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喝了多少?”
茶几上沙发脚地上全是空酒瓶,少说七八瓶,路秦川不管不顾不答话往孟礼身上扑。
“你干嘛?你刚刚听起来还挺清醒啊?”孟礼揪着路秦川问,路秦川闭着眼仍然不答。
生病又喝高,还能扔出去吗?孟礼叹口气,一边退避一边扶着护着往屋子里挪,折腾一番两人齐齐摔进格兰维尔宽大的方垫子里。
“喂!”真的分不清,孟礼分不清路秦川是真醉假醉,说是假的吧,满眼猩红的血丝和满身的酒气不像假的。可说是真的吧,怎么能这么稳准狠?
柔软的沙发垫子里,路秦川的胳膊硬得好像铁钳,按住孟礼的腰一把拽掉他的牛仔裤。
第76章
其实路秦川并没有喝太多,水滴酒樽里大半瓶是实打实喝进去的,其余客厅里乱七八糟的瓶子都是存货,摆出来装点门面。
但路秦川不需要酒精,有种东西能比酒精更让人发疯。
它的名字叫嫉妒。
嫉妒可比酒精还有劲,酒精顶多能达到肠胃,然后慢慢开始在神经末梢起作用,而嫉妒则无孔不入,直接从心尖儿上发力,激昂冲动的劲头拦都拦不住。
暴怒的残虐的,无以抑遏的,横冲直撞的,苦的辣的酸的,全部积压在路秦川肚子里。
必须,要寻找一个出口。
在孟礼身上是能找到的。
那是一只野性难驯的牡狼,是森林里最狡猾最凶恶的捕食者,你需要足够强壮,还需要足够的耐心,富有技巧地去和它对峙、搏斗,最后才能享受驯服的快乐。那是一口新鲜殷愉的活泉,能吞会嚼,滋润化濡,是只存在于極乐世界里的有生命的甘泉,你需要花费大量的时间去探寻去勘采。
当你最终洎身这口泉眼,它会反哺予你甜唾也会摄取你的灵魂,放心,不会疼痛的,你会发现这就是终点,你会心甘情愿交付。
路秦川最后看一眼,将孟礼的臀辦摈合,跪到他身后。
凶暴的出口尽在咫尺,路秦川没去碰,而是跻在梨状肌股薄肌中间。
“我去,”孟礼闷哼一声抱怨,“我看你不该剃我,你该给你自己剃干净,扎死谁了。”
“哈,”路秦川短暂地笑一下,发出声明,“扎死也忍着,今天有你受的。”
“为什么啊?”孟礼屏住呼吸,“就因为我戒烟戒晚了?”
没人回答。
猛地一个颠簸,孟礼手往后扒拉:“你能不能量力而行?你那是肉,我的尾巴骨是骨头,哪个扛造你心里没点数?”
“好的。”路秦川顺势擒住他的手腕,不一会儿把另一只也捞在掌中。
“哎,哎,”孟礼警告,“你别给我磨秃噜皮。”
“好。”路秦川答得还是很简短。
孟礼想要分散一下注意力,这么着在囗子边上踵幢真的好难捱,他拼起所有理智才没想干嘛干嘛,问路秦川:“不对,我回来才和你聊的戒烟这事儿,这么多酒是你白天喝的吧?你干嘛喝这么多?”
路秦川很忙,路秦川不回答。
“路秦川,”
孟礼顾不上脑子里那点颜色废料,语气严肃起来,“你是不是有酗酒的毛病?上回,什么时候来着,对,咱们去z市之前有一次,你也是酗酒,被严田和我揪住。”
这问题太严重了!
“你要是有这方面的问题你早点——”
“你说你和谁?”路秦川打断他。
“?谁啊?”孟礼感觉两个手腕被陡然捏紧抬高,连忙出声,“哎哎!这是人胳膊不是塑料!你悠着点。”
路秦川不依不饶:“你说谁和你?”
“看来真是醉了,”孟礼顺着说,“我和你,你和我,好了吧?咱俩之间不能有秘密,你老实跟我说,你是不是酗酒?”
他的重点在路秦川有没有酒瘾,路秦川有别的重点:“不能有秘密吗。”
“不能,绝对不能,”
孟礼努力集中神志,“早干预,知道吗?喝酒伤肝,肝上面出事儿又最不容易察觉……你最近查过这方面的指标吗?”
路秦川说:“你庇股真白肉真紧。”
“靠,”孟礼大骂出声,“我在说正事!”
“你没有,”路秦川反驳,“你根本没说实话。”
孟礼陡然心里一颤:“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路秦川伸手抹一把,“你流口水了。”
孟礼郁卒:“拜托我是个正常男人,我到这时候没点反应,那我到头了,我真得去医院查查。”
说着,他悄悄跷起来一些,路秦川停下来按住他的腰:“我不会强迫你。”
“谁说你强迫我了?”孟礼就差以头抢地。
他是脸朝下埋在沙发里,因此不能看见路秦川的脸。
那张脸犹如枯瘠的山丘,眼睛像干涸多年的河,河床上荒弃破败寸草不生。
为数不多的生气,残存的那一点点生命力,都倾注在孟礼身上。
路秦川告诉孟礼:“我说的。”
再次拼尽力气,路秦川俯下身在孟礼耳边无声地做口型:我爱你。
俩人到底没做到最后,孟礼咬着牙没开口请求,有几下囗子都有点衝开,就这路秦川不肯再进一步。
一口气憋在嗓子口不上不下,整得孟礼也是很没脾气,又没办法和一个醉鬼加病号计较,弄完路秦川手心有点潮,额头上也见汗,他还得带去洗漱塞进被窝安置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