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打独斗,你这位乌列尔大人未必比得过他。”
爱洛斯:“怎么可能?”
嘉儿对爱洛斯这位不能打的表哥居然这么自信,感到无奈,她可是有理有据:
“博伊德叔叔手下的侍卫都是精挑细选,尤其是贴身跟随的那位,是前代温曼第一剑术大师在年轻一辈里最出色的学生,比温哥哥还要出色。当然……也比我出色。”
“第一,剑术大师?”爱洛斯重复道。
“对啊,父亲说,他乃至整个白蔷薇城的人的剑术,都是那大师教的。”
言下之意,先王后也是他的徒弟。
这样一听,那博伊德贴身侍卫的剑术定然是十分了得。
“还有这样的人。”爱洛斯毫无记忆,也不知道自己剑术课的老师是谁,“可惜不能见到他本人了。”
爱洛斯心想,若是这人还在世,岂不是如虎添翼。
“怎么不能?你每天都见到他啊。”嘉儿说,“昨天他还给你赖床不起在厨房记了一笔,再有三次,你就要莫名吃到一顿半成品的早饭了。”
爱洛斯听她描述,脑中渐渐浮起独眼的管家那张苍老的脸。
有些不太相信。
“是……瓦格纳管家?你不会骗我吧。”
“我可没骗你。”嘉儿回敬他,“你也没有我说谎话的价值,我要走了,来送我吧。哥——哥。”
她刻意拖长了语调,言语中,她已经放下戒心,爱洛斯总觉得这与她拌嘴的场景似曾相识。
爱洛斯跟着她走了出去。
“对了,我明明是来劝你别走的。”嘉儿捏捏自己的下巴,“你不会走的,对吧?你其实是为了掩他耳目?等我去忙了,你可别闲着。你这计划都要落空了,再准备一个吧。”
“为什么?”
“今天是小佩迪的生日,谁也走不了。”
佩迪。那个侄子?
爱洛斯讶然:“就连生日也要在餐桌上被为难呢……”
“……还是想想你自己吧。”嘉儿说完静了一会儿,声音变得认真,她问爱洛斯:“你真的要和他在一起吗?等我们解决了歌加林的事,你改口还来得及的。”
爱洛斯也没再胡言,他正色道:
“其他都是假装的。但我与乌列尔这件事,不是。”
“你总不能不娶妻吧?想想以后,所有人都看着你们,你会失去一切的。”
爱洛斯发觉嘉儿是真的开始冷静地劝说他。
爱洛斯笑起来:
“你觉得,我的一切是什么?”
爱洛斯觉得自己很清楚,早晨的时候,爱洛斯去找埃莉诺拉商量解除婚约这件事情时,就已经很清楚了。
爱洛斯昨天说的还只是请让她慢慢考虑,自己并不是她预料之中的人。但今天,就已经一刻也等不得了。
“那你之前为什么要同意?”那时埃莉诺拉好奇地问。
“我不知道,但可能不会是一个让你高兴的理由。”
埃莉诺拉没有为难爱洛斯,她甚至道了谢:“我仍然感谢你。如果不是你,我不会来到这里。”
房间里的埃莉诺拉,也正想起清晨。
她本打算等嘉儿与爱洛斯交谈完再出去。
忽地意识到房间里只剩下她,和传闻中的乌列尔。
她还没有自己的骑士,对这头衔很是向往。
又因为爱洛斯,而对乌列尔感到好奇。
她想她要走,乌列尔应该不会起身送她,毕竟乌列尔失明了。
正盯着那头红发,男人就猛然站起身。
高大的阴影笼罩过来,像是撞上了捕食者,埃莉诺拉自觉被警惕危险的本能牵着后退。
乌列尔则已经两步越过她走到门边,替她重新打开了门。
“埃莉诺拉殿下,我们得跟上他们了。”
乌列尔嗓音低沉,语气却轻快,埃莉诺拉感觉自己往这里一站,好像成了他的士兵。
埃莉诺拉连忙跟上出门,却在门口那一小段没铺到地毯的砖面上险些摔倒。
是目不能视的乌列尔及时地扶住了她。
真是丢脸。
埃莉诺拉感觉被一只大手隔着袖子扶住手臂,她抱歉道:“谢谢,是我太不小心了——”
冷淡且如磁石般吸引着旁人的男声从耳后传来:
“是这城地势平缓,鞋匠不做复杂的鞋底,甚至为了防寒全部加高了,都不太适合你穿。”
是这样吗?
埃莉诺拉心想,怪不得她入乡随俗换了新鞋子,总觉得脚下滑滑的。
原来不是我的问题啊。
她安心了许多,才发觉自己依旧倚靠着他的手。
她立刻站稳身形,也不再在乎自己像谁的士兵。
“乌列尔大人。”
乌列尔停下来等她说。
“你和爱洛斯王子,是一对恋人吗……”埃莉诺拉好奇。
乌列尔想解释,忽地想起他们现在还要伪装成要一同远走高飞的样子。
“嗯。”他默默地认下了。
“是吗?关系真好,真羡慕啊。”埃莉诺拉发自内心地感叹。
话出口,才想起这话许是会引起乌列尔的误解,又紧张起来。
“会碰到的,你不想与之分别的人事物。这样的事物,公主一生能碰到的,绝不会少。”
乌列尔偶尔也会说一些客套的话。
但说着,也有按捺不住的真心实意流露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