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许栀清觉得他大概是又犯病了,摇摇脑袋往楼上走。
谢嘉珩把两个行李箱都搬到卧室后,她忽然冒出一个念头。
这才是他特意飞回来的原因吧,先用行李箱把位置给占了,跟小狗找地方做标记似的。
“我行李箱里没有秘密,你想开就开。”他说。
“我没事开你箱子干嘛?”许栀清不是很懂。
谢嘉珩语气自恋,慢悠悠道:“你可以拿点东西出来,睹物思人啊。”
她没好气道:“我看溪溪是一样的。”
他拖长音哦一声:“所以是会思人的意思。”
话落,他不再听许栀清嘴硬的话,伸手揉揉脑袋,低声道:“照顾好自己,有事给我发消息。”
她的声音也不自觉的柔下来:“嗯,你也是。”
开车到机场需要半个小时,飞往北京又要四个小时,谢嘉珩没有再多留,抱过溪溪后下楼了。
许栀清站在露台上目送他离开,依然是余叔开车送到机场,他走到车边,忽然回头朝这边看过来。
远远地,他们四目相对,谢嘉珩挥挥手,扬唇笑了。
深城最近在升温,夏夜的风十分凉爽,并不像北方有刺骨的寒意,许栀清看着他的笑容,好像忽然闻到了他形容的味道。
温暖,甜蜜的南方味道。
轿车消失在视线中,许栀清静静站了片刻,直到听见溪溪的叫声她才下楼,安抚般摸摸小狗的脑袋。
“你姐夫是去工作了,除夕夜前会回来的。”
溪溪依然摇着小尾巴看她,吐着小舌头像是在笑。
“你看起来不是很难过呀。”她弯唇笑笑,自言自语般道:“但我居然也会......舍不得你姐夫离开。”
溪溪摇着尾巴转圈,许栀清把它抱入怀里,顺着毛说:“勉强让你今晚睡我的卧室吧。”
许栀清洗过澡后,收到谢嘉珩在登机的消息,她回了句一路平安,躺在床上睡着了,等早晨醒来,又瞧见他两个小时前发来的平安降落消息,后面附带一张机场日出照片。
她随手拍一张溪溪的照片回过去:【早。】
谢嘉珩很快回话:【它这么快就占据了我的位置。】
许栀清:【你平时睡的地上?】
谢嘉珩:【我指的是,在你心里的位置。】
许栀清不想理他的胡扯,问正事:【怎么没有睡觉?】
谢嘉珩:【clare九点到,懒得回家了。】
言外之意是,他现在正在机场等着。
换成许栀清,她大概也会这样,但有些事情很奇怪,自己做的时候不觉得辛苦,看别人做就觉得有点惨。
许栀清:【你订个闹钟,在车里睡。】
谢嘉珩:【订了,马上就睡。】
许栀清想到他昨晚都在飞机上,根本没有睡几个小时,又叮嘱:【你接到clare后别开车,不要疲劳驾驶。】
谢嘉珩:【知道了。】
许栀清担心他没有听进去,重复一遍:【你没睡多久,一定不要开车。】
谢嘉珩感觉有些奇怪,但还是好脾气的回:【行,我不开。】
见他认真回复,许栀清才终于放心,谢嘉珩又道:【你记得吃早餐。】
许栀清:【知道了。】
谢嘉珩:【你的胃不好,一定记得吃早餐。】
许栀清:【......】
许栀清:【行,我吃。】
许栀清洗漱换衣服,让阿姨下碗鸡蛋面,拍照发给谢嘉珩,吃过后带着笔记本电脑去信安总公司。
她的心情本来很不错,可不巧的是,在会议室外面碰到了许承维。
许栀清和谢嘉珩的订婚宴更偏向于商业化,请的都是两家公司在业务上来往的人,当时办得又匆匆忙忙,许承维正在外省跟项目,没有参加。
见到许栀清,许承维走到前面拦住,私下里讲起话来毫不客气,讥讽着:“妹妹,新婚快乐啊,没想到你平时端着一副清高傲气的模样,其实和我没什么区别。”
“确实没有区别。”许栀清平静道:“毕竟你混成这样,也算是嫁人。”
许承维脸色陡然沉了,又说:“你别太得意,乐妤怀孕了,很大可能是个男孩,他会跟许家姓,会是许家的孙子。”
许栀清听着这句话笑出了声:“真是废物啊,把孩子当成自己人生最大的成就。”
许承维气得脸红,还想再说什么,许栀清已经不给他机会,推门进入会议室,坐在有她名字的位置上。
年终会议由董事会召开,许父作为董事长主持,他不爱讲场面话,会议开始后,直接让各个公司负责人轮流上台汇报。
许栀清原以为许承维是作为旁听来的,直到看见他走到前面才知道,他是总部的代表。
父亲让他当代表,态度不言而喻。
她心里当然是不舒服的,但并没有表露出情绪,在收到许承维挑衅的眼神后,依旧保持冷静,认真对待会议。
北京分公司去年的业绩一绝骑尘,又全是许栀清亲自接手的,她条理清晰的汇报完各项内容,在面对董事们的询问时,也能对答如流。
董事们频频颔首,看起来很是满意,许栀清大方的笑笑,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