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还有些人不信,直到那几个平时蛐蛐最严重的a组人率先收到律师函,纷纷灰头土脸地去求时云舒撤诉,他们才不得不相信此事,一个个皆坐立不安,商量着怎么弥补。
之后时云舒陆续收到了各种方式的道歉,有当面的,有写信署名的,还有线上的。
这些人态度还算诚恳,时云舒大度地接受了他们的道歉。
原本她就只是想起诉a组的那几个人,顺便托谭茵出去散播一下,杀鸡儆猴,没打算真把半个公司都起诉了。
她没这个精力,更没这个必要。
经此一事,所有员工都不敢随便得罪时云舒了,她在公司算是真正地立下了威势。
周五下午,时云舒又收到了江淮景的夺命连环催消息。
【j.m】:已经两点半了。
时云舒眼皮一跳,匆匆放下手里的文件,拎着包下楼。
差点忘了今天答应他要去医院做复查的。
她走到电梯门口,恰好碰见秦兆川,她若无其事地点了下头,算打过招呼,然后低头回江淮景的消息。
【floudy】:马上到。
秦兆川在身后幽幽道:“时总监现在果然
今时不同往日了,连许总都要给几分薄面。”
时云舒指尖微顿,毫无情绪道:“秦总监这话在我面前说说就算了,可千万别传到许总耳朵里,不然你我都逃不了责罚。”
秦兆川呵呵一笑:“时总监真是威风,都教训起我来了。我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招了个好帮手。”
时云舒没理他,等电梯到了自顾自走出去。
一楼电梯口恰好有几个员工在等,看到里面的时云舒和秦兆川,几个人前后喊着:“时总监、秦总监好。”
时云舒回以微笑,离开了办公大楼。
秦兆川平易近人地和大家打完招呼,一转身笑容瞬间消失。
时云舒是他带进来的,什么时候轮到她的名字排在他前面了?
呵,初生牛犊不怕虎,自以为在领导面前表现突出一次,就能在公司站稳脚跟了。
简直异想天开。
男人绅士儒雅的眼镜后闪过一抹狠厉的精光。
他既然有能力把她破格招进来,自然也能把她赶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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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楼外的时云舒尚且不知道秦兆川这些阴暗的想法,她拎着包径直上了江淮景的车后座。
还没坐稳就听见他阴阳怪气的声音:“再不出来我就要去楼上抓你了。”
时云舒:“……”
处理完陷害的事后,江淮景给她预约了一个全身体检,但她忙着起诉那几个人,就拖了三四天。
她一边觉得愧疚,一边又在心里暗暗庆幸,幸好他没上去。
车子缓缓启动,男人轻靠在椅背上问:
“公司的事都处理完了吗。”
时云舒点头:“基本上都处理了,只可惜让林蔓金蝉脱壳,逃了一劫。”
江淮景手随意放在扶手上,左手腕间的银表在静谧的车厢中滴滴答答地响着。
他眉眼淡漠,用笃定的语气说:“放心,她躲不掉。”
时云舒只当他是在安慰她,附和:“嗯,她迟早会遭报应的。”
到了中心医院,江淮景直接带着时云舒走vip通道,一个小时就把所有体检项目做完了,加急的报告要等一小时才出来。
江淮景在和医生聊她的身体情况,时云舒听不太懂,室内暖气太足有点闷,她就出去透透气,打算等江淮景听完总结好告诉她。
时云舒拢好围巾走到医院的花园草坪上,只露出秀挺的鼻子呼吸着新鲜空气。
工作日人不多,只有几个大人带着小孩玩,她双手塞进羽绒服的口袋里,在草坪上慢慢踱步。
走到湖边发现有一个戴着毛绒帽,大概十三四岁年纪的小女孩自己在玩翻花绳,没有大人陪同。
她看了一眼,小女孩神情认真,翻花绳的手也很灵活,想来应该没什么危险,便没有上去提醒。
但闲来无事,还是留心了些,时不时往小女孩处瞧了瞧。
在时云舒瞧第三次时,恰好一阵风吹过,将女孩手上的刚挂好的花绳吹到了湖面。
小女孩紧跟着去捡,时云舒心中一跳,眼疾手快地小跑过去把已经倾出去半个身子的女孩拽了回来。
心底有些生气,却还是温声教导:“刚才那个动作很危险,小孩子没有大人陪同不能独自在湖边玩知道吗?”
小女孩被一个陌生姐姐拽回来,人还有点懵,呆滞地眨了眨眼。
近距离看到她的脸,时云舒才发现小姑娘长得格外漂亮,针织帽下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还有精致小巧的鼻子和樱桃唇,脸上有一点没消褪的婴儿肥,就像洋娃娃一样。
漂亮到时她不忍心斥责,刚才那不痛不痒的两句都觉得说重了。
时云舒也不指望她能乖乖听一个陌生人的话,便拉着她的手,问:“你爸爸妈妈呢,我带你去找他们。”
女孩终于迟缓地摇摇头:“他们都不在。”
时云舒这才想起来今天是周五,估计小姑娘的爸爸妈妈还没下班。
算了,把她交给医护人员吧。
垂眸发现她身上在草坪上玩得有些脏,便微微弯腰帮她打了打膝盖上蹭到的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