,等醒了万一人丢了,他就可以直接去给自己挑块风水好的墓地等死了。
好在一个钟头后,这个姑娘便悠悠转醒,航医又开了些药,嘱咐了不少注意事项才放两人离开。
到酒店安置行李时,吴邪看她有些苍白的脸庞,便直接劝道,“音希,要不你留下来休息吧,万一你又昏迷了可就不好了。”
“我没事,别担心,吴邪,我一定要和你一起去。”说着,她便直接上手抱住他的胳膊,大有一种“不让我去你也别想走”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