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果嘴角抽了一下,他太明白这是什么意思了,互相画大饼可真有趣。
只有魏尔伦心里很是不可置信地瞪着兰波,果果看他要开口忙不迭地捂住他的嘴,“别闹了,他们开玩笑呢!”
魏尔伦又看了看笑得慈祥可亲的雨果,神色愈发警惕。
雨果心道:魏尔伦,你小子真玩野了,现在连装都不会装了。
他告诉兰波:“该出发了。”
兰波礼貌告别,果果摇着魏尔伦的手,软萌地说:“雨果先生,下次再见!”
别管他心里真实想法是什么,单论扮乖,他比魏尔伦更拉得下脸。
雨果期待的目光看向魏尔伦,仿佛非得听到什么才肯退步。
魏尔伦悄悄磨了磨牙,勉强道别,他对巴黎这群人的恶趣味真的很难喜欢。
雨果心满意足转身离去,他现在确定有人治得住魏尔伦了。
私人飞机穿过漫漫深夜,到达横滨,其间三人心平气和,果果全程睡过去,兰波和魏尔伦轮流休息。
赶在巴黎的天大亮前到达日本,然后立刻赶去横滨,他们三人出现在港口黑手党的首领森鸥外面前。
森鸥外打个盹的功夫,一睁眼看见三人,魂都快飘出来了。
第119章
三人中,兰波上前一步,面露温和的笑容,声音和煦,道:“森先生,好久不见,别来无恙。”
森鸥外手肘抵住桌子,光洁无痕的手掌支撑着脸,歪着脑袋看向三人,“别来无恙,兰波君。”他淡漠疏离地说着,实际打量三人间,头皮一阵一阵地发麻。
黑发中年男人尽力平复心情,但显然效果不明显,平复无果,他便暴露出烦恼到无语至极的摆烂模样,“太速度了也不是件好事,巴黎现在才几点啊!还有啊!大白天——不要神出鬼没好吗?让我喘口气行吗?魏尔伦君,你知道我多久没有睡好觉了吗……”
兰波始终挂着得体的笑容,对他的变脸情景见怪不怪。
魏尔伦没有道歉的意思,“我来取暂存的东西,麻烦快点。”
“有早餐吗?饿了。”果果趴在魏尔肩膀上,打了个哈欠,
魏尔伦抱着怀中暖乎乎的孩子默默无声地走远一点,声音温柔地回答道:“等会儿。”
他一副怡然自得的样子,实在惹眼极了。
三人一副无关紧要的态度,气得森鸥外捂着心口倒吸凉气,说道:“太过分了!你们都不在乎我承受了多大压力么!要是被人发现了我和你们的关系,我是会被处以叛国罪的!”
兰波眨了眨眼,“这么烂的国家,你完全可以换个国籍……”
森鸥外嘴角一抽,眉头狠狠皱起,上半身往后躺去,表情略浮夸地嚷嚷道:“兰波君!快住嘴!我现在听不得你嘴里说这些敏感的话题!”
兰波柔和下眉眼,诚恳道歉:“是我越界了。”
不远处,魏尔伦瞥了眼他们,心底对森鸥外这个人的评价又多了些,那双满是疏离感的深邃蓝眸隐隐让人不寒而栗。
感受着那暗中无声的打量,森鸥外深深地叹了口气,幽深复杂的目光盯住眼前气质愈发干练优雅的青年。
他缓缓说道:“兰波君,我现在托你的福,已经掉进浑水里洗不清了。我也不指望,这万一东窗事发后你来救救我,只希望真有那一天,你别对我落井下石。”
话糙理不糙,虽然森鸥外说的话冷漠了些,但兰波听了没有生气的意思,相反觉得他这样挺好的,做什么都估量清楚,有事及时划清关系及时止损。
索性!从目前情况来看,他们彼此还没到过河拆桥的地步。
森鸥外渐渐收敛耍浑的不正经表情,他身为本土地头蛇头领的磅礴气势碾压而出,格外的有威慑力,道:“在我有生之年,你们不要对横滨下手。”
“非必要谁想动武呢?”兰波挑眉一笑,不置可否地看着他。
森鸥外看着圆滑又黏手的兰波,假笑道:“兰波君能以和为贵真是太好了!”
他心底深感遗憾,前任首领竟然领了这么大祸害加入港口黑手党还多多活了那么多年。
其实两相比较,一个可以随时跑路,一个固守一方,森鸥外的心里多少有些不是滋味。
他们互相拿捏彼此把柄,论鱼死网破,必然谁都不好看。
但!两个超越者真不是一般好惹的主,那时候,他可能是真死了,而这俩货说不定就拐走人浪迹天涯潇潇洒洒了。
兰波对他的不信任表示理解,任谁眼皮子底下多个杀器都会心慌意乱。
他坦言道:“森先生,我们之间的商业合作关系还没结束,你想得太多了。”
这话到森鸥外耳朵里一转,那翻译就是:怕什么怕,我对你没兴趣,你在我眼里主要就是提款机。
他露出无可奈何的眼神,讲了横滨经济因最近变故所受到的影响。
大意就是,首都东京气疯了,现在只顾着应付国际刑警组织调查,政府资金周转困难,预估最近半年会周期性停工。
兰波直言道:“国际案件的处理速度,短则几月,长则数年、数十年。”
“这个国家未来的对外贸易肯定变差,但相对对内发展的需求就会提得更高,新任横滨市长难道不希望做出实业升到东京去吗?他唯一有希望升官发财的政绩就是——镭钵街!”
“你眼光真好!”森鸥外真是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了,他站起身来,按下隐藏门的开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