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为我好?我求你为我好了吗?
现在路秦川在孟礼眼里纯是一款大号不费电、功能齐全的那啥。哦,还是一部提款机,没了,别的都没了。
他的生日他都不记得了,是真的什么都没了。
……还是选第一种想法吧。
不看僧面看佛面,这尊大佛名曰欠钱。
所以,要给路秦川准备什么生日礼物?
孟礼一秒钟拿定主意。
路秦川喜欢收藏皮带,孟礼找一个高端品牌,点进去闭眼选一个。
好像有点单薄,对,路秦川还喜欢打网球,再加一副网球拍。什么样的网球拍好?不知道,谁管,贵的贵的,好了好了,现在网店都卷,包装贼精致,连另外的包装纸也省了,齐活儿。
东西买齐全,孟礼囫囵塞到衣柜里放好。
关衣柜门的时候一下没关上,孟礼心说什么情况,仔细一看,原来最底下一层有什么东西卡住滑轨凹槽,所以关不上,那是……
那是一本相册,粗制滥造的塑料壳子,手工剪裁的打印纸,浑黄不清的人像。
孟礼弯弯腰,几次伸手想去拾,几次没弯下去。
啊,累,李渐冶这个武僧的剧组特别累人,一定是这个原因,背上八成肌肉拉伤,不然孟礼肯定捡起来扔掉。
现在嘛,他抬脚一扫,相册被他踢到衣橱深处看不见,再哐地拉好柜门,好了,眼不见为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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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七月过半,路秦川和孟礼提起休假的事。
他用一种好像不经意一提的语气说:“你下个组什么时候进组来着?是不是还早?”
孟礼:“是,还要大半个月。”
“那你下周陪我出一趟差吧。”
孟礼笑嘻:“去哪啊。”
快快快,说生日的事,花大价钱给你买礼物呢,快点收走。
路秦川从笔记本里抬起眼睛:“我还以为你没兴趣呢?”
本来没兴趣,钱花出去这不就有了吗。
孟礼:“谁说没有,我有,我太有了。”
“哦?”
路秦川很新奇,“你最近不是不爱搭理我吗?”
“没有啊,”
孟礼否认,“你别冤枉人吧。”
“嗯哼,”
路秦川意味不明笑一笑,“每次跑得跟兔子似的,也不让我给你擦擦,裤子里都是吧?湿乎乎的你往哪跑。”
孟礼眼里煞气闪啊闪:“你有病吗?赖谁啊?你要是肯规矩戴t有这么多事儿吗?”
他不戴,每次要不然直接交进去要不然涂在肉上,弄得黏黏腻腻乱七八糟,狗一样的人。
狗……
路秦川合上笔记本,问孟礼:“你在想什么?”
“我想什么了?”孟礼背过身不看路秦川,后来干脆走到窗户边。
?路秦川大感神奇:“你心里骂人的时候什么样儿我不知道吗?你没在骂我,那你琢磨什么呢?”路秦川起身跟过去。
两个人并肩站在窗边,28高层城市景观,
没什么好看的。
七月的b市本来就热得不像人待的地方,太阳大得像行凶,从世斐的窗户望出去又到处高楼,那些玻璃外墙不管三七二十一一顿反射,太阳光成倍放大,热热热。
远近的车流轰轰烈烈,发动机运行产生的热能好像形成实质肉眼可见,更热更热更热。
孟礼不太耐热,竟然跑来看这种让人从心眼里冒热气的景色,路秦川福至心灵,抬手摸孟礼的后脖子:
“想要了?”
“滚。”孟礼甩开他的手。
该死的被说中了。
空,那种窜风的空,其实是非常不舒服的。
理智与情感,驱使孟礼每次离开路秦川的办公室像逃瘟神,可是身体有别的想法。
人没办法违背生理,被毫不留情地斥地开采,里外都吃透的那种钻,很足够又永远不够,到处留痕,每一寸皮肤都既敏锐又麻木,叫嚣更多。
有句话路秦川没说错,他说孟礼下贱,事实确实是这样,明明极端不难烦应付路秦川,身体偏偏臣服,就是这么下贱。
路秦川叹气:“好听的难听的,我什么没说?你都不肯搭理我,为了这点事倒肯低头,是吧?”
小没良心的,路秦川叫他。
乖,别动,路秦川叫他。
摆正,路秦川叫他。
哦宝贝儿,路秦川叫他。
窗子更热,里外都是,太阳更大,阳光更晃眼,玻璃墙反光,窗户反光,汉滴反光,“路”字儿周围的皮肤也反光,时隔俩月,路秦川身心舒畅。
等到看见孟礼给他准备的礼物,这份舒畅达到顶峰。
路秦川摸摸皮带牌子的logo,满意极了,这是他最早最心水的牌子之一,外人很少知道,严田也不知道,现在还能收到这个牌子的礼物,意外之喜。
一转眼找不见孟礼,路秦川寻摸到洗手间,发现?哎?他头皮怎么在乱晃??定睛一看,哦,不是头皮,是在戴假发。
“你戴假发干什么?”
孟礼脸上没什么表情,一把拽掉假发套,给路秦川看只有一层擦青的头皮:“你看着这个你更得起来吗你?我是为了谁?不然我想戴吗?这么热——唔!”
他的话没说完,路秦川把他撞到洗手台上咬他的嘴唇:“能不能更是我的事,吃不吃得下才是你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