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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从一楼敲上二楼,四周幽静,无半点光亮。
    她改了口,呼喊:“魏凝玉,出来。魏凝玉……”
    一边喊,一边注意墙壁上隐藏的日期。
    头顶窸窸窣窣声响起,焦棠抬头,露出阴森笑意,原来在楼上呢!
    踩上三楼,松软的木地板不服重压地吱呀吱呀响,焦棠一间间教室探过去。
    推开第四扇门时,她错愕,房内的“摆设”与邱莹死的房间一模一样,凌乱破碎的石膏,胸口殷红的惨白尸体。
    焦棠将手电筒打在尸体上,很温柔地喊:“起来吧。”
    尸体“岿然不动”。
    “不起来,拿你喂虫了。”说着她从书包内摸出一个小瓶子,瓶内绿莹莹,乍看是萤火虫,不过样貌比萤火虫不讨喜,长得光溜溜、肉嘟嘟的,堪比“虫俎”。
    这便是上一场除“组队卡”外的另一个奖励品——“食魂虫”,据说明书介绍,“食魂虫”养大后能一次吞食十几只鬼,不过目前连一条鬼都吞不下。总之,拿出来吓唬吓唬鬼,还是可以的。
    果然,尸体见到那瓶子,软绵绵坐起身,血珠子怨毒地盯向焦棠。
    五分钟后,美楼里传来撕心裂肺的吼叫声。
    光影摇晃中,娇小的人儿立在“魏凝玉”的肩头,十指扣住人家下颚骨,奋力往上拔。
    “出来!”焦棠嘶吼。
    女鬼疯狂大叫:“不出。”
    “让你不出!”焦棠挽起袖子,咬紧牙关,扯。
    哆地清脆一声,女鬼头颅完完整整被掰下来。
    焦棠扯住长发,就往外走,口中念念有词:“1978年9月18日,你在哪里啊?”
    齐铎正坐在礼堂舞台边缘,怅然望向空荡荡的屋子。身后撕拉一下,他栖息的长羽终于翩飞,掀起眼皮扭头看向从另一个空间爬出来的鬼头,活似看贞子从电视机里爬出来。
    焦棠将人头咕噜咕噜丢到他身侧。
    齐铎嫌恶地低头看卡姿兰大眼睛的鬼妹,问焦棠:“这就是藏在石膏头像里的人头?”
    “之前是。”焦棠不愿多说过程,只问:“你这边呢?”
    “还没找到。”说完,齐铎发誓,焦棠眼中快速闪过一抹讽刺。
    切!头颅藏在石膏像里,这不是很简单的答案吗,有什么好得瑟。他吊儿郎当跳下舞台。
    白天见完李僵后,二人心中对魏凝玉被分尸一事已有初步猜想——
    当日魏凝玉与音乐系某位男生一起来礼堂排练,却意外死亡,其尸体被排练的学生解剖开,之后尸块被不同学生带离现场。
    魏凝玉被杀的原因,可能与当时风传她抢舍友许稼琪的男朋友有关。
    1978年9月18日,下午4点多钟,魏凝玉在后台休息室与许稼琪发生争执,与许稼琪交好的同伴参与殴打魏凝玉。其他排练学生听见动静过来围观,混乱中,魏凝玉或因身体疾病,或因脑部撞击硬物,或因动脉被锐器割破,总之,当场死亡!
    排练的学生为了前途,决定一起保守这个秘密。商议后,医学院的陈念安负责解剖与分尸,其余人负责抛尸。
    美术系的覃祟将头颅带回画室,思前想后,想出将石膏头像中间掏空,塞入头颅,再封上石膏浆的方法,将魏凝玉和秘密,永远封印在局促、冰冷空间里。
    美楼是魏凝玉怨气聚集的地方,因此才会成为玩家逃命的炼狱。联系前因后果,焦棠很轻易便推断出,石膏头像便是魏凝玉的化身之一。
    顺着这个思路,第二个抛尸场所理应是礼堂。
    礼堂很大很空,当时的学生又匆忙,既不可能撬开地板,也不可能凿开墙壁藏尸,唯一可能便是藏在舞台上。可是,齐铎上上下下搜查个遍,也没有找到什么可疑物体。这就是他怅然的原因。
    焦棠寻了一周,也没有收获,坐到他身边。
    “到后台去?”她提议先绕过礼堂这个环节,明晚再来找。
    齐铎沉默,仰头看向上空,想说也只能这样了。忽然,他僵住,霍地挑起来,兴奋道:“我怎么忘了那个地方?!”
    舞台帷幕的构造是,最上面有一帘横档的檐幕,左右两边各有一块大幕,开场时大幕朝两边拉开,收尾时大幕再合并,这是非常简单的设计。但无论开与合,檐幕与大幕角落,总是一块重叠的地方,这块地方几乎不会被外人见到。
    三分钟后,齐铎从左上角檐幕前摸出一个黑色塑料袋,袋子紧紧系在杆上,若是现实中,袋子连同里边物件可能已被老鼠啃噬光,但在幻境里,袋子依然沉甸甸、暖烘烘。
    他跳落舞台,将袋中东西倒出来,全是不堪直视的内脏。
    随意撕下大片幕布,齐铎将内脏与头颅裹紧去,扎紧。不甘心的头颅在里面疯狂跳动。
    二人进入下一个空间——后台。
    焦棠率先打开音乐专业的休息室,瞥向墙角竖着的大提琴与小提琴,又看向桌上的小号,问齐铎:“那样东西被带走。会带去哪里呢?”
    “少了的那样东西”指的便是琴盒。几名音乐系的学生用它们来运送最沉的肉块与骨头。
    齐铎一副心烦倒霉的样子,说:“还能在哪?在苏雅和董腾飞待的空间里。”
    苏雅虽然细心,但智商也就够过新手场,他实在不指望她能找出尸块。
    “头、内脏、身体……”焦棠掰手指数几个部位,总觉得落下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