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是一百两金子,一品大臣一年的俸禄也才二百多两银子。
原本只打算看热闹的人也起了上场的心思。
先前因着荆城的事刘元宗心里对魏蛟一直憋着口气儿,但现在两方一起被拉着冷嘲热讽,刘元宗下意识地和魏蛟站成了一队。
刘元宗胳膊肘示意旁边的魏蛟:“魏老弟,你上吧。”
魏蛟佁然不动,随口说了句:“说要比试的人是你不是我,不是该你上?”
“还有。”魏蛟冷冷看他一眼,“谁是你弟?”
望着周边跃跃欲试的诸人,刘元宗猛地酒醒,对于自己一时冲动捅出的篓子稍感无措。
他讪讪道:“我突然发现此次上洛阳带的人虽能以一当百,但骑射平平,燕侯也不想和我一起被钉在耻辱柱上吧。”
刘元宗半是胁迫的语气让魏蛟莫名不爽,但他注意到董麟元竟也要参赛,正好先前的气还没消,想了想,遂应了。
众人移步到空旷的场所。
崔琰目光不由地看向前方两人背影。
萧旻珠正凑近魏蛟身边与他讲话,魏蛟侧耳像是在认真聆听。
他二人,感情很好吗?
比赛马技和射术任选其一,马技具有观赏性,骑马的人需要在马背上做出高难度的动作,相当于表演花活,另一个就是骑在马上射靶,看谁射的准。
二者难度仁者见仁,有认为马技难的,也有认为射术更难的。
第一个出场的是位英姿飒爽的小将。
随着他一拍马背,胯下骏马瞬时加速冲向远处的靶场。
他的目光始终锁定在靶心,手上飞快搭弓拉箭。
随着手指松开,箭矢瞬地射中十米外的靶子。
众人欢呼声不停。
虽然并未射中靶心,但能在快马上搭弓拉箭并射中目标,已然十分厉害。
董麟元选的是马技。
怎么说呢,很有艺术水平,但萧旻珠莫名联想到了某个国家的摩托车表演。
只见不远处两匹白马行来,上面却又站又坐三个人。
其中两个人正常骑马,董麟元才消肿不久的脸威武不可屈地站在了二人肩膀。
鉴赏水平很高,全场鸦雀无声。
然后又是倒挂金钩、金鸡独立,一步步得到众人喝彩声。
董麟元以为自己已经稳操胜券了,看向即将出场的魏蛟的眼神中带了些挑衅。
萧旻珠担心魏蛟被激怒,比赛注意力分散,伸手托住他两腮,将他脸转过来,柔声鼓励道:“加油,我看好你。”
随后顺手理了理他肩膀的褶皱。
魏蛟看着女子面容,轻轻嗯了声。
刘元宗和袁淮璋无视两人温情脉脉的相处氛围,从一旁插进来,面容焦急,不乏期盼,“魏老弟,咱们北地的尊严就托付到你一人身上了。”
魏蛟有被打断的不喜。
冷冷看向刘元宗,“事儿是你挑起的,二十两金子,现在付还是等会儿付。”
刘元宗:“……?”
魏蛟目光瞥向事不关己的袁淮璋道:“还有你,十两。”
袁淮璋:“为什么我也要付。”
魏蛟反问:“你难道不是北地的?”
刘元宗不乐意了,“凭什么他比我给的少?”
魏蛟淡淡道:“你是源头,不找你找谁?”
……
万众瞩目下,一人一马入场。
魏蛟身段好,简单无多余佩饰的黑色劲装也勾勒出宽肩窄腰,容貌也生的俊美卓艳,只是众人先前畏于他时时刻刻散发的凛冽桀骜的冷气不敢多看罢了。
有人惊叹:“燕侯现今也才二十出头吧。”
踏雪在周围试探走了几步。
箭靶在斜对面数十米开外,魏蛟默默比量了下距离。接着轻夹马腹,踏雪立马跑动起来。
与此同时,魏蛟侧身迅速将箭搭在弓上,眼神紧锁目标。
风在耳边呼啸,魏蛟心中无波无澜。弓弦拉满的瞬间,箭矢也嗖地飞了出去。
带着破空声,箭矢稳稳地扎进靶心。
有人惋惜道:“虽然燕侯射中靶心,但还是比不得方才董校尉展现的马技。”
正当董麟元松了口气之际,魏蛟一勒缰绳,马头调转。
又从背后箭筒抽出三支箭。
双腿夹紧马腹,稳稳侧身,箭头搭在弓弦上时在阳光下闪烁着冷冽光芒。
马跑到正中间时,弓弦倏地松开。
这一刻,全场都呼吸一滞。
随后有人听见了箭矢狠狠扎进靶子的穿透嗡鸣声。
负责播报的兵士跑过去检查,惊叹道:“燕侯射中了三只箭靶的靶心。”
在场人闻之无不震惊。
一弓三箭,简直恐怖如斯。
于是,头甲毫无悬念地落在了魏蛟身上。
……
当天晚上,萧旻珠抱着一百三十两黄金,笑成了一朵太阳花。
有人总说男人工作的时候最迷人,但萧旻珠觉得,其实男人将钱上交给老婆的时候最迷人。
萧旻珠将床上的金子拢到一边去,转而去搂身边男人的窄腰。
早先便发现了魏蛟穿这身衣裳格外好看,衬得腰细腿长的,简直让她挪不开眼。
只是当时在正经场合,容不得她肆意。