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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
    最终布雷斯低沉着说话了:“你现在有什么想做的?”他直接把魔杖扔在了桌子上:“我可以把这只蝴蝶看做一个吻。”
    珍妮特想要什么?她想要自由,想要再和父母于和平下重逢,但她不可能告诉布雷斯.扎比尼这些,她现在宁愿父母和自己赶紧撇清关系。
    “让我出去一趟吧,”斟酌良久后珍妮特这样说道:“我只想要这个——我想多看看外面的世界。”
    这是一个再浅显不过的谎言,可布雷斯没有戳穿。“学聪明点,” 他打了个响指叫出家养小精灵:“如果你把那些生存的本事忘了,我可不会去救你。”
    珍妮特披着斗篷走在对角巷的街面上,她会帮扎比尼办件简单的小事,所以也不算师出无名,只是她不愿让人注意到自己,所以这一路都很小心。
    佩里小姐记得,无论何时,往昔的对角巷总是充满生机的,现在却像连续办过一百场葬礼一样凋零。珍妮特想自己是不是也应该一起躺进棺材里,因为活着的人总会比死去的要承担更多的伤痕。
    她碰到了几个熟人,其中有一个卷发的纤弱女人主动靠近了她。珍妮特下意识的低头,她的脚下是昨晚才被降雨创造出的一洼水坑,倒影下阴沉的云影无声的从天边划过,一路延伸到难以眺望的远方。
    “午安,”阿斯托利亚.马尔福把自己套在一身黝黑的袍子里,她平静的凝视着珍妮特,并没有像其他人那样选择无视:“很高兴见到你还好。”
    她还好么?珍妮特不知道,她与这个女人虽然在读书时并不是同一届,不过还算相熟。于是珍妮特只是点点头,相信阿斯托利亚一定知晓她现在的处境,不多追问也是斯莱特林拥有的少数美德之一。
    “我还有事,祝你一切顺利,珍妮特。”年轻的马尔福夫人苍白的笑了下,哪怕是既得利益者,在这种压抑的疯狂里也只能无奈的沉沦。
    “对了——我刚才在奥利凡德的魔杖店门口发现了些东西。”临走前她对珍妮特说道:“我一看见它,就想到了你。”
    因为这句话的缘故,她特意绕了路,奥利凡德的金色招牌仍是整座屋子中最显眼的部分。珍妮特的目光上移,很快就明白了为什么格林格拉斯会说出那样的话。
    那是你能想象出的,调色盘上最纯正的红色。于周围的一片寂寥中几乎在闪闪发光。漂亮的红色绸带被绑在奥利凡德的招牌上,被风吹动时就能看到中间那条细沙一样的金线。
    珍妮特偷偷伸出手,很快她的发带就像被只无形的手解开了一样飞入了她的怀中。这是她上学时最喜欢绑的发带,用来纪念自己被分进了格兰芬多,可是明明早就在这几年的流浪中丢掉了。
    随后她又发现一根在绸带间缠着的黑羽,珍妮特触摸它,羽毛的质感漆黑温润,应该属于什么渡鸦之类的机警的鸟类。
    她不知道这根羽毛代表了什么,她只是觉得很温柔,像是有人从一个遥远的世界为她送上了温暖的慰藉。
    高压的警戒下,红色早就是不被允许的存在了,她握着这条发带,有点不知道应该怎么办。这时魔杖店的店门被砰的打开,珍妮特投以视线,看上去苍老了五十岁的奥利凡德先生正满脸震惊的望着她。
    那眼神可能不只是震惊,还有一些隐晦的欣喜与暗示。何其有幸,珍妮特明白这种目光的含义,于是她默默跟随奥利凡德走了进去,在她随伙伴们流浪的几年岁月里,苦痛终究送给了她一些可以被称之为成长的东西。
    自此之后,她会时不时的获得出行的自由,去见一些和她有着同样志向的朋友。而布雷斯仿佛根本不害怕她不会回来,甚至很可能乐于见得这样的事发生,珍妮特认为实际上他也的的确确厌倦这该死的一切了。
    他们心照不宣的达成了某种交易,就像是末世时各怀鬼胎,却仍旧拥抱在一起取暖的共犯。
    珍妮特蜷缩在布雷斯的腿上,安静的用双眼聆听起他与某位在伏地魔手下颇受宠爱的信徒的对话。她一边故意露出脖颈与手腕上旖旎的痕迹,一边默默把所有有价值的信息记在心里。
    在之后的某一天午后,她会把这个消息带到奥利凡德的魔杖店去,有人在那里一直等待,为任何可能的转机做准备。
    她想流下眼泪,昔日的勇气如今只是四散各方的零星火种,但他们仍旧就像自己一样于悬崖边坚守,在茫茫黑夜中执拗而坚定的守护着的未曾熄灭的希望。
    正义会回到我们的身边,总有一天——珍妮特垂下眼睛,感到布雷斯修长的手指向下,随意又缓慢的移动到她的嘴角处。她没有向上看,因为她知道布雷斯现在是一副什么样的表情。
    无论地位如何,他一定是表现的志在必得的,他会略仰着头,耳侧那副闪光的金色月亮摇晃的样子仿佛主人骄傲的心绪。珍妮特望见布雷斯轻哼一声,随后向对面隐晦的表达自己的恭维。
    一个骄傲的人一定恨透了这样,珍妮特在心里想道,在过去的时代里,你何曾见过布雷斯.扎比尼会低下他傲慢的头颅呢?
    于是似是表演,又似是发自真心,她亲吻了一下他的指尖。布雷斯并没有因这个吻受到太大的影响,他只是对着她笑了,由于成功的伪装,那浅浅的笑容就像看着一个一时兴起的心爱的玩具。
    随后她感到他的手落下,轻柔却无法抗拒的阖起了她的双眼。仿佛在宣誓主权,又好似不愿让她目睹自己的卑躬屈漆。珍妮特顺从的沉入黑暗,也许在另一个世界中,他也用这样表面强硬,实际再体贴不过的方式保护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