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不来吗?”澜悦看着四周百姓,“机会不容错过啊!”
终于,有位大娘哭着上来踹了魏鹏程一脚,“畜生!畜生,你害死我的闺女!我打死你,打死你!”
被魏鹏程调戏过的姑娘不胜其数,糟蹋过的也不少,有许多姑娘被玷污清白后,不想连累家中,只能一死了之。
起初也有人想过报官,可是京兆尹一听是魏鹏程,就把人给轰出去,后来再也没人会去报官,这越发助长了魏鹏程的嚣张气焰。
有了人开头,很快就有别人上来打魏鹏程,那些失了姑娘的打得最狠,恨不得打死魏鹏程给女儿偿命。
方才那老丈终于得了机会,操起板凳砸了过去,砸中了魏鹏程的右腿。
“啊——”魏鹏程额头青筋毕露,拳脚如雨点一般落在他身上,那一下板凳,硬生生砸断了他的腿骨,疼得他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澜悦踢了他一脚,见他没动静了,千留醉从身后赶来,“差不多得了。”
“官爷来了!官爷来了!”
不知是谁喊了这么一句,众人如鸟兽散去,不一会的功夫,这条大街就散了个干净,不见几个人。
沈翊饮尽杯中茶水,手腕一甩,那杯子从窗户飞了下去,直指千留醉面门。
千留醉抬手稳稳地接过,仰头才看见某人正在看好戏,睨了沈翊一眼,转头拉着澜悦郡主上了福来酒楼。
等巡视的禁卫赶到时,只剩下魏鹏程如死狗一般趴在地上,魏家的护卫也伤的伤,晕的晕。
禁卫中有人识得魏鹏程,连忙吩咐人把魏鹏程抬走,想询问此地发生了什么,却人人躲避,无一人开口,禁卫只得匆匆离去。
楼上,闻姝佩服地看着澜悦郡主,“郡主太厉害了!”
澜悦郡主看见两人也不惊讶,坐了下来,摆了摆手,“小意思,不值一提。”
“郡主喝茶。”闻姝热络地提壶倒茶,又招呼伙计再上几个菜,今日之事怕不是巧合,闻姝担心澜悦郡主觉得他们在利用她。
澜悦享受了闻姝好一番招待,才说:“燕王妃别这么客气,我知道千留醉今日是故意带我来这的。”
“啊?”闻姝看看沈翊,又看看千留醉,顿时不知道该接什么话了。
千留醉否认:“我可没啊。”
“你说没就没啊?”澜悦哼了一声,“你才不会主动带我出来玩,都我是缠着你。”
闻姝心里头倒吸一口凉气,这听着,怎么感觉千留醉像个利用女子爱慕的“负心汉”呢?
“但是没关系,我愿意被你利用,”澜悦看着千留醉弯唇一笑,“这种渣滓本就该打,本姑娘打得痛快!”
“咳。”千留醉没回她的话,低头喝起了茶,好似并不在意。
闻姝却看见了千留醉微红的耳根。
“郡主除暴安良,乃是女中豪杰,我敬你。”沈翊倒了两杯酒,“今日之事是我安排的,利用了郡主,郡主记在我头上便是。”
澜悦郡主爽快的把酒喝了,却说,“我才不要记在你头上,我就要记在千留醉头上,是他带我出来的。”
“诶,你又欠我一个人情了啊。”澜悦用胳膊肘推了推千留醉,“人情欠多了可就还不了咯,你不如做我的郡马,以身抵债吧。”
“不做。”千留醉平日里总带着风流笑意的俊脸拉得老长。
闻姝看着两人,恍惚间有种两人生错了性别的感觉,澜悦这样子,怎么像是在“调戏”千留醉啊。
果然是一山更有一山高。
澜悦郡主耸了耸肩,“今日不同意,那我改日再问,反正这辈子除了我,你别想再娶其他人。”
千里迢迢跟着千留醉回京,又留在她不喜欢的定都,她一定要把人给拿下!
闻姝看着澜悦,心里头越发喜欢她,在这个“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大周,澜悦郡主这般勇敢,大胆示爱,追求自己心仪的男子,当真非一般女子,她身上有种闻姝从未见过的蓬勃朝气。
“郡主,我也敬你,祝你早日得偿所愿。”闻姝举杯。
“这个我爱听,干了!”澜悦笑了起来。
千留醉瞪了沈翊一眼,让他管管自个媳妇。
沈翊略耸了下肩,表示爱莫能助。
千留醉咬紧后槽牙,沈丛昀是最喜欢过河拆桥的,他怎么就给忘了呢,竟然还上他的当!
再这般纠缠下去,他当真要赔上自己后半生了。
*
昏过去的魏鹏程被送回了魏家,魏家门房看见面目全非的魏鹏程时,当即腿软,连滚带爬地跑去喊人了。
魏家前不久才送回来一个没了人样的魏宗,今日魏鹏程的惨状,着实把魏家众人吓得不轻,个个提心吊胆,魏鹏程可是魏家长房唯一的嫡子,是魏家的命根子啊!
直到太医诊完脉说:“魏公子除了右腿骨折,其余地方都是皮外伤,无甚大碍,只需要养上几个月就好。”
承恩公世子夫人万氏哭到喘不上气,听了这话才好转些,“到底是谁伤了我儿?天子脚下,竟敢伤我儿至此,我要了他的命!”
自从魏鹏程出生,魏家人对他就是捧着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坏了,如眼珠子一般照顾,平日里连不小心擦破皮都要请大夫,更何况伤成今日这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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