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淮景口中在国外也需要看中医的人,除了自己,她想不到还有第二个。
所以他在四年前,就开始着手为她研发ai辅诊的项目了吗?
四年前,他还在读大二或是大三,如网友所说,当一个男人为了自己做到这种程度,很难不感动。
但是当初江淮景提分手的这件事,她永远忘不掉。
车子缓缓驶入别墅区,时云舒从杂乱的思绪中抽离,拉开车门下车。
迟青去停车,蒋昭已经提前安排好一切团建活动所需要的餐品、场所布置,在别墅门口迎接他们。
江淮景的车恰好跟在他们后面,司机绕到后座为他打开车门。
北城的秋天很短,短到只有一个月,不过12月中旬,便已正式入冬了。
时云舒向来比别人多穿一件衣服,早已裹上厚厚的白色羽绒服,戴上了毛茸茸的针织帽和围巾,脑袋缩在宽大的围巾中,只露出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
相比之下,江淮景和她像是在过两个季节。
他已经换下来领奖时穿的那套深色正装,此时一件黑色中高领薄款针织衫,外面穿着一件深灰色大衣,没系扣子,就那么随意垂着。
偏休闲风的一套,在他身上却是挺阔有型,矜贵中又不经意透着几分慵懒。
谭茵站在时云舒旁边,再一次被惊艳到:“江总这套休闲装简直比刚才那套正装还帅,活脱脱就是行走的男模......啊呸......男模特。”
时云舒藏在口罩下面的唇角不觉提起,灵动的小鹿眼弯了弯。
昨晚刚下了一场小雪,昏黄的路灯下,柏油路旁的树丛叶子上稀稀落落地挂着几簇积雪。
他从旁缓步而过,径直向她走来。
只是一个再平常不过的场景,她却莫名心跳加快了些许,如同有一只小鹿在她心上奔跑,激起一圈涟漪。
江淮景走到她面前,问:“冷吗。”
时云舒愣了下,然后眨了两下眼睛,小脸藏得严严实实的,隔着围巾嗡声道:“这话是不是应该我问你。”
男人眉眼清浅,笑了笑。
大掌抬起拍了拍她那顶毛茸茸的针织帽,看上去似乎心情很好,懒洋洋道:“我抗冻。”
迟青恰好停好车过来,见到这一幕顿了下脚步,旋即自然地走过来,笑容温和:“江总好。”
见到他的那一秒,江淮景原本还算平和的脸色瞬间垮了下来。
沉着脸问:“他怎么来了。”
时云舒这才想起忘了跟他说:“项目在这些西医院的投放有迟青不少功劳,正好他也来参加颁奖大会,我就一起喊上了。”
“哦,原来是这样。”江淮景总算瞥过去一眼,拖长尾音,似笑非笑地看着迟青,“要是你不说,我还以为迟医生改行入职harmias了。”
又来了。
时云舒在心底翻了个白眼,从口袋里伸出暖得热乎乎的手打了他两下,受到冷风侵袭又迅速收回。
“你好好说话。”
江淮景低嗤了声,倒是没跟她抬杠。
一言不发拽着她垂在身前的围巾往别墅里面走去。
时云舒气愤道:“你怎么又拽我衣服,烦不烦人。”
江淮景:“我是为你好,免得你被人拐跑了。”
“你才被拐跑,你员工都看着呢。”
“谁敢看我开了他。”
“......”
谭茵跟在身后目瞪口呆,对迟青说:
“这两人单独一个人的时候都是智商一百八,怎么撞一起就加起来不到三岁呢。”
迟青扯了扯唇角,没答。
时云舒硬是被拽到了室内,江淮景才肯松开她。
她反骨起来了,又折返出去接迟青和谭茵一起进来,还特意和他们坐在了同一排,离主位的江淮景远远的,原本她的位置是紧挨着主位的,这是摆明了跟他作对。
江淮景被气得脸色一黑,却又拿她无可奈何。
要不是怕她生气,他真想拿绳子把人绑过来。
最后只能冷着脸看着时云舒和谭茵、迟青二人谈天说地。
这场庆功宴的活动安排得很丰富,开场是厨师做的现成餐品,院子里还有自助烧烤工具,除了吃喝,还有台球、麻将室、小型ktv间、飞镖、电竞游戏和各种桌游。
谭茵是桌游爱好者,时云舒对台球感兴趣,吃过饭就带着迟青来台球室凑热闹。
台球桌已经有两名易辰的员工在玩,时云舒在边上看了一会儿,跃跃欲试。
正好他们打完一局清了台,把台球桌让给她,走之前还贴心地将球摆好。
时云舒道了声谢,拎着细长的杆子比划了两下,照着两人刚才的姿势,微微弯腰,将球杆架在台子上。
但是手势她没看清,凭借着自己在电视剧里看到的场景,胡乱摆了一通,但还是觉得哪里怪怪的。
迟青走过来,将手指放在台球桌上,给她做示范:“先把手平放在台面上,五指尽量分开,手背微微拱起,指肚和手掌仍然紧贴台面,拇指翘起来,紧贴食指根部形成夹角,就像这样。”
时云舒照猫画虎,重新摆了手势,迟青见她拇指的位置不对,伸手替她纠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