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谢嘉珩依旧不怎么要脸,嘴巴也欠得厉害,但总感觉他和以前不同了。
许栀清说不上来具体是哪里不同,除去在长廊分手的那次,他们其实有大半年没有见过了。
“我说小许总——”
懒散的嗓音欠欠地响起:“男色比工作更吸引你了吗?”
“......”
许栀清解释:“我是在想和你家的合作项目。”
“哦,想到项目负责人头上来了。”
她忍着脾气道:“我在想具体的合作方式。”
“虽然我们已经成为合法夫妻并且住在同一屋檐下。”谢嘉珩歪过脑袋,语调懒洋洋:“但我是不会因此假公济私的,你死了这条心吧。”
许栀清气得想给他两拳,不再继续讲下去,收回目光重新落电脑屏幕上,想让助理发一份合作的合同模板过来,随即意识到现在时间很晚了,不能耽误助理休息,自己翻文件夹找到一份。
她仍然是之前的想法,想要合作项目的主导权,但天成集团并不是弱于信安的小企业,在开发和设计方面更是优于信安,不一定能谈得下来。
尤其是,面对谢嘉珩。
许栀清正在浏览思考时,手机铃声响起
来,在安静的房间格外明显。
他们同时望向屏幕上显示的名字——骆向文。
谢嘉珩意味不明地道:“是俊俏的学长呢。”
许栀清懒得理会他的阴阳怪气,接通电话,对面传来骆向文温和的声音:“喂,栀清你现在忙吗?”
“不忙,学长你说。”
“先前跟你提到的新项目公开招标了,百耀官网有具体信息,你如果有意向可以看看。”
“好,我现在看看。”
许栀清打开扩音器,随手把手机放旁边,敲键盘打字,进入百耀集团的官网,在服务中心找到最新发布的信息,快速的看完后道:“信安目前的条件确实希望不大,但可以投标试试。”
骆向文闻言轻嗯一声,心不在焉的,似乎是有想讲的话。
他迟迟不开口,许栀清也不愿意继续等着,准备找借口挂断时,听见他的声音再次响起:“你和谢嘉珩结婚了?”
话音落下,谢嘉珩不屑地嗤声,语气里满是嘲讽的先开口了:“怎么,他家不通网的吗?”
许栀清撩眼看向他,有些不悦。
她关掉扩音器,拿着手机走出书房,淡声回答:“是的。”
骆向文听得出来是谢嘉珩的声音,沉默片刻,又问:“栀清,你是自愿的吗?”
“不重要。”
重要的是结果,她和谢嘉珩已经结婚了。
“你如果是为了两家的项目......”
“学长,上次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许栀清打断他的话,冷冷道:“我们之间不必再讨论感情方面的问题。”
“我只是希望你能想清楚,不要把错误的路再走一遍。”
“与你无关。”
骆向文听出她话里的决绝,语气带着点无奈:“你早点睡,投标方面如果有困惑,再来问我。”
许栀清应声,挂断电话,转身想进书房时,看见谢嘉珩正站在门口,下颌线紧紧绷着,沉着脸不讲话,眼底没有温度。
她突然想起年初的时候,她去天成集团找他,他也是这副模样。
只要碰上骆向文的事,他就会变得敏感多疑。
“他跟你说什么了?”谢嘉珩问。
“你不是听到了吗,还抢先回答了。”许栀清说着往里面走,准备关电脑睡觉。
他的嗓音很低,一字一句地问:“你是在怪我出声?还是,你不想让他知道我们在一起?”
许栀清实在不愿意过多纠结这件事,但也不想让历史重演,回头道:“如果换个人来问结婚的事,你绝对不会出声,因为你清楚这样不礼貌。”
他虽然散漫随性,但是有分寸感,绝不会在她打电话时插嘴。
许栀清顿了顿,接着说:“我只是不懂,你为什么对骆向文这么敏感?”
“我不喜欢他。”谢嘉珩直白道。
“我也不喜欢他。”她脱口而出。
谢嘉珩微怔,定定地望着她。
许栀清解释清楚,不再继续说下去:“很晚了,我先去睡觉,你也早点休息吧。”
她洗过澡后,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许栀清脑子里想到的是谢嘉珩刚刚的眼神,明明是他的问题,但他的神情里莫名带着无助,好像是有苦说不出。
论起来,谢嘉珩和骆向文在大学的时候就见过。
许栀清和骆向文都是学校创业协会的,但因为他大三届,所以许栀清入会的时候他已经在外实习,退出社团了。
有一次他回校来协会看朋友,正巧迎面撞见。
“现在入会都需要审核颜值了?”骆向文开玩笑般道。
“哪敢啊,本来就没什么人愿意来。”朋友说:“栀清是我们社团的福星。”
“福星那要认识一下。”他自我介绍:“12届,工商管理专业骆向文。”
许栀清礼貌的颔首,说道:“我也是工管的,学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