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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全赖他自己啊。他因为一些先入为主的主观臆断,一些偏见,放纵自己,净干混账事,不怪孟礼想走,想逃,想找别人。
    由此想想那些旧事,路秦川审视自己,人孟礼好端端一个直男,怎么跟姓沈的滚到一起?还不是因为他把人给掰弯又跑了?
    不想,不去想了。
    他们之前有没有暧昧,之前有没有越界,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是他路秦川先放弃,不能怪孟礼转投别人的怀抱。
    “忘了,”路秦川和师傅说,“想起来太晚了。”
    “有什么重要的东西?我看看给你先恢复哪个功能。”师傅又问。
    “相册,”路秦川言辞恳切,“拜托了。”
    师傅说没问题。
    行,路秦川放下心。就恢复相册,孟礼的相册烧没了,就由他重新做一本吧。
    就在这时候忽然手机响起来,路秦川看一眼来电显示,接起来打招呼:“喂老纪,吃了吗?”
    “吃着呢,连吃带看呢,”
    电话那边的纪铠声音带着戏谑,“看好戏,看我们源风和仟夢要联姻了啊。”
    路秦川本来坐在柜台高脚凳,听见这话一股不祥的预感席卷全身,不由自主站起身:“你说什么?”
    “你手底下的经纪人冯曼语,”
    嬉笑的男声一半谐弄一半提醒,“来跟我们几个吃饭,带来一个你们仟夢的小影星,模样挺好,酒量不太行,人已经被陆倾带走了。”
    “名字好像叫孟礼。”
    手机那边说出这个名字,路秦川手一抖,险些当场再摔一个手机,深吸一口气问地址。
    “我谢谢你。”路秦川拿到地址给严田打个手势,只身往外走。
    手机里纪铠说:“不用谢,哥们单纯看不惯他们这些欺男霸女的烂事,看那样子还用点助兴小药,德性。”
    又说什么,路秦川没听清,一头冲出手机店扎进驾驶室。
    严田追出来:“路总您现在状态,开车没问题吗?”
    “没问题。”路秦川一脚油门踩出去。
    -
    好吵,好晕,好凉,好麻。
    孟礼试图活动手腕,未果,是什么东西?
    勒得慌,腕骨生疼。
    大爷的,怎么他们有钱人都爱这一套?
    这么一比路秦川实在还算仁慈,皮带赖好是皮质,柔软,绑得也没这么紧,现在孟礼手腕上的呢,rt单环塑料,卡到最里面一格,一点点空隙没有,绕过原木床柱,就快嵌进肉里。
    路秦川也不会连脚踝也给箍住。
    “听说你有功夫傍身,可别给我踢坏喽。”
    孟礼听见床边陆倾吭哧吭哧的念叨声,一边念叨一边把孟礼的脚踝固定在床柱,又念叨,“哎哟这身肉哎,真紧真劲道,不怪招人喜欢。”
    ……孟礼很想给他一拳。同时决定先不要妄动,先晕会儿,等药效再过去一些。
    但是,孟礼屏息感知,觉得这个药似乎不只是让人晕。内里小腹附近似乎有一团火,除此之外周身都冷,那里,嗯,合不拢,那是什么?低速的,不温不火的,嗡嗡嗡的,机械的不带温度的,硌在那抵在那,冷冰冰的,舒服也不舒服。
    酒店房间虽然开暖气但是挡不住外面正月的天,果露在外的皮肤冷飕飕,鸡皮疙瘩乱冒。
    我是个人我是个人我是个人。孟礼默念。不是欲望支配的动物,不能不能不能,下三滥的药物和区区靠电才能作妖的玩意,不能向它们屈服。
    “这肌肉怎么练出来的?”
    孟礼眼睛掀开一条缝,看见陆倾正低头盯着他的身体啧啧称奇。
    “大哥,你能不能行了?”
    孟礼忍不下去睁开眼,“幼儿园小朋友都不这么玩,要办事你赶紧。”
    “醒了?”
    陆倾兴致勃勃打量几眼,“你是不是就这个劲儿?谁都看不上,叼逼,让人恨得牙痒痒,小模样。”
    “实际敞着嘴要吃的,口水流一腿,就这两手哄得你们路总离不开你是吧?哈哈哈。”
    “你能耐什么你?不得感谢爱迪生发明电?”
    孟礼姿态舒展,丝毫看不出受制于人,“你不会怕你自己比不上电的吧?还是你有毛病,需要没完没了说话来撑时长?”
    孟礼抿一口气:“哥们,你到底能不能行。”
    “你凭什么嚣张?”
    陆倾脸上显出阴沉,“你以为今天过后路总还会罩着你吗?你今后要巴着谁讨生活,你搞不清楚?”
    孟礼不搭理,陆倾骂一声翻身压上去,孟礼眼睛一动,表现出惊惶的神色,咬着嘴唇偏开脸。
    “怎么的?”陆倾好笑,“这会儿玩纯情了?不给亲嘴?”
    孟礼一脸倔强:“不行。”
    他说不行,他首度表现出怯意,他桀骜的眼睛低垂,他看起来要哭了。陆倾心里一阵比一阵催,偏要亲他的嘴,紫领带垂到脸颊上,痒痒的,孟礼半阖着眼睛默数,
    一,二,三……
    当陆倾的头到达一定高度,孟礼提一口气猛地抬头,脑门子狠狠撞上陆倾脑门。
    这一撞力道骇人,“呃!”陆倾痛呼出声仰翻栽倒在床。
    “别人说不行,”
    孟礼咬牙,“你偏往上凑,你说你怎么这么贱?”
    避开腕关节,孟礼左肩臂猛地发力,床头四根柱子本来就是装饰价值大于实用价值,被孟礼这么一拽轰然崩断,四角床梁支撑点陡然少一个,整个床架轰然坍塌,一截横梁直直砸在陆倾脊梁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