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伯,辛苦了。”贺晏看了几眼,给他倒了水放到一边便进了灶房,准备煮今天的卤水,卤水煮好后豆干下锅再煮一刻钟,而后熄火转移到桶里。
接下来就是炸豆泡的活儿。
“仁哥,小礼,晓月嫂嫂,过来学!”贺晏说完,“不对,我们一块儿学!”
因为他都是理论知识,还没有实操过,具体一口气能不能炸出想要的豆泡来还不一定呢。
余满在外面听了好奇,遂跟进去,余时仁他们早就准备好了。
“贺大哥,我也要学。”
贺晏:“……”
他只想当甩手掌柜,但见余满真的好奇,点点头。
锅干净后,热锅凉油,他将罐子里一半的豆油倒进去,也就是五斤左右。
等待油温的时候,贺晏简单说了下作豆泡的要点,除了豆腐块要切得不大不小外,最要紧的就是合适的油温。
余庆礼举手说,“合适的油温是指有多合适?”
别说余庆礼没怎么进过灶房的汉子不怎么了解了,就连余晓月也不太懂。
毕竟农家人能吃上炸货的时候真心不多,有的可能一辈子都没有一次,家里条件好一些的说不准什么时候能吃上,但要说多了解那是不可能。
见余满也一脸茫然,贺晏用筷子点入油里,“看这里有轻微气泡,没有东西的时候油面平静。”
“把手背放在油面大约两寸的位置感受热度了,就是合适的温度。”
一边说他一边伸手,感受到油面微微的热度,“这个温度就可以把豆腐块放下去炸了。”
贺晏让大家伸手感受完了,立马将半斤豆腐块丢下去炸,豆腐块在接近一百度的油温下开始炸,期间贺晏不断用长筷子翻转,使其受热均匀。
等到豆泡浮起来后,贺晏用大漏勺捞起来:“小礼,火烧大一些。”
见油面开始有波动,冒着青烟,贺晏便将漏勺的豆腐块下去,炸个几分钟让豆泡定型。
余满问,“……这就好了?”
贺晏看着漏勺里金黄色的豆泡,没想到真的一次性成功,也不难啊!
见贺晏炸得很顺利,余庆礼第一个下手炸,炸出了颜色不均匀的干瘪豆泡出来。
“啊!!好难啊!”
余时仁则炸过头了,炸出来焦黄焦黄的豆泡,吃起来外面干得咬不动了。
余满和余晓月倒是炸出的还可以,因此,贺晏便说,“那明日先一个人炸,一个人烧火,一个人做豆干,豆皮,豆腐……熏干先不做了。”
分好活儿,余远山的土灶也垒得差不多了,等上一晚就能用了。
“大伯,你的手艺真好!”贺晏夸赞。
余远山一本正经,“……一般一般。”
“谦虚,大伯我们可不能过分谦虚啊。”贺晏说,“要不是你在,我们今日可垒不成土灶,这都是你的功劳。”
余满点头,“对啊对啊,大伯。”
贺晏吹着彩虹屁,余满在后面点头,主打一个夫唱夫随,直把余远山的嘴角夸得再也压抑不住翘起来。
余庆礼见了,躲在后面闷笑起来。
……
月明星稀,余满将小冬这几日捡回来的蝉蜕收拾好放起来,捡的多了还能卖上几十文一斤呢。
贺晏躺在床上见他折腾,“哟,小冬这几日很勤奋啊,劳动成果这么多,都能卖上几文钱了。”
余满喝了半杯水,整个人跨过贺晏,说,“对啊,赶明儿我拿去问问人收不收。”
“行。”
蚊子腿再小也是腿,一文钱掉地上了都得捡回来,贺晏自然是赞成的。
“自从和牛蛋他们一块儿玩后,小冬这性子就越来越活泼了。”
余满侧过身,欣慰道。
以前他睡觉偶尔还会惊醒吵着要爹么,这几日都没有了。
贺晏:“玩累了,哪有功夫想。”
从早忙活到晚,余冬的行程排得可比他们都满呢,晚上自然累得呼呼大睡起来。
余满觉得也是,不过,脑海里闪过数次小冬被逗得又气又笑的情景,他还是觉得和贺大哥有关系的。
这么想着,余满便贴着贺晏,几息功夫就睡着了。
温热的气息在脖颈边挥散不去,贺晏下意识要将余满推开,想了想他又没这么干。
这些时日太忙了,忙到他根本没有时间去整理自己身上的变化。
贺晏侧过头,认真端详了余满好一会儿。
胸腔的心脏在扑通扑通地跳动,随着目光一寸寸扫过,最后在淡红的嘴唇上流连不去,心脏宛若擂鼓轰鸣。
贺晏生怕它会跳出来般一手捂着心脏,表情沉静不知在想些什么。
翌日,天光拂晓。
余家院子照旧忙活个没完,只不过和前些日子的井然有序不同,今日倒是有些手忙脚乱了。
贺晏显然也没工夫想别的了,安排大家各就各位后,便沉浸在摆摊钱的忙碌之中。
第45章
忙活半天,总算是把要卖的豆制品做出来了。
新炸出来的豆泡沥干油后收拾到一块,这玩意儿不压秤,一斤豆泡大约在三十五个,二十斤豆泡堆在箩筐里竟堆了小山出来。
余满看着面前的六个箩筐装得满满的,高兴地问,“贺大哥,豆腐泡我们要卖什么价啊?”
一次倒五斤油可以炸五天,平摊下来一天正好一斤油,三十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