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鸣用一根手指挡住了和尚嘴:“你不懂了吧,这么着急。”
“那我该做什么。”净观从未有过这样的感觉,他眼里装满了鹿鸣,除了鹿鸣,其他东西他看不见半点。
鹿鸣抬起手来抚净观的脸,眼眸里柔情似水:“你说的对,你今日是我的恩客,我方才对你太凶了些。我是该,好好伺候你。”
“恩客”,净观不高兴的皱了一下眉。
他不想当鹿鸣的恩客。
鹿鸣媚眼如丝,轻声的在他耳边道:“你不会,我教你。第一次,生疏些也是正常的。”
净观静静听着鹿鸣说话,他禁欲了二十几年,一直生活在佛寺,谨守戒律,不曾见过周公之礼,的确不太懂,如何跟一个男人做那些事。
鹿鸣凑得他近了些,教他道:“先将我头发解了。”
净观便抬起手来,用他宽大的手掌握住了鹿鸣的后脑,指腹碰到他柔软的发丝,轻轻解开他束发的绸缎,一头黑发瀑布般流泻下来,轻柔的滑过他的手掌,挂在他的指缝上,带着淡淡的冷梅香。
“好看吗?”鹿鸣凑近他唇边,嘴里吐出的酒香萦绕在净观鼻尖,声音低沉如泣,“你是个和尚,没有三千烦恼丝,也不懂烦恼,有时真是羡慕你。”
鹿鸣在净观嘴上啄了一下:“不若哪天我也将这把头发绞了,出家去,断了烦恼。”
净观凝着他的眸,看他这般情伤娇俏的模样,摇了摇头:“留着,好看。”
鹿鸣轻轻的哼笑了一声,手指顺着净观僧袍的衣领滑下,落在了他的衣扣上:“如今你不怕我,脏了你的僧衣了?”
“你想要的不就是这些,我如今遂了你的心意,你不高兴么?”净观任由鹿鸣将他的僧袍扔在了地上。
“我想要的?”鹿鸣脸上笑意讥诮,“我想要的你给不了我。我想要你的心,你能给吗?”
净观嘴唇微动,鹿鸣用手指按住了他的嘴:“不说了,再说下去今夜就做不成了。”
鹿鸣握着净观的手放在自己的束腰的绸子上:“解开。”
净观依言做了,轻飘飘的绸缎从肌肤滑过,露出一双极其漂亮的长腿。
鹿鸣顺着净观的力道躺在床上,任由他亲吻自己,两人的呼吸声逐渐交缠在一起,越来越重。
就在情浓之时,净观的动作却戛然而止。
他扯开了鹿鸣胸口的布料,入目的是一片刺目的伤痕。
在他想象中,鹿鸣身上应该肌如凝雪,白玉一般的没有瑕疵,不该是这样。
鹿鸣肌肤白皙,越发显得伤痕可怕。
他心口上有一朵红梅的刺身,极力遮掩着那里的伤痕,但近看的时候,仍旧能轻易看出洞穿的痕迹。
净观用手抚上那朵红梅,这地方是他用降魔钉伤的。
净观心口忽然不可遏制的跟着痛起来。
鹿鸣轻擦了个响指,房里的灯火噗的熄灭:“别看了,做你该做的事。”
“为什么没躲开。”他不信凭鹿鸣的功法,会真的躲不开。
鹿鸣忽然嗤嗤的地笑起来,笑得身体发抖,笑完了,眼色骤然冷下来,可笑的看着和尚:“若我能躲开,此刻就不会在这。”
净观垂着眼,他的确多此一问。
可他不知道若是换了旁人,经历鹿鸣遭受过的那些,如今会变成什么样子。
他曾经觉得鹿妖十恶不赦,可现在觉得,那些人不过是在欺他良善。
欺负他到底是个心软的人,不管遭受多少,大都是自己咽下去,就算报复,也从未想过拖着所有人一起死。
鹿鸣有点受不住净观这种目光,他不喜欢别人看他的伤疤,不管是净观还是澜止。
他觉得盯着这些伤疤,不过是把过往那些痛苦的事从记忆里翻出来,再血淋淋的撕扯一次。
鹿鸣闭上眼:“别看了,没你想的那么疼。”
“是么……”净观总能想起在大悲寺时,鹿妖撕心裂肺的惨叫。
鹿鸣把润膏的瓶子放进净观手里:“你还想,就继续,不想就滚出去。”
净观俯下身去咬住了他的耳垂,鹿鸣身体发颤,轻哼出声。
净观鼻尖顶在鹿鸣脸侧,气声问他:“然后呢,该哪一步。”
夜风吹开窗户,床架上的纱幔卷着铃铛清脆的响,遮盖艳靡的喘息声。
鹿鸣一步步的教,净观学的认真,可总是生疏。
鹿鸣双腿发抖,痛的想叫。
两人皆是大汗淋漓,鹿鸣望着顶幔喘气:“痛快吗。”
净观不好意思说。
这的确是他半生都没有过的新奇体验。
比起在大悲寺只有屈辱的那次,这次感觉很不一样。
鹿鸣噙着笑扭头看他:“你痛快了,我可要疼死了。”
鹿鸣凑在他耳边低声道:“你一点都不温柔。”
比起澜止差的远。
净观抬手将鹿鸣搂在怀里。
鹿鸣平日看起来就是正常男子的身量,稍微瘦一些,却也没有让人觉得过于的瘦。
但搂在怀里净观才发现,他身子很薄,一只手就能绰绰有余的圈住,只是这么小小一只。
鹿鸣有些累了,闭上眼要睡,净观却贴了上来:“我要娶你。”
鹿鸣眼睛都没睁开,嘴角轻轻弯了一下:“别说胡话。”
净观却越发抱紧了他:“跟我成亲,离开这里,不要再杀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