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日,官兵又出现在桃源寨的山崖对面。
孙副将没有更好的办法,只好派人去骂战,刺激一下对面山寨里的人,他觉得土匪嘛,都是乌合之众,受不了言语刺激,说不定就放桥下来了。
“你们这群缩头乌龟!就知道躲在娘们□□里,根本不敢出来!”
“敢不敢出来和军爷们真刀真枪打一仗,就知道躲算什么本事!”
“一群孙子,特别是姓耿的,当什么寨主,不如给爷当孙子吧!”
……
耿少行听到对方官兵骂他爹,气得拿起枪往外冲,马上被耿寨主喊住了:“干什么去!别冲动,小小激将法都忍不了!”
“我没冲动,就出去晃一圈,气气他们。”耿少行解释道。
耿寨主无奈摇头。
旁边的姚显微微一笑:“他还小,沉不住气也是正常的,让他出去玩一下也无碍。”
被官兵围住之后,寨里人习惯性聚集在聚义厅和食堂,食堂的门开着,有按耐不住的,早就想出去骂人了,可是没有寨主的命令他们不敢动。
看到耿少行出去了,食堂也一呼涌跟着出去了二十多个人,包括大锤也出去看热闹。迟言忙着做晚饭,没有跟出去。
他们站在演武场上,但没有太靠前,确保人在箭程之外。
“您这群狗腿子!我们就不出去,气死你们!”
耿少行并不会骂人,骂起来并没有什么气势。
但山寨有能骂的啊!
他们也跟着骂了起来,一时间各种问候器官的脏话满天飞,骂人的汉子这下可真是骂爽了。
孙副将气得拿出弓箭,搭箭射向山寨这边骂得最厉害的人,一个长着络腮胡的汉子。
看到有箭射过来时,人习惯性会紧张,但他们发现飞来的箭越来越没力,离人还好几丈远就彻底落下了,别说射人,连地面都没扎进去。“强弩之末,势不能穿鲁缟也。”何况他们用的还不是强弩。
山寨众人哈哈哈大笑,大锤发挥搞笑天赋,还故意往前走几步,摆出各种姿势气官兵玩。
“来呀来呀!来抓我们呀!”
“哦,想起来了,原来你们根本过不来啊!哈哈哈哈哈哈……”
“我们要回去吃饭了,你们继续饿着吧!”
“看你们能围到什么时候,哈哈哈!”
……
大家笑够了,也到了食堂开饭时间,大家一起去吃饭了。
“扎营!安灶做饭!我就不相信打不下来这群小毛贼!”孙副将气得大喊。
食堂今天晚饭吃的简单的麦米粥、花卷和咸菜,但大家依然吃得有滋有味,一边吃一边讨论官兵什么时候能撤走。
夜里,山寨虽然正常休息,但还是加强了巡逻力量。
果然,孙副将又想了个招数,在箭头上涂上火油,射不到山寨的房屋就射最近的树木,想一把火烧了山寨。
可惜距离还是不够,桃源寨早就把前面的树木砍伐一空,连吊桥的架子都包了铁皮,就是防止有人用火攻。
所以即使射再多的箭,还是都在落在演武场上,燃着燃着熄灭了。
他们折腾了半夜,没有一点进展,孙副将急得要命。
第二天,他听了手下的建议,派出一个小分队去云县、雾县及附近村寨贴公告,重奖悬赏提供匪徒及家属信息的人,希望能抓到部分雄风寨的匪徒,或者抓到桃源寨山匪的亲人,拿来作为人质威胁他们放下吊桥。
安排好这些,他带大部队人马继续在山上营房休息。
姚显想到官兵这边私下必有其他动作,好在外面应该没有对山寨有威胁的因素。尽管如此,他们依然要未雨绸缪。
山寨的演武场在官兵视线之下,已经不适合练功,他们就挪到后面田边官兵看不到的地方。
练武之外,大家做农活、养鸡养猪养羊,还有继续磨木珠子,人就是这样,有事干了,才不会一直想被围困住的事。
迟言也被任虎督促好好练剑,不知道是不是天赋真的不行,反正他使出的剑招就是看得别扭。
后来他干脆把花哨的招式简化掉,只练习杀招,管他好不好看,实实在在才最有用,任何时候,保命才最重要。就像大锤,人家跑得快,同样情况下,就比别人多了条生路。
春风和畅,众人已经换上春衫,各自拿着武器刻苦练习,几只小狗在其间跑来跑去。
背后是巍巍青山,脚下是绿油油的菜地,面前是一片房屋,隔着小路可以看到演武场和山崖对面。
对面官兵们就在小山上搭的军帐,一个个像小坟包一样,布满了小山一侧。
如果不去想现在对峙的形势,这是多么美好的春天啊!
一转眼又过了五六天,下山的小队官兵抓到了两个雄风寨的人,审问之后得知山寨已经解散,财物分给了大家,寨主也往江南跑了。
但是官兵一直没找到与桃源寨有关联的人,孙副将派人先将雄风寨的人压起来,他打算继续死守桃源寨,不相信找不到漏洞。
又过了几天,还是没有任何新进展,孙副将实在等不下去了!
折腾了这么多天,剿匪没有任何进展,对面山匪似乎粮食充足,知道官兵过不去,拿他们没奈何,整天根本也不把官兵当回事。
无奈之下,孙副将只好写信给主将请罪,顺便报告了这里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