硕大的褐棕色眼睛白多瞳小,野性狠厉!
长喙猛地张开,再次发出呕哑嘲哳的兽鸣,嘶哑的震穿耳膜。
不言不得不捂住发痛的耳朵,惊魂甫定的往后退了两步。
该死,是守山鹤童!
不言暗自咬牙,鹤童这个认死理的半妖,还当真守在这堵他,阴魂不散!
一只半人半鹤的妖落在两人眼前,鹿鸣本能的把不言护在身后,问道:“阁下为何挡路。”
鹤童两眼戾气,直盯着不言,一双白翅瞬间“嘭”的爆展开,并指指向不言:“此处是通往玉虚城的必经之路,我就知道,你早晚会回来!”
“快将灵草还来!”鹤童扇起硕大的羽翅,黄沙旋风而上,吹的鹿鸣眼睛生疼。
鹿鸣手护着不言,抬掌打向鹤童。
鹤童声声带着怒气:“灵鹿,我劝你不要多管闲事!你信这只和尚,迟早会后悔的!”
鹤童怀恨看向不言,这个和尚,可不是表面这副骗人的样子!
灵药被盗,他被宫主责打了三百鞭,皮开肉绽,每一下他都记在心上!一定要这和尚付出代价!
鹤童展开翅膀,仰天啸鸣,使出浑身解数,震碎数百枝杈,幻形成白鹤将鹿鸣团团围住,自己一个猛子扑向不言。
鹿鸣捏决破了鹤童的幻术时,不言已经不见了。
山林静寂,风如鬼嚎。
“不言!”鹿鸣瞬间如火焚心,“不言!”
无人回应,不言跟鹤童都不知去向。
另一边,不言被鹤童五花大绑着带回了句门宫。
鹤童冷笑:“这些年了,你的功夫也没什么长进。”
这么容易就落了网,比他想象中简单多了。
不言没理他,被鹤童押进句门宫。
鹤童想起方才和尚身边那个漂亮男子,眼珠子一转:“这几年你不思进取,忙着泡男人了?喜欢那只鹿?”
不言脸上阴晴难测,定睛瞪住鹤童:“你敢打他、的主意,我就一根,一根,拔去你的羽毛,扔进寒冰池,冻死。”
鹤童仰天大笑,看着被五花大绑的和尚:“你还是先担心你自己的皮,会不会被我们宫主活剥下来!”
“对了,那只鹿知道你这人,面如观音,实际上,”鹤童讥诮的噙起笑意,伸出根手指一字一下的戳着和尚的胸口,“心、如、蛇、蝎、吗。”
不言的手蓦然攥紧。
眼见戳了他的痛处,鹤童说的越发起劲:“他要是知道你杀人如麻,冷血残忍,他还能喜欢你?还不赶紧甩了你!”
不言呼吸重重的起伏,眼眸里带上杀意:“他,不会。”
“不会?”鹤童讥诮的眯起眼,“你以为我看不出来,那只鹿颇有佛缘,你高攀得上?”
“闭嘴。”不言手骨攥的咯咯响。
鹤童笑的开怀:“不如你跪下来求我,让我不要说漏嘴。又或者,你把那鹿给我玩几天,也让我尝尝那只鹿的小嘴软不软,那把腰一只手圈不圈得过来?”
鹤童笑的放浪,满嘴淫词。
不言脸色黑的可怕。
鹤童还丝毫不知收敛,拿着鹿鸣开腔。
刹那间,不言身上的铁链撑爆开,硕大的手掌掐住鹤童的脖颈。
他习惯了装哑巴,此刻也不需要任何话语,就能让人感受到他凌冽的杀意。
一只半妖,算什么东西,敢拿鹿鸣开腔。
他对鹿鸣从来都是轻言细语的哄着,没有半句不恭敬的言辞,这么个丑东西,怎么敢说这种话,侮辱鹿鸣。
不言手指慢慢收紧,带着折钢断铁的力道,危险的眯起眼睛。
鹤童挣扎着,后知后觉的明白,和尚不是没有长进,相反,他此刻的功法早就不能与当年同日而语。
他假装被伏,只是不想在那只鹿眼前杀人。
“宫主救我!!宫主救……”
句门宫的宫主匆匆而来,长袍繁复,眉目像个男人,动作却比女人更妖冶柔美:“大胆!何人敢在句门宫撒野!”
不言掐断了鹤童的脖子,随手把这只鹤扔回句门宫宫主脚下,微微抬起下颌,扯出个阴鸷的冷笑。
“你……”宫主震惊之余,认出了不言。
是当年偷他灵药的和尚!
宫主冷脸道:“把你偷的灵药交出来!”
不言淡笑:“早就,下肚了。吐出来,你要?”
宫主面色发狠,十指弯成鹰爪,招招狠厉致命的跟不言过招。
偷他灵药,杀他下属,站在他的地盘上公然挑衅,欺人太甚!
不言也起了杀念,双手缓缓聚集起力量,何为慈悲,他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跟他过不去的人就死。
天地不仁,慈悲无用,良善不能立身,唯有强大才能称王。
纱帘在气流中挣扎着飞卷,裂帛声撕拉做响,片刻间两人已过数招,垂帘化作碎片飘摇落下。
不言捏诀胸前,刚要祭出法宝,就听见了鹿鸣的声音。
“不言!”
他没想到鹿鸣这么快就找过来了。
本以为能等到他解决完这帮人。
不言回头看了一眼,一时松懈,被句门宫主当胸一掌打出去数丈。
鹿鸣脚步越来越近,不言眼珠飞速转动,心生一计,索性放弃了反抗,被人押跪在了殿中。
宫主旋身坐在他的金椅上,恶狠狠的指向不言:“来人!给本宫废了这个盗贼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