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电飞到了一边,祝音希摸黑想起来,慌乱中不小心按到了什么尖锐的东西,突然的刺痛令她倒吸了口凉气,连忙缩回手。
被她压住的吴邪也很不好受,他艰难地扶住怀里的姑娘,刚抓到她的手就听她轻呼了一声。
“音希,你没事吧?”
“..没事。”
祝音希虚虚地握拳,忍着疼用手背抻地挪到旁边,再回头去拉吴邪,结果一个没站稳差点儿栽下去,好在被对方扶住。
这时,胖子正好打起手电向这里照来,只见两人后面有一排水泥架的铁丝网,横贯了整间墓室。
紧接着就有枪响从另一边传来,非常密集,根本不是胖子和顺子那两把枪能发出的声音。
只不过,吴邪没有立刻去关注,他低头瞥了眼已经炸出来不少的铁丝网,随即抓起她的手查看。
细嫩的手心被好几条铁丝扎出了一个个小小的血窟窿,皮肤下还拉出了长长一条的血痕,显然是戳进肉里了。
等胖子和潘子赶到时,看到的便是吴邪正帮祝音希包扎手的一幕,两人对视一眼默契地没有选择多问。
不过顺子并没有跟来,据胖子所说,他在路过十字路口时,选择了原路返回。
顺子找到了父亲,也摸到了金子,根本不想继续冒险,说会在外面的雪山上等一个星期,如果一个星期后没人出来,他就自己回去。
对此,祝音希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毕竟只是个带路的,没必要不顾生死跟着他们继续走。
墓道的楼梯尽头是一个楼台,外面有几道长廊子。这是一个两层的巨大墓室的入口,但墓室之间并没有天花板,在长廊上可以直接看到下一层的景象。
这叫连天廊,是在巨大的墓室中吊棺椁的设备,也就是说,下面很有可能是一个棺室。
那些密集的枪声正是从下方传来,而且到处都闪动着手电的光,显然有不少人。
几人排着队小心翼翼爬上外面的连天廊,这才看清了下面是个巨大的圆形墓室,足有五六百平方米。
阿宁的队伍就在廊下,10几只冷烟火扔在四周,把整个墓室照的很亮,他们正围成一个圈,不停地用枪扫射着周围的东西。
都是手臂粗的蚰蜒,密密麻麻几乎爬满了整个墓室,将阿宁他们团团围住。
而墓室中央有一个倒金字塔形的棺井,井底有8只巨大的黑棺,围着中间1只半透明的巨型玉石棺椁。
棺椁已被打开,可怕的是,越来越多的蚰蜒正从棺椁中源源不断地爬出来。
在他们商量着要不要救人的间隙,祝音希已经锁定了吴三省的身影,她连忙扯了扯吴邪指着其中一个老外背上的人。
“快看,那个人是不是三爷?”
几乎是下一刻,潘子便惊叫了一声,“那是三爷!”
“你确定?”吴邪有些怀疑,又往那老外的上方走了几步。
结果他才踏出两步,就被刚刚逃到这里,吊在石廊下方的大头尸胎一把抓住脚,跟着用力一拽。
眼看他要倒,祝音希赶忙去拉他,而潘子和胖子也发现了这个阴魂不散的家伙,同时举枪扣动扳机。
这么近的距离,大头本就被劈开一半的脑袋瓜瞬间被打烂,接着它就摔了下去,拽着吴邪脚的那只干枯的手却到死也没松。
本以为只要抓住吴邪,他们两个不至于掉下去,可祝音希是真没想到这倒霉大头这么重。
它一掉就拽着吴邪摔下去,她也成了连带,坠落的瞬间,她本能地胡乱抓了一通,无意间够到廊檐却没能抓住,然后就跟着一起掉进了阿宁那群人的中间。
好在石廊不太高,吴邪一个轻微的趔趄就站住了,但他忽略了还有个祝音希,他再次做了垫背,抱着她摔到了一起。
而原本围攻阿宁他们的蚰蜒群从吴邪掉下来后就像见了鬼一样,到处乱窜。
前后不过几秒钟,这一大群蚰蜒便如同退潮了般消失的无影无踪,地上只剩下这些虫子的尸体。
这一下可比刚才在台阶上摔的严重多了,祝音希手上的绷带在刚才够廊檐时被划破,此时她的左手手掌多了道血淋淋的伤口。
而吴邪更惨,他不仅后背疼,脑袋瓜子更疼,右手同样被割得很深,混乱中还按在怀里姑娘的肩上,导致她的衣服多了不少血。
阿宁队伍中的医生给两人包扎伤口,吴邪龇牙咧嘴忍着,祝音希则被疼的直掉眼泪。
尤其是给伤口消毒的时候,那剧烈尖锐的痛感让她脸色发白,眼泪汪汪地盯着自己的手心,整个人看上去可怜极了。
只不过,这些人看吴邪就像见了鬼一样,还是阿宁认出了祝音希后,才又看出眼前这个蓬头垢面的青年是谁,但她同样也是一脸的不可置信。
胖子和潘子还在石廊上,他们都端着枪,两边人立刻对峙起来,直到阿宁说了好几遍“自己人,合作过”,她的手下才将信将疑把枪放下。
这时,阿宁才像想起了什么,皱眉看着他们问道,“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这叫白娘子找对象,有缘的千里来相会,无缘的脱光了搂在一起还嫌对方毛糙——我说我们路过你信吗?”胖子一边打着哈哈,一边从石梁上跳下来。
阿宁队伍中有几个人也认出了胖子,都惊讶地叫了起来,似乎是触动了他们某些糟糕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