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冥宫前,红霞为景,意气风发的少年一杆长枪,一招一式,行云流水,亦可撼动天地。
“好!”
此枪法是祁焱所创,得到祁焱的肯定是祁泱最大的愿望。
“焱爷爷!”祁泱抬袖擦了擦额前的汗。
祁焱满意地点头,“不错,枪法精湛,但缺少自已的见解。日后你需得刻苦钻研,有一套属于自已的招式。”
“好,焱爷爷,待我从炼狱回来,再与焱爷爷共论枪意。”
“去吧。”
祁焱笑看着祁泱一步步走远,直到彻底消失在视线中。
“啪啪啪。”
清脆的掌声在身后响起,祁焱头也没回,“回来了。”
“回来了,看你大限将至,怎么也得回来问候两句。”男人一席墨绿色衣衫松垮垮的穿在身上,一把折扇别在腰间,尽显慵懒。
祁焱白眼:“呵,那我真是该好好谢谢你了。”
“哎,你我之间不必如此见外,怎么说也是穿一条裤子长大的。”
祁焱眉头一皱,“下界不过几千年竟变得粗俗。”
男子双手一摊,“那也比不得你万年执着。”
祁焱气急,指着男子的鼻子,半天说不出话来,“你……”
男子先是无谓的笑笑,随后看到祁焱手上套着的战甲,瞬间敛起笑容,正色道:“怎么回事?”
祁焱将手背在身后,眼神闪躲,“练剑时受了伤,小事。”
男子不信,轻轻抬手,祁焱动也不能动,“你,你要干什么?”
“你既不说实话,我只好自已看了。”
“不是……喂,你别碰我!”
如今祁焱法力尽失,只能激动的怒吼。
对方全然不放在眼里,“碰得碰不得,我都碰过了,别扭什么。若不是你吵着闹着要下来,我能跟着你一起下来?聚少离多,真不知道你怎么想的。”
“谁让你跟我一起下来了,不是你求了父神死乞白赖的要来。”
祁焱一向沉稳,很少失控,除了玄逸,甚少与人较真。
男子拿起折扇在祁焱额间轻点,祁焱张了张嘴,却没有声响。
“聒噪。”
卸下祁焱的战甲,露出骇人的白骨,男子眸光一凛,先前的慵懒之姿荡然无存,“谁干的!”
祁焱表情挣扎,男子挥挥折扇,言咒解除。
“不要你管,我自已不小心弄的。”
“不老实交代?”男子目光如炬,直勾勾的盯着祁焱。
祁焱心虚的别过头去,“我说了你又不信,还怨我没老实说。”
“祁焱!”
男子怒斥一声,祁焱撇撇嘴,“凶什么凶,一点皮外伤,至于嘛!”
“你说还是不说!”男子双手握拳,骨节发白,极力隐忍。
祁焱突然泄了气,眼神黯淡,“阿温,我累了,我想回上京。”
刘温心头一沉,酸涩感顿时涌了上来,“好,我陪你。”
替祁焱套回战甲,刘温心中抽痛不已,手也不停的颤抖。
“你怎么不问我了?”祁焱小声嘀咕道。
刘温突然自嘲的笑了笑,“能让你受伤的人,世间只有一个。”
祁焱身形一怔,无力反驳。
“小焱,数万年的光阴,都不足以让你忘掉他吗?”刘温认真地看着祁焱,似要将他看透。
祁焱迎上他的目光,“你又忘得掉吗?”
刘温神色哀戚,“我与你比不了,至少我不会把自已弄的一身伤。”
“是么?当初不知是谁宁愿被父神抽打,也要替我揽下错事。”
刘温冷哼一声,“还不是你经不起打,打两下就能哭两天两夜,吵死人了。”
祁焱面上一僵,“谁哭两天两夜了,应龙也很抗揍的。”
刘温无语的瞥了他一眼,“什么时候走?”
祁焱看了眼宫殿,“走之前,我还要有一件很重要的事要做。”
殿内,白若启倚在玄逸怀中,正沉浸在失而复得的喜悦中,“阿逸,你还记得我们在狐族大婚时的那块天命石吗?”
玄逸藏住心中的担忧,语气淡淡,“嗯,记得,当时我还在上面刻了知面。但世间并无此人,我后来还悄悄的将玄逸二字刻了上去。”
白若启忽然坐起身,凑到玄逸眼前,“万象阵是不是也是你的计划?”
玄逸也不隐瞒,在白若启面前他一向诚实,“嗯,我想若是我没能回来,有了天命石,你也不会孤单。殿下,此后世间又多了个与我争夺你的人。”
白若启捂嘴偷笑,“你既知道却也做了,还这般小气做什么。”
玄逸突然虔诚的吻上若启额间,“殿下,我们再也不分开了,好不好。”
玄逸说的轻柔,仿佛在白若启心上挠了一下。
“好,此后没什么能再将我们分开。阿逸,你也不要再为了我贸然行事,失去你才最致命。”
“好。”玄逸将人再次搂入怀中,“可惜我不是狐族,否则我也应该有块天命石的。”
白若启好笑,“若你是狐族,我们也不用经历这些事了。自然,你也不会知晓万象阵法了。”
玄逸眼尾上挑,玩味道:“若想知道,办法还是有的。”
白若启缩了缩脖子,埋在玄逸胸膛,“别,等找到天命石再说后面的事吧。”
玄逸轻笑一声,在白若启的背部轻抚,惊得白若启立即坐起了身,又急又羞,“一天到晚没个正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